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的話音一落,豆豆三人都高興了。
三個小家伙去了荷花它們的屋里,四只小崽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和南七的睡相有得一比,不過是真的好可愛。
豆豆戳了戳帥帥圓鼓鼓的肚皮,帥帥只是舔了舔嘴,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南汐把嘟嘟一只手抱了起來,嘟嘟軟塌塌的動都不動,樣子可愛極了。
南七叼著幾只野雞回來了,見幾個兩腳獸又來玩它兒子,它朝幾人翻白眼,南汐就當看不見,反正就是要玩。
最後還是南七跳腳了南汐才放了下嘟嘟,嘟嘟估計的餓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就開始到處拱,找奶喝。
幾人本來還想看一會的,被南七拉著衣角拖出了門外,門被南七‘砰’的一下關上了。
南汐滿臉黑線,她是不是對南七太好了?看看它牛的,竟然敢甩她臉了!
晚上,南博森、王大富還有向凱三人在後院處理山羊,沈心悅、王曉麗還有李香蓮三人在廚房準備配菜,廚房里都是幾人的笑聲。
陸游也帶著包子和饅頭也來了,手里還提著一瓶好酒。
正當眾人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君老爺子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人,老人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六十幾歲的樣子。
老人穿著一身熨帖的灰色中山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雖已斑白,卻透著一股溫潤的書卷氣。
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平和深邃,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舉手投足間帶著舊式文人的儒雅,仿佛從水墨畫里走出來一般,與君老爺子的硬朗截然不同。
他剛走進院子,目光便不自覺地在人群中流轉,當落在戰星辰身上時,那平和的目光驟然凝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了心髒。
鏡片後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原本平穩的呼吸變得急促,嘴唇翕動著,半天沒發出一個音節。
戰星辰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有根無形的線被輕輕牽動。
眼前這張臉,眉骨、鼻梁的輪廓,竟與他偶爾從母親舊照里看到的眉眼有幾分重合。
他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目光緊緊鎖住老人,喉嚨有些發緊。
老人的手指微微顫抖,扶著眼鏡的手滑了又滑,終于,他聲音沙啞地吐出兩個字,輕得像嘆息︰“星……辰?”
這兩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戰星辰心里那扇塵封的門。
他看著老人泛紅的眼眶,看著那難以掩飾的激動與哽咽,鼻尖一酸,快步走上前,輕聲喚道︰“外公……”
媽媽常在他耳邊說起外公和舅舅們的事,在媽媽的描述下,那時候的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外公所有的寵愛,有哥哥們的無條件的護短。
那時候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要是外公知道他已經有一個外孫了肯定會高興。
當年媽媽不顧家里人的反對參軍,傷了外公的心,媽媽對外公和舅舅很愧疚,這也是媽媽最愧疚的事情。
話音剛落,老人再也忍不住,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上戰星辰的臉頰,指腹帶著歲月的薄繭,卻溫柔得像春風。
“像……真像君墨那小子,眉眼像你媽媽……”他哽咽著,淚水從眼角滑落,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往下淌,“我的外孫……外公對不起你,這麼多年都沒回來,要不是你太爺爺,外公這輩子怕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戰星辰的眼眶也熱了,他握住老人微涼的手,那雙手雖然顫抖,卻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溫度。
“外公,媽媽不在了。”他聲音有些發顫,那些年缺失的親情,仿佛在這一刻洶涌而來,堵得他說不出更多的話。
老人一把抱住了戰星辰,聲音幾次哽咽,“外公知道了,苦了我的外孫。”
戰老爺子三天前就回國了,是君老爺子托人聯系的他,回國前他是不知道戰蓉已經不在了。
君老爺子把事情一說,當時戰老爺子就暈過去了,還好他的在療養院見的君老爺子,經過醫生的搶救才撿回一條命。
而戰老爺子一家出國也是有原因的,也只有他們資本家的身份出國才不會被懷疑,而戰蓉參軍他們本來是能阻止的,但他們最後還是沒有阻止,或許讓她留在華國還會安全些。
畢竟國外他們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身上背負著重任,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
卻沒想到,十一年的再次回國,父女卻已經陰陽兩隔。
戰老爺子強撐著出院,第二天君老爺子就帶他去了君家的祖墳,看著石碑上刻著吾妻戰蓉之墓的那一刻,戰老爺子哭的泣不成聲。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還有一個外孫,這才讓君老爺子帶他來家屬院。
院子里的人都紅著眼眶看著祖孫兩人抱在一起哭,南汐也看著,眼淚早就從眼角落了下來,不過被她悄悄的擦掉了。
還是君老爺子拍了拍戰老爺子的肩膀,“注意身體,你不能大喜大悲。”
戰星辰抬起頭問,“外公,您身體不好嗎?”
戰老爺子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外公沒事,外公還沒看見你長大呢,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老爺子叫戰儒學,今年六十二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叫戰子淮四十一歲,二兒子叫戰子言三十八歲,戰蓉是他最小的閨女。
南博森連忙上前扶起戰儒學,“戰叔,先進屋里再說,飯菜都做好了,咱先吃飯。”
戰儒學順勢被南博森扶了起來,他拉著南博森的手拍了拍,“博森,謝謝你,謝謝你照顧星辰,要不是你,這孩子怕是要受更多苦。”
南博森和君墨小時候經常去戰家玩,對這位博學多才的戰儒學是很佩服的,說出口成章就是他這樣的,不管說什麼他都懂,小時候沒少給他們講一些古代政治和打仗的故事。
南博森笑道︰“戰叔您這是和我見外了不是,我們和戰蓉一起長大,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子一樣。”
南博森扶著人進屋,把屋里的王大富和向凱一家都介紹了一下,飯桌上大家也都沒喝酒,吃完飯王大富和向凱兩家人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