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的少爺果真手段了得,這才幾天吶?就把江問瑜勾的神魂顛倒的,你瞧瞧她們父女倆身上的衣服,嶄新嶄新的,前幾天他倆去鎮上穿的,也是新的,哪兒還有以前,拿個破碗就能當乞丐的樣兒啊?”
“嘿,你懂什麼?這是剛滾到一個被窩里,那股新鮮勁兒還沒過呢!可不是百依百順嗎?以前江問瑜對柳知青不也是那樣的?天天巴巴的去幫人家干活,錢票那更是沒有少給,就差把人家當祖宗供起來了。”
“想必這資本家的少爺床上功夫厲害的很,柳知青當**還要立牌坊,不願意讓江問瑜親近,這不?讓他鑽到空了,男女都一樣,舒坦了,事兒都做得出來,你看看江問瑜被他給迷的,連江老二一家都給攆出去了,以後江家就是他說了算。”
“他也不嫌髒,那麼不要臉的女人都能下嘴。”
“能夠吃好的穿好的,髒不髒算個屁呦!”
“說的也是哈哈哈,何況江問瑜長的也不賴。”
“你瞧柳知青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他能不氣嘛?好日子沒有了還被江問瑜打,那天我看見江問瑜帶著那壞分子出村去見他了,等他回來,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江老二一家還不是?好日子過了四年,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猛然被打回原形過苦日子,誰受得了?”
這些村民打從心眼里,就瞧不起她們這群人,說話更是高門大嗓的,恨不得用喇叭對著他們的耳朵講。
江二嬸和江二叔他們听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分出去的日子很難過,頓頓吃糠咽菜的。
葷油都見不到一點,短短幾天時間,這幾年養出來的肥頭大臉都瘦了一圈。
柳淮南更別說了,都累的快沒人形了,走路都飄,周圍人都離他遠遠的,生怕他會找借口訛上他們。
江問瑜听的直翻白眼,陸晏洲勾引他?老天爺,他就跟清心寡欲的和尚似的,明明是她想勾引他好不好?
見他們垂涎的眼神,不斷的在她身上打量,她更是心里一陣陣犯惡心,誰說女人八婆的?她看這群男的才更八卦,有些話惡心的她都不好意思听,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老東西!
她抬頭看陸晏洲,見陸晏洲薄唇抿的緊緊的,下顎線也緊緊的繃著,就知道他現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普通人成為別人嘴里,靠出賣身體搖尾乞憐的人,都會覺得羞恥悲憤,何況陸晏洲就從小受人尊敬的?
嘴癮是她們過的,可罪魁禍首是誰?陸晏洲不得把這筆賬算在她頭上?
“別不開心了。”
“我收拾他們!”
江問瑜踮腳湊到陸晏洲的耳邊輕聲講,說完就彎腰在地上抓了兩把土,三兩步竄到說的最惡心的男人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接著就把土往他嘴里塞︰
“說說說!我讓你說!你趴我們家床底了?那只眼楮看到他勾引我了?那只眼楮看到我髒了?你知道個屁!自己家日子過好了?敢在我跟前說三道四?再胡說我下次喂你吃狗屎粑粑!”
全村的眾怒她不敢犯,幾個臭嘴垃圾還不敢收拾?她江問瑜可不是嬌滴滴的女孩,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把土全都喂給男人吃,她就轉身看向周圍的村民︰
“還有你們!再胡說八道造謠我男人試試!”
“有一個我收拾一個,不信你們就試試!”
村民都怒了,“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是吧?有種你別做不要臉的事兒啊!”
江問瑜絲毫不慌,“還是那句話,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做不要臉的事兒了?我做什麼不要臉的事兒了?你要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了,那就是造謠污蔑我!改明兒我也造謠你去,我編的故事,絕對比你說的精彩,咱們看看到時沒臉見人的是誰!”
村長听的頭疼,在前面扯著嗓子吼道︰
“都給我閉嘴,再吵吵都滾回家去!”
“別掙工分了!”
“喝西北風拉屁吧!”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村長是村里的領袖,那是有絕對話語權的,他不給他們安排活,他們就掙不到工分,沒得糧食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
見眾人安靜了,村長就迅速開始分配活路了。
體力好的割麥子,從地里運回曬谷場,脫粒。
老弱婦孺負責捆扎,撿地里掉的麥穗,分離秸稈。
村民以前就嫌棄陸晏洲是資本家少爺,是壞分子,現在更別說了,看他的眼神里滿是唾棄和不屑,于是他就被分到和江問瑜一組,用石 給麥子脫粒。
這會兒還沒有脫粒機,給麥子脫粒都靠石 碾壓。
有牛的用牛拉。
沒牛的用人拉。
江問瑜看著一個個吃力的推著石 圍著磨盤轉,總算明白牛馬這個詞咋來的。
他們現在做的,可不就是牛馬做的活兒?
有選擇嗎?
沒有!
很不幸,自己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江問瑜默哀了幾秒鐘,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做這活褲腿袖口,還有脖子,必須得扎緊了,不能讓麥稈麥芒沾到皮膚,否則等不到中午皮膚都要被撓爛了。
“糖糖,你乖乖的坐在這里不要亂跑,爸爸就在那邊兒干活,有事你叫一聲,爸爸能听到的。”陸晏洲給江幼宜找了個陰涼處,還特意從家里拿了把傘過來。
跟他們倆相比,江幼宜就像是來度假的,頭頂上撐著巨大的傘,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袖長褲,坐在鋪著的布上面,身邊放著裝滿野櫻桃跟鳥蛋的飯盒,還有軍綠色的水壺,兜里還有江問瑜給裝的水果糖跟果丹皮。
其他的小孩兒看著她,眼里滿是羨慕。
都是家里沒人帶的,只能帶到干活的地方來看著。
個個都曬的烏黑,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補丁。
“好的爸爸,你去吧,我會乖乖的。”江問瑜抬手擦掉陸晏洲額頭的汗,一臉認真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陸晏洲摸摸她的頭,起身跟江問瑜干活去了。
他負責鋪麥子,江問瑜負責推動石 。
剛開始感覺還好,倆小時後就感覺要命了。
防不勝防,麥芒還是鑽到衣服里面去了。
而且衣服一濕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貼在身上了,皮膚是又熱又悶還發癢,喉嚨和鼻腔里也是同樣的感覺。
一連干了十多天,每天晚上全身都得涂上清涼油,才能勉強睡個踏實覺,江問瑜被折磨的不輕,對陸晏洲啥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連他的傷好了都忘記了。
好在麥子剛搶收完,全部放進倉庫里,老天爺就嘩啦啦的下起大雨了。
村民都挺開心的,感覺老天爺今年挺善解人意的,這雨下的很及時。
既沒讓麥子爛地里,還讓他們能喘口氣休息休息。
江問瑜睡了一整天,到晚上才渾身舒爽的起來。
見陸晏洲躺在躺椅上,懷里抱著睡著的江幼宜,慢悠悠的搖晃著,好不愜意,頓時心髒就砰砰的跳,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侍寢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吧?
她抬頭看了眼天空,嗯,風調雨順,不冷不燥,宜,暖飽思淫.欲。
她從旁邊湊過去,低頭吻住陸晏洲的唇瓣。
陸晏洲眉心微微一皺,既沒有回應也沒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