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到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杜澤皺起眉頭。
他本打算不理，不料敲門聲卻響個不停。
“誰啊？不是說過別打擾我嗎？”
“姐……杜總，剛才我接到個電話，對方指名道姓要你來接。還說是你老朋友。”
外面響起王夢琪怯生生的聲音。
老朋友？
是我老朋友會不知道我私人電話？
八成又是來打听私募二期的人吧？
杜澤本打算不理，卻不料李香凝站了起來︰“杜大哥，還是去看下吧。”
“你想偷懶？”杜澤壞笑道。
“哪有，就是不想打擾你的正事。”
說著，李香凝便轉身去開了門，放王夢琪進來。
“進去吧。”
“謝謝李姐……”
見到面前的李香凝，王夢琪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進了房間。
“到底什麼事情？”
辦公桌後，杜澤一臉不爽地拉了拉皮帶。
“杜總，剛才有個人自稱是富國資本的李總，讓您給他回個電話，這是他的電話號碼……”
看到王夢琪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張紙條，杜澤目光頓時一凝。
富國資本的李總？
那不是上次在杭城，想要空手套白狼拿下深度探索未來股權的男人嗎？
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要與對方接觸了？
對方來頭不小，杜澤也不敢怠慢，一手拿起寫了電話的紙條，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機。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好的。”
臨走之時，王夢琪又看了眼邊上正在補妝的李香凝一眼。
後者有所察覺，對她還以微笑。
而另一邊，杜澤的電話很快就通了。
對方果然是富國資本的李總，而找上杜澤的目的，卻與最近那些借著各種關系想要找杜澤打听二期私募的人不同。
雖然對方言語晦澀，但杜澤听了一會兒，還是听明白了。
李總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成為某些人的白手套。
對方對自己的操盤能力很感興趣，希望將一筆巨額資金交給他進行操盤。
“杜總，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這邊很看好你的能力，這次的錢也只是試水，只要你給出滿意的結果，日後資金數將會不斷追加。”
杜澤微微皺眉，卻沒有立刻拒絕。
“李總，多謝你們的賞識，不過我這邊需要了解下具體的資金規模，還有你們打算以什麼名義交給我？這些最好都能說清楚。”
“那是自然，我這就讓人整理下資料，到時候一並交給你。”
掛了電話，杜澤頓時陷入沉吟。
但這時，他鼻間聞到一股香風。
李香凝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道︰“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遇到麻煩了。”
杜澤黑著臉，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下。
李香凝聞言，也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後分析道︰“他們給的錢，只怕不干淨。”
“贊同。”
杜澤也這麼認為。
富國資本作為國內鼎鼎大名的創投，本身就有自己的投資渠道。
可他們放著自己的投資渠道不用，卻想把一筆巨款交給杜澤打理。
這本就不正常。
雖說杜澤這次因為私募基金的超高淨值而大出風頭。
但越是巨量的資金，其實越需要的是安全，而不是高回報。
天澤私募眼下才只是公布了第一個月的淨值，誰都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是會賺還是賠。
任何有理性的人想的應該都是繼續觀望一下，而不是急吼吼就找杜澤幫忙賺錢。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可能急于將手里的錢變現洗白。
“麻煩……”
杜澤嘆了口氣。
李香凝則勸道︰“杜大哥，這錢你可千萬不能拿，要是東窗事發，你都會被牽連。”
“我當然明白，但那些人的懇請，是說推就能推的嗎？”
杜澤捏了捏眉毛。
已知那位李總就是個白手套。
上次為了深度探索，他已經惹過對方不快。
這次要是再次拒絕，兩邊的梁子可就真的結上了。
然而，杜澤也明白，這次的事情，哪怕結上了梁子，他也不能答應。
一旦當了別人的白手套，自己這輩子就別想有什麼自由。
所以，杜澤最終決定拒絕。
只是他也知道，一旦拒絕，接下來只怕會是狂風暴雨。
看杜澤眉頭深鎖，李香凝微微一笑︰“別煩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不如繼續，讓你去去火？”
“嗯。”
杜澤應了一聲。
李香凝一臉笑意，拿出發帶扎起了頭發。
“對了，你那個新秘書挺有意思的。”
“王夢琪？她怎麼了？”
“我感覺她對我有點敵意。難道她已經是你的人了？”
“別把我想那麼齷齪好嘛？難道公司里的女人都要是我的人？你看看歐陽涵，我可一次都沒踫過人家！”
“你這樣子，我怎麼覺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嘶！”
……
當天晚上，杜澤果然就收到了李總發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杜澤讓唐熙君親自檢查了一下，對方果然馬上就給出了這筆錢不干淨的判斷。
“杜總，這筆錢我們不能拿，哪怕沾上一點，以後都說不清的。”
“那我就推掉了？”杜澤問道。
“沒錯。”
唐熙君點了點頭，又說道︰“杜總，你如果確認要拒絕，我建議最近公司內部要進行一下賬目清查。”
“為什麼？”
“你拒絕別人，難保對方不會有所反應。金融公司是最經不起檢查的，對方要想折騰我們，一定會從這方面下手。”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唐姐你就是我們天澤資本的寶啊！”
杜澤感慨。
作為在提籃橋大學畢業的頂級會計，唐熙君還真是見多識廣。
“杜總，我是比你大了些，但也還稱不上老。”
唐熙君臉色有些難看。
“抱歉抱歉。”杜澤連忙賠笑道。
果然，只要是女人，就會討厭別人喊她老啊。
連唐熙君也不例外。
但唐熙君的建議，的確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因為就在杜澤間接拒絕了那位李總之後第二天。
一大群人就來到了天澤資本。
“杜先生您好，我們是稅務局的，接到舉報，懷疑貴公司涉嫌偷稅漏稅，需要檢查下你們的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