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農家子的權臣之路

第362章 宮內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江河大爺 本章︰第362章 宮內

    暖閣內的地龍燒得極旺,熱得里面的人躁動不安。

    永安帝雖是坐著,背脊卻挺得筆直,臉上並未帶什麼怒氣,然汪如海知道此時的永安帝猶如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

    縱使是一直跟著永安帝伺候的他,此刻也連一句規勸之語都不敢說。

    暖閣內詭異的安靜,導致傳進來的哭聲越發大。

    “陳硯此等奸佞之人必要處之才可安四海啊陛下!”

    “公然抗旨,陳硯這是有不軌之心,陛下萬萬不可被其蒙蔽啊!”

    “陛下若再被陳硯蠱惑,無異于置祖宗基業于不顧!此子一出現在京城,便有了熒惑守心之天相,這就是上天的指示,陛下貴為天子怎可置之不理?”

    “陛下為百姓想想,為大梁江山想想吧!”

    聲聲泣血,句句都是指責君主被奸臣所惑,是不顧祖宗基業的敗家子,要做那亡國之君。

    堂堂一國之君,卻被堵在暖閣里受眾臣痛罵,仿若眾臣是那比干,而他永安帝是紂王。

    縱使永安帝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此事。

    “內閣那三位在何處?”

    永安帝聲音仿佛帶了冰渣子,讓內侍們直哆嗦。

    汪如海小心翼翼道︰“回稟主子,他們還在大殿。”

    永安帝眼底藏著層層殺機,語氣卻依舊平靜︰“讓他們過來,將各自的人帶走。”

    汪如海趕忙應下,派了一名信得過的內侍去往大殿。

    大殿。

    國子監司業王申悲憤道︰“恩師怎能任由底下人去哭諫?您難道要給君父安上昏君的名號嗎?”

    與之相比,劉守仁的語氣就平靜了許多︰“臣子要朝君父哭諫,必是為堅守心中大義,本官雖為閣老,也無力阻攔。”

    盡忠報國,如何能攔著。

    此話王申根本不信。

    劉門以劉守仁馬首是瞻,若不是劉守仁點頭,那些人怎敢如此大膽?

    清流與徐門勢同水火,此次怎就聯合起來,對付陳硯一個松奉同知?

    陳硯在松奉立下種種大功,縱使有錯,被幾名言官彈劾也就罷了,何意要動用百官哭諫這等大陣仗?

    需知前朝嘉靖帝的大禮儀之爭,才有百官哭諫。

    徐門眾人與陳硯有仇,要以此逼迫皇帝殺死陳硯,他王申能看得明白,一向與徐門爭鋒相對的恩師劉守仁,清流一派的二號人物,為何要做這等事?

    這些日子他在朝堂之上听著這些人瘋了般彈劾陳硯,可那些罪狀在他看來都無異于雞蛋里挑骨頭。

    哪里就十惡不赦了?

    若百官都是為了心中大義,為何焦閣老的人就能全部跟隨焦閣老留在大殿之上?

    王申頭一次發覺自己欽佩的恩師並不干淨。

    他壓低聲音提醒道︰“恩師與徐門為伍,就不怕君父猜忌,不怕天下人誤會嗎?”

    劉守仁靠的就是反抗徐鴻漸爬到今天的位置,若他與徐鴻漸聯手,往後便再不能以此立足。

    “熒惑之心天象已出,若不動手將災星除了,天下必定大亂,本官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大梁陷入如此絕境!”

    劉守仁一甩衣袖,面色陰沉︰“本官一心為公,至死無悔,被人誤解又有何懼?”

    “這分明是構陷之詞,閣老豈可上當?”

    王申目光中盡是不可思議。

    連他都看得清陳硯在松奉端了徐鴻漸的老巢,大大削減了徐門的勢力,徐門惱羞成怒,要將陳硯除之而後快,為何劉閣老就看不透!

    王申轉頭看向徐鴻漸,就見徐鴻漸正閉目假寐,雖身後空無一人,卻是老神在在,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王申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便又轉頭對上劉守仁。

    如今想要阻止徐門是不可能的,至少他要勸恩師看清局勢,莫要中了他人的計。

    若能讓劉門中人都離開,只徐門官員哭諫,聲勢就會小許多。

    王申還未開口,就被劉守仁打斷︰“你不必再多說,若你心里還有大梁,還有君父與百姓,此刻你就該與他們一同去哭諫,而非站在此地指點本官!”

    那渾身的威壓,以及劉守仁眼中的厭惡,讓王申僵住。

    就在此時,焦志行走了過來,對劉守仁道︰“劉閣老這門生頗有主見。

    劉守仁並未再給王申一個多余眼神,反倒關切問焦志行︰“次輔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人年紀大了,受點風寒就躺下起不來。”

    焦志行說笑著將劉守仁帶到一旁,背對著徐鴻漸拿出一封信,遞給劉守仁︰“劉閣老先看看這個。”

    劉守仁知道焦志行在此時拿出一封信,必與死諫息息相關。

    接過信,展開只看了三行,他便愕然抬頭看向不遠處假寐的徐鴻漸。

    許是感受到異樣的目光,徐鴻漸撩起蒼老的眼皮,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對上劉守仁的目光。

    目光再緩緩下移,落在了劉守仁手上那封信上。

    頓了下,他再次閉上雙眼。

    劉守仁再看向焦志行,就見焦志行臉上帶了意味深長的笑︰“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擺在你我眼前。”

    昨日陳硯從焦府離開後,焦志行便決定今日就將此信拿出來,與一眾清流相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未來得及開口,百官哭諫就開始了。

    因他站著未動,焦門眾人也依舊站在大殿之上,劉門眾人卻紛紛離開。

    光靠他焦門的勢力,根本無法與徐門相抗衡。

    若焦門再加一個劉守仁,那他焦志行再無還手之力。

    正是拉攏劉守仁的關鍵時刻,焦志行便不再隱瞞手中底牌,把陳硯交給他的那封信拿給劉守仁。

    此封信即便無法倒徐,也足以彈劾徐鴻漸一個縱容族人之罪,此罪可大可小,若清流一派全力攻擊,至少能削剪徐鴻漸的羽翼。

    一旦徐鴻漸手下勢力減弱,清流就可迅速崛起,佔據那些關鍵位置,再擇機慢慢侵蝕徐門,待到勢力足夠,一舉殲滅徐門。

    劉守仁目光變了幾變,最終定下,悠然問道︰“這封信從何而來?能否確定真偽?”

    焦志行只道︰“從松奉而來。”

    從松奉來的,除了那些被抓的官員外,也唯有陳硯。

    此刻的劉守仁終于明白陳硯回京的底氣。

    原來就是指望這封信。

    劉守仁雙手一錯,信紙被撕成兩半。

    焦志行的心漏掉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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