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搖頭,“沒有,但是死者的父母和弟弟說,除了死者夫妻倆,就死者的母親手里有這個大門的鑰匙,那把鑰匙一直在死者母親手上”。
    “什麼意思?”楊光不解,“難不成凶手是鬼魂,穿牆進去的?”
    高邑瞪楊光,“我們是無神論者,別胡說八道”。
    王強嘿嘿笑道,“也可能是凶手偷偷配了鑰匙呢,沒有撬門也不能說明什麼”。
    吳佳搶著說︰“對,我以前處理的案子里,就有一個是凶手偷偷配了鑰匙進的屋”。
    “先上樓看看吧”舒妍道。
    眾人跟上她的腳步進屋。
    陸乘風正在客廳里跟轄區派出所所長溝通。
    見到舒妍一行人進來,就迎過來。
    “死者一共有四人,兩個成年人,兩個孩子,都在二樓,我帶你們去”。
    舒妍微點頭,跟著陸乘風和所長上樓。
    桃子快一步跟上舒妍和陸乘風,用力嗅了嗅,確定兩人用的是同款洗衣液。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那款洗衣液她也用過一次,洗衣服很干淨。
    缺點就是太貴了。
    來到二樓的樓梯口,舒妍停下腳步,放下勘查箱,開始穿上勘查裝備。
    其他人也都停下來穿勘查裝備。
    二樓有幾位痕檢組的同事正在仔細地勘查。
    陸乘風指著樓梯旁邊第一個房間說︰
    “先從這個房間開始吧,黃所長,麻煩您給我的同事們作一下介紹”。
    黃所長點頭,“好,這家的男主人叫劉志軍,48歲,是做外貿生意的,在這一帶小有名氣,因為他是白手起家,而且樂善好施,大家都很喜歡他”。
    “他結婚比較晚,他的妻子叫張嵐清,比他10歲,張嵐清的性格也不錯,鄰里對她的評價都很好,他們有兩個小孩,老大是兒子,今年8歲,”
    “老二是女兒,今年5歲,這個房間就是老二的房間,報案人是劉志軍的母親,劉母下午兩點的時候拿了一些海鮮過來給兒媳婦張嵐清”。
    “她到的時候,一樓的大門是鎖著的,她自己開鎖進來的,一進來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有什麼不對勁?”舒妍問道。
    黃所長︰“她說這個時間點,兩個小孩應該在學校,但是她在門口看到兩個小孩的鞋子和書包都在,還有就是家里有一股血腥味”。
    “所以她就趕緊喊張嵐清和兩個孫子的名字,沒有人應答,她就上樓來查看,結果發現這一家四口都死在房間里,”
    “她趕緊打電話給老伴和二兒子喊他們過來,是劉志軍的弟弟打電話報的警”。
    舒妍踩著勘查踏板走進小女孩的房間,窗簾和床單被罩都是粉色的。
    飄窗上還擺放著一排粉色的芭比娃娃。
    此時,女孩穿著一條粉色的睡裙躺在床的中間,看上去好像睡著一樣。
    只是,她的面部是青紫色,有些嚇人。
    舒妍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轉頭對黃所長說︰“先看下一個吧,看完再檢驗”。
    黃所長微點頭,領著大家到隔壁房間去。
    隔壁房間是男孩的房間。
    這個房間里的窗簾和床單被罩都是藍色的,都是太空和宇宙飛船的元素。
    房間里擺了很多飛船和宇航員的玩具模型。
    男孩穿著一套藍色飛船圖案的睡衣,躺在床的中間。
    跟他的妹妹一樣,他的面部也是青紫色。
    地板上還有一個枕頭。
    “下一個”舒妍又說。
    黃所長領著大家到主臥去。
    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
    舒妍強忍著胃部的不適,踩著勘查踏板走進主臥,猝不及防被床上的血腥現場刺到。
    這間屋子很寬大,裝修奢華,但卻是十分的凌亂,好像被人翻了一遍。
    到處都散落著衣服和鞋包等。
    床頭櫃的抽屜也被翻出來丟在地上。
    兩名死者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兩人身上和被子床單上都是血跡。
    黃所長哀痛地說︰“這就是劉志軍和他的妻子張嵐清”。
    舒妍沉默了幾秒後說︰“兩個孩子的死因相對簡單,應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可以放一放,先檢查這兩名死者吧,”
    “高邑,你負責劉志軍,吳佳,你負責張嵐清,楊光配合高邑,桃子配合吳佳,開始吧”。
    “是”其他四人異口同聲道。
    高邑和吳佳走到各自負責的死者旁邊。
    他們放下勘查箱,打開箱子,拿出尺子先從丈量死者的身高開始。
    量完身高後,吳佳放下尺子,開始檢查尸僵。
    “尸僵已經擴展到大關節,死亡時間應該超過12小時”吳佳說。
    接著她又檢查死者的尸斑,“尸斑明顯,沒有移動的痕跡,這里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我這邊的情況一樣”高邑接著說。
    隨後,他剝開死者劉志軍的眼皮查看,“角膜輕度混濁”。
    接著,兩人又分別為各自負責的死者測量了尸溫。
    吳佳最先報出數據,“根據尸僵、尸斑,再結合死者的尸溫推斷,我認為死者應該是在今日凌晨三點左右遇害死亡”。
    舒妍點了點頭,看向高邑。
    高邑︰“我沒有異議,我的結論跟吳佳一樣”。
    吳佳的唇角勾了勾,她低頭查看了死者的頸部傷口,呢喃道︰
    “我認為死者應該是在睡夢中被抹了脖子,身上的傷應該是在被抹脖子後才刺的,死者身上沒有約束傷和抵抗傷”。
    “我這邊也一樣”高邑抬頭看向吳佳,“所以凶手至少有兩個人,他們是同時下手的”。
    吳佳點頭,“是的,而且凶手下手狠毒,明明脖子上那一刀已經致命,還要往死者的身上刺幾刀,要麼是擔心死者沒有死透,要麼就是恨極了死者”。
    高邑贊同,“單從房間里的情況來看,很像是入室搶劫,但是從這兩名死者來看,我覺得這更像是仇殺,陸隊,你們可以先調查死者一家的關系網”。
    陸乘風看向舒妍。
    舒妍也看向他,“我贊同高邑的推斷,這起案件應該是熟人作案,這樣的推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兩個孩子的死亡原因”。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兩個孩子應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當然,我們還得回去解剖尸體,嫌疑人之所以沒有對兩個孩子動刀子,”
    “應該是因為認識兩個孩子,所以不忍心對孩子動刀”。
    “妍姐的分析就是我想說的”高邑附和道,“嫌疑人平時跟兩個孩子的關系應該不錯,但是跟劉志軍夫妻倆的關系可能不是很好”。
    “又或者是表面好,但實際上恨死了劉志軍夫妻倆”舒妍補充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總之,仇殺的可能性大于入室搶劫”。
    陸乘風點頭,“好,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