次日一早,劉岱讓謝東鄉叫上幾個青壯,跟著自己去拒門堡采買糧食,畢竟昨天發下的糧食只夠堡內幾天吃用,還是自己親自去買踏實,順帶準備再買些肥皂工坊需要的原料回來。
臨行之前,劉岱布置眾人各自忙碌︰田磊帶人修補堡牆,尤其是幾處瀕臨坍塌的牆頭;肖成虎按照名冊清點各家各戶的青壯人數,準備騰出功夫整編人馬;韓國興等幾個營兵則帶著壯婦、老人在堡外清理耕地,準備抓緊時間搶種。
布置好一切,劉岱和謝東鄉才帶著幾個青壯前往拒門堡,幾人沒有車馬,便將三匹戰馬都牽著馱運東西。
當天傍晚時分,劉岱一行滿頭汗水趕到了拒門堡,徑直來到了操守官署,迎面就看到在大門口被幾個總旗官圍住的庫大使甦莊。
“甦大人!”
劉岱臉色不善的擠進人群,說道︰“調撥給我的三十石糧食為何大半都是砂石!”
甦莊還沒說話,周圍幾人便叫嚷開了。
“什麼?操守大人不是沒糧了嗎,為何給他三十石!”
“操守大人讓我們各自返回火路墩,可是沒有糧食我們怎麼回去,會餓死人的!”
甦莊也不甘示弱,喊道︰“沒听到劉百戶說了,三十石大半都是砂石,是砂石!”
“那也摻了糧食的,我們為何沒有?”
“你要是不給糧食,今天誰也別想好過!”
劉岱一見這個架勢也是傻了眼︰“摻假還他娘的這麼理直氣壯?”
眼見如此,劉岱也明白甦莊是自身難保,在這里也要不出糧食的,于是帶著謝東鄉等人直接走人了。
“哎?哎!”
甦莊一看劉岱要走,氣得大喊︰“劉百戶你跑過來就為了嚷嚷我有糧食,故意毀我的嗎?幫我解釋一下再走啊!”
劉岱懶得理會,帶著眾人來到堡內東大街上,拒門堡唯一的糧鋪就在這里。
“搶錢啊!”
劉岱瞪大了眼楮看著糧鋪門口的招牌,只見上面赫然寫著“糧米每石四兩銀”的字樣,劉岱記得自己看過一段史料︰在崇禎元年的時候,山西各地的糧價還維持在一兩五錢每石的水平,現在竟然高達四兩銀子一石!
一個伙計嬉皮笑臉的看著劉岱,招呼道︰“這位大人買糧食?那可要快些了,如今韃子入寇,各地的糧食都緊俏,今天是四兩銀錢一石,等到明日就要五兩銀子了!”
“好膽!”
劉岱一把揪住伙計的衣領,呵斥道︰“國難當頭,你們竟敢哄抬糧價,不想活啊!”
“這、這位大人息怒,我們也要本錢的,現在進價就貴,我們也不可能折本販賣啊?”
劉岱冷聲一聲放開手,問道︰“你們的糧食從哪里買進的?”
“這,是範家的貨隊賣的,進價就三兩七千呢!”
“範家?是張家口的範大家嗎?”
“是啊,那可是手眼通天的豪商,人家說賣多少銀子,我們只能這麼賣,惹不起人家啊!”
劉岱微微皺眉,暗道︰“晉商八大家之首的範永斗?這樣的狗漢奸,老子早晚收拾你!”
“給我裝一百五十石糧食,記住要精糧,如果有半點摻雜,老子砸了你的黑店!”
“是、是,小的不敢摻雜。”
說著,伙計急忙招呼同伴去後院裝米,劉岱見狀剛要詢問為何不在前店裝,伸手在櫃台上的米缸內一淘,手中滿是沙子和麩皮,不由得罵罵咧咧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一百五十石糧食裝好,裝糧食的麻袋在糧店後院堆得小山一般。劉岱卻只給了一半貨款,剩下的三百兩銀錢堅持等到糧食送到之後再給。
“這位大人,這些糧食送到哪里?”
劉岱說道︰“北原堡,你們糧店出車出人送過去,我派人給你們帶路,記得沒有腳費啊!”
“這、不合適吧?這麼多的糧食,小店要往返運送好幾次才能運完,大人多少給點腳費吧?”
“四兩銀子一石還要腳費啊?就這麼辦!”
說完,劉岱對謝東鄉說道︰“你帶著兩個青壯押車回去,記得清點好數量再清賬。”
“是。”
買好了糧食,劉岱帶著剩下的兩個青壯來到堡內的雜貨鋪,這里就比糧店小了許多。
“這位大人買什麼?”
劉岱只是說隨便看看,隨即打開了人屠系統面板,查看肥皂工坊頁面。
只見頁面顯示了制作肥皂所需原料︰豆油、生石灰、草木灰。
雖然草木灰也可以自己焚燒制作,只是需要大量人手,可現在劉岱缺的就是人手。
于是劉岱說道︰“豆油、生石灰、草木灰這三樣,是什麼價錢?”
“不知大人要多少?”
“很多。”
“呵呵,如果量大的話,豆油每斤十五文,生石灰和草木灰都不值錢,都按每斤三文算,如何?”
劉岱說道︰“豆油每斤八文。”
“哎呦!”
店家頓時肉疼了起來,剛要說話,就听劉岱說道︰“八文一斤,每月都給我準備一千斤。”
“成交!”
半個時辰之後,劉岱讓兩個青壯留在雜貨鋪,跟著最後一批貨物返回,自己則跟著雜貨鋪的牛車先返回北原堡。
此番劉岱一共買了一千斤豆油、一千五百斤生石灰、一千二百斤草木灰,以及少量的香料,帶來的六百兩銀子只剩下二百多兩,著實讓劉岱心疼了好一陣。
“看來不管到什麼時候,錢都是不禁花的。”
劉岱感慨起來,隨即查看人屠系統面板,用意識詢問道︰“不知道肥皂工坊怎麼部署?”
“叮!”
系統語音響起︰“宿主可隨時將工坊取出,放置在足夠大小、數量的房屋內,屆時工坊將按照工序流程自行部署,不需宿主調整。”
“那還真不錯,只是制作技術是寫在說明書上嗎?那豈不是要我一個一個去教?”
“人屠系統獎勵中涉及到的各類技術,不需宿主進行教授,學習者進入部署完畢的工坊中,可自行學習。”
“自行學習?”
劉岱不解,再次詢問道︰“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自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