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起立！”
時間終于到了最後。
在法官的起立聲中，杜澤與凌霄瀟站了起來，後者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掌。
最終，法庭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凌正楠因並無主動詐騙的意願，但間接參與協助了詐騙行為，但因認罪態度良好，並且積極處理參與賠償，判處一年監禁，緩期一年……
判一緩一，其實就相當于已經無罪釋放，只是在之後一年里，需要定期去檢察機關報道考察，不能擅自離境。
雖然有諸多限制，但這個結果，已經比原本可能做十幾年牢的預期好了許多。
所以听到結果，一直強忍著的凌霄瀟再也控制不住，一頭埋進了杜澤的懷里，淚水奔涌而出。
不過這更多還是喜極而泣。
退庭後，凌正楠先被帶回了看守所辦理手續，而秦風則來到了杜澤面前。
“很抱歉杜先生，雖然盡了力，但還是沒能讓凌先生無罪釋放。”
杜澤聞言默然。
這個秦律師現在說這些，倒是有點裝逼的味道了。
原本在認識自己之前，凌霄瀟打听到的是凌正楠很可能會被判處至少十年以上監禁。
現在被他改成了判一緩一，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雖然這里頭也有鈔能力的力量，但秦律師的作用絕對排在第一位。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律師麼，本就是一群喜歡裝的人群。
“秦律師客氣了，這次還是多謝你了。”
杜澤說著拿出兩張名片，一張是掛著楊依依名字，但抬頭卻是聞香文化傳媒總經理抬頭的名片。
另一張則是深度探索梁峰的名片。
“秦律師，這兩家公司與我都有些關聯，我已經和他們說過，準備和你們事務所簽下代理律師協議，算是表達我的謝意。”
“這可不行啊，杜先生，我們本就是拿錢辦事，怎麼還好意思收這份大禮？”
秦風趕緊拒絕。
“秦律師，這不是什麼禮物。我也是看你們實力強大，想為自己的產業多加幾分保障而已。就算今天不介紹給你們，以後那邊需要律師，我還是會找到你們。”
“這……”
秦風無奈一笑，杜澤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自然只好接受了。
“那杜先生，我就卻之不恭了，感謝你對我們事務所的關照！還有凌小姐……”
“額？”
凌霄瀟擦干眼淚，看向對方。
“一會兒你們就可以去看守所把凌先生接回去了。記得要早點去，晚了看守所就不讓進了。”
“好的，謝謝你秦律師。”
“哪里，那我就告辭了！”
……
與秦律師告別之後，杜澤與凌霄瀟草草在外面吃了一頓飯，便直奔凌正楠關押的看守所。
不同于法庭上隔著很遠的距離，這是杜澤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了凌正楠。
論樣貌，他倒是和凌正楠凌正楠有幾分相似，年輕時模樣應該也很帥氣。
只是遭到這次打擊，凌正楠的臉上滿是頹廢，頭發也白了許多，完全不像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這還是他今天就能離開的狀態。
只怕在今天開庭之前，凌正楠的狀態會更加糟糕。
對于這次竟然被判一緩一，凌正楠似乎還有些懵逼。
畢竟起初那位秦律師過來告訴自己，說已經成為了他新的代理律師，準備把他從這里帶出去時，凌正楠還非常不屑。
畢竟他在這里也問過許多人了，依照他的情況，不關個十年八年是不可能出去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就算出去了，下半輩子也全完了。
那筆巨額賠償，將會永遠壓在自己肩膀上一輩子。
等自己死了，還會繼續壓在自己唯一的女兒凌霄瀟身上。
結果今天在法庭上，他卻不但听到自己被判一緩一，甚至在庭審時還得知女兒竟然替他把所有的錢都賠償了！
自己女兒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這麼厲害的律師，又是從哪里找到的錢？
在看到女兒身旁的杜澤後，他終于有了點眉目。
“爸爸，這是杜澤。”
凌霄瀟似乎也知道自己父親的疑問，她指了指杜澤介紹道。
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份笑容是凌正楠從未見過的。
畢竟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都對別的男人不屑一顧。
個性也和男孩一樣。
凌正楠是沒想到，女兒也會有這樣女人的時候。
“他和你……”
凌正楠指了指兩人，話剛開口，就見凌霄瀟再次開口︰
“爸，他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老公，我生命的全部……”
……
看守所也不是凌正楠的家，自然不可能讓他久留。
所以在辦好一切手續後，這邊就催促著凌正楠趕快離開，也不給他繼續多問的機會。
凌正楠只好跟著兩人一塊來到外頭。
等看到杜澤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他就更懵逼了。
“霄瀟，你和叔叔坐後排吧，我去坐副駕駛。”
杜澤也是早有預計，今天就找了張龍一個保鏢開車，把副駕駛位置空了出來。
出了看守所後，他便讓凌霄瀟與凌正楠坐後排，自己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坐進車里，凌正楠東看看西看看，眼神有億點復雜。
以他的閱歷，自然能看出杜澤的年齡比女兒大了不少。
再加上杜澤竟然還是一個坐著勞斯萊斯的男人。
他自然隱約猜到了什麼……
自己坐牢之前，可從來沒听女兒提起過認識這樣有錢的男人。
所以……
車子啟動之後，凌正楠摸了摸前面的隔音玻璃，有些不確定道︰“這是隔音的嗎？”
“是的吧，有什麼你就說罷。”
凌霄瀟也猜到了杜澤可能是故意給他們父女兩人留的空間，便直截了當問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杜大哥的事情？”
“霄瀟……”
凌正楠本來的確是想問個清楚。
可看著女兒，他忽然改了主意。
他已經沒有能力再給凌霄瀟什麼，但這個杜澤卻可以。
而且，至少他能看出，女兒今天臉上的笑容是真心的。
跟著杜澤，她並沒有吃什麼虧。
搖了搖頭，凌正楠道︰“我沒什麼想問的，霄瀟，爸幫不了你什麼，只要你以後幸福，爸就知足了。”
“我會的吧，杜大哥對我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你出事後我最幸福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