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麼了?”江幼宜看他突然停下來,水潤烏黑的眸子滿是疑惑,抱著陸晏洲的脖子湊近,懵懵的撓撓小腦袋。
“沒事,你先回家,爸爸去那邊割點蘆葦。”陸晏洲彎腰把江幼宜放下,從背簍里拿出鐮刀,邁開長腿往蘆葦從里面走。
“糖糖也去。”江幼宜邁著小短腿跟上。
陸晏洲只好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
“你待這兒別動。”
“好哇~”
江幼宜乖的很,隨手拽了根蘆葦自己玩兒。
啃腳蘆葦里面有個鳥窩又好奇的湊過去,發現里面有好幾個鳥蛋,小心翼翼的掏出來,愉悅的小嗓音高興的喚陸晏洲,“爸爸我發現好幾個鳥蛋。”
“糖糖真厲害。”陸晏洲笑著夸贊,手上割蘆葦 動作更快了,河邊還是有些危險的,早點回家好。
等他割完蘆葦,就立馬帶著江幼宜回家了。
江幼宜寶貝似的捧著自己找到的鳥蛋。
回家就立馬邁著小短腿, 的跑到江問瑜身邊,獻寶似的給她看,烏黑的眼楮亮晶晶的︰“媽媽你看我找到的鳥蛋~”
“哇——”江問瑜特別給面子的叫了一聲,接著把江幼宜摟到懷里,“我們家寶寶怎麼這麼棒哇?明早讓爸爸煮給你吃好嗎?”
看著眼前軟糯雪白,眼楮烏黑烏黑的,可愛的跟年畫上娃娃似的女娃,江問瑜心里一陣甜蜜。
這是她的女兒啊!
親生的!
先前疼愛歸疼愛,當做自己親生的養,跟現在的感覺到底還是不同的。
“媽媽的好寶寶~”江問瑜緊緊摟著江幼宜,在她額頭上親了好幾下,“媽媽好喜歡好喜歡你,今天媽媽買了好多布,明天給你做漂亮的裙子好不好?”
江幼宜害羞的把腦袋埋進她懷里,隨後又紅著臉抬頭跟她講︰“糖糖有,媽媽給爸爸做衣服好嗎?”
“媽媽你看~”她噠噠的跑到陸晏洲跟前,胖嘟嘟的手指扣著他膝蓋上的破洞給江問瑜看,“破啦~爸爸的肉肉都露出來了~”
陸晏洲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里發軟,清冷銳利的眉眼染上笑意,彎腰把她抱到自己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粗壯的胳膊上。
“爸爸縫縫就行,爸爸喜歡糖糖漂漂亮亮的。”他的聲音磁性溫和,看向江幼宜的眼楮里滿是寵溺。
江問瑜湊過來,捏捏她軟乎乎的臉蛋,“你以為就你疼你爸爸嗎?媽媽也很喜歡你爸爸哇!”
說著就仰頭,在陸晏洲臉上叭的親了一口。
“喜歡的不得了,跟喜歡糖糖一樣的喜歡。”
“媽媽做新衣服,肯定有你爸爸的份兒。”
陸晏洲不習慣在孩子面前跟她這麼親近,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接著把懷里的江幼宜遞給她。
“你們玩兒吧!”
“我去做席子。”
他有香味兒,知道趙嬌嬌肯定在做飯。
說著他就進屋拿出之前在山上割的車輪草,放在水里泡濕了,坐下麻溜的搓成幾根長長的繩子,就攤在地上開始編席子。
筆挺的身影,在黃昏燦爛的晚霞里有些模糊,胳膊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反復緊繃,線條結實,配上那張完美的臉,哪兒哪兒都透著誘人的氣息。
江問瑜和江幼宜說話的空隙都忍不住看他。
她懷疑自己對陸晏洲是生理性的喜歡。
否則她怎麼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合她審美呢?
她的目光很炙熱,陸晏洲哪怕背對著她,也能感受到她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他身上,他的薄唇親不自禁的抿緊,臉頰上的溫度也忍不住升高。
忍了又忍,江問瑜的眼神依舊肆無忌憚。
他受不了了,回頭冷冷的瞪著江問瑜。
江問瑜卻粲然一笑,笑的張揚又肆意,比身後絢麗的晚霞還要燦爛。
看看怎麼了?
睡都睡了。
還不能看?
陸晏洲猝不及防對上她燦爛的笑臉,心髒猛的收縮,然後又不受控制,快速的跳動起來,很快,跟擂鼓似的快又劇烈。
他迅速收回視線,喉嚨不自覺的吞咽好幾下,卻依舊沒能讓心跳平穩。
這讓他的眉宇爬上了幾分難耐的煩躁。
里面還夾著幾分,不清不楚的欣喜。
陸晏洲按了按胸口,壓住這種異樣的感覺,繼續忙活著手里的事。
江幼宜跟江問瑜玩兒膩了又跑過去,跟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背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跟他說什麼。
反正他笑的挺開心,江問瑜就撐著腦袋,坐在凳子上幽幽的看著他們。
越看越覺得,江幼宜跟陸晏洲真像。
鼻子像。
臉像。
就連嘴唇都像。
難道是她離得太遠,眼花看岔了?江問瑜納悶,起身走過去看,發現還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就忍不住問陸晏洲︰“糖糖怎麼只像你不像我啊?她沒有一點兒跟我像的。”
江幼宜眨眨眼楮,一臉懵懂的看著她。
陸晏洲扯扯嘴角,無語的給出建議︰
“屋里有鏡子,你不然帶女兒進去好好照照?”
女兒像他?
說的什麼鬼話?
明明跟她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他不承認?江問瑜感覺陸晏洲在胡講,可跟他深邃認真的眼楮對上時,卻又忍不住相信他的話。
倆人僵持住了,好幾秒都沒人說話。
江幼宜茫然,看看陸晏洲又看看江幼宜,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試探性軟糯糯的開口︰“不然你們找嬌嬌姨姨問問呢?”
她想的簡單,反正他倆都覺得對方說的不對,那就問問別人好了嘛!
“對噢!我家寶貝兒真聰明。”江問瑜眼楮發亮,吧唧在江幼宜臉上親一口,就扭頭去找趙嬌嬌。
“你覺得江幼宜像我,還是像陸晏洲?”
趙嬌嬌正在炒菜,听見這話仔細想了想。
“我覺得都挺像的。”
“更像誰呢?”
江問瑜追問。
趙嬌嬌無語,“非得分出個勝負來是吧?”
她仔細想了想,發現真的分辨不出來,“你不然再找別人問問呢?我覺得你帶的時候像你,陸……呸……姐夫……”
意識到說錯話,她連忙改口,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姐夫帶的時候,像姐夫,分不出更像誰。”
姐姐?
姐夫?
說起來她就忍不住替自己掬了把辛酸淚。
明明在現代還是姐,到這兒來就降成妹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