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被她這一連串露骨的問題，問得面紅耳赤。
羞惱地瞪著她︰“羅茜！你……你一個女孩子家，問這些干什麼？”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小丫頭片子。
人雖然是純的，但理論知識豐富得可怕。
羅茜完全沒覺得自己問得有什麼不對，反而理直氣壯︰
“哎呀，瑤姐姐！學術探討嘛！”
“這可是關乎人類繁衍和生理愉悅的重要課題！”
“實踐出真知啊！快說說嘛！”
林瑤被她氣得哭笑不得，正要開口呵斥。
一個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從駕駛座幽幽傳來︰
“問那麼多干嘛？難道你也想試試？”
車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羅茜僵硬地扭過頭，對上甦陌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
她下意識地想往後縮，卻被反綁的雙手限制了動作，只能徒勞地蹬了蹬腿。
“甦……甦陌大壞蛋！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羅茜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臉煞白。
林瑤的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飛快地低下頭，不敢看甦陌的眼楮︰“甦陌……羅茜她……她剛才想……”
“想策反你，一起綁了我，然後投奔軍方？”
甦陌替她說完，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輕微的“ 噠”聲。
那股掌控全局的氣勢，已經全回來了。
羅茜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這個大壞蛋肯定要把我丟出去喂喪尸！
甦陌的目光，落在羅茜被膠帶捆住的手腕上。
他沒有發怒，反而繞到後座。
羅茜嚇得往後一縮，緊緊閉上眼楮。
預想中的巴掌，或者懲罰並沒有落下。
只感覺手腕一松，束縛被解開了。
她愕然睜開眼，看到甦陌正慢條斯理地，將那卷電工膠帶收起來。
“你的包。”從副駕駛座後面，拎出那個印著小熊背包，丟到羅茜懷里。
羅茜抱住自己的背包，腦子一片混亂。
這……這是什麼意思？
放我走？
還是……先給點甜頭再殺？
甦陌沒再看她，只是伸手向後，一把拉開了面包車的側滑門。
“吱呀——”冰冷的空氣，瞬間涌入車廂。
“甦陌？你這是？”林瑤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甦陌開口道︰“羅茜，你走吧。之前你幫忙對付那只螳螂，算是還了你的人情。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羅茜抱著背包，愣在座位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甦陌側過頭，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走啊。你不是說，憑你的本事，去到哪里都能混？軍方的安全區，就在東邊三十公里外。以你的黑客技術，混進去不難。”
羅茜看著打開的車門，外面是危機四伏的建材市場廢墟。
遠處，喪尸的嘶吼聲似乎更清晰了。
一股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現在……讓她一個人，在遍布喪尸和可能還有獵鷹聯盟殘黨的廢墟里，徒步三十公里？
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我……我……”羅茜說話都結巴了。
剛才那股“老娘天下無敵”的氣勢，蕩然無存。
林瑤看到了甦陌的擠眉弄眼，合著是在詐著丫頭呢。
就說以甦陌的個性，怎麼可能放羅茜離開？
林瑤開口了，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
“甦陌，這樣不好吧？外面都是喪尸和壞人，她一個小姑娘，把她放走豈不是死路一條？太危險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林瑤的話，車門外傳來了喪尸咆哮。
听起來不止一只，而且正在快速接近。
“啊！”羅茜嚇得尖叫一聲。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用盡全身力氣。
“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羅茜的聲音帶著哭腔，驚恐地看著甦陌︰
“甦……甦陌大壞蛋！能不能……能不能商量一下？”
“你……你把我送到軍方的控制範圍附近就行！”
“我……求你了！我……我保證不添亂！”
甦陌轉過頭，甚至帶著一絲嘲諷︰
“不能，已經兩清了，下車！”
他作勢，又要去拉車門把手。
羅茜嚇得魂飛魄散，猛地撲過去。
死死抱住了甦陌伸向車門的那條胳膊︰“別！別開門！”
她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甦陌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挺了挺自己幾乎沒什麼起伏的胸脯，語出驚人︰
“我……我……要不……要不……我也像瑤姐姐那樣，給你睡怎麼樣？”
林瑤目瞪口呆，臉頰爆紅︰“羅茜！你……你胡說什麼！”
甦陌的動作也頓住了。
他低頭，看著像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胳膊上的羅茜。
目光在羅茜那平坦的“飛機場”上掃了一眼。
眼神里沒有掀起波瀾，只有一絲淡淡的嫌棄。
“你太小了，沒意思。”
“噗——”林瑤實在沒忍住，連忙捂住嘴。
羅茜︰“！！！”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旁邊林瑤的完美曲線。
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哇——！你……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嗚嗚嗚……我小怎麼了！我……我還會長大的！嗚嗚嗚……”
林瑤又好笑又心疼，連忙過去摟住她。
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好了好了，不哭了……”
甦陌卻不再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彎腰從座位底下，拖出一個沉重的金屬彈藥箱。
“ 當”一聲，箱子打開。
里面赫然是幾把，保養良好的制式突擊步槍。
還有幾把軍用手槍，以及成盒的黃澄澄子彈。
羅茜的哭聲戛然而止，淚眼婆娑地看著那些武器。
“認識這些嗎？”甦陌將這些武器推到羅茜面前。
作為頂級黑客，這段時間她也惡補了不少軍事知識。
“92半自動手槍……95突擊步槍……65傘兵刀……”她下意識地回答道。
“眼力不錯！”甦陌點點頭，語氣平淡︰
“這是從追殺你的，獵鷹聯盟，也就是李家的人身上繳獲的。”
“清一色的制式裝備，保養良好，彈藥充足。”
羅茜愣住了，一時沒明白甦陌的意思。
“你是個聰明人。告訴我，為什麼軍方現役的裝備，會出現在一個地方財閥控制的私人武裝手里？”
“為什麼李家能調動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隊伍，就為了抓你一個學生？”
“就算你千辛萬苦，真的跑到了所謂的軍方安全區……”
甦陌的聲音冰冷，一字一句，敲在了羅茜的心上︰
“你覺得，是李家已經控制了軍方？還是軍方和李家，根本就是合作關系？”
“無論哪一種，一旦他們知道你這個S級天賦的‘小熊’羅茜還活著，並且自投羅網……”
“你覺得，等待你的結局，會比落到我手里更好嗎？”
羅茜徹底呆住了，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
是啊……
她只想著逃離甦陌這個“大壞蛋”。
只想著投奔“正規”的軍方尋求庇護。
卻從未深入想過，在這個秩序崩塌的末世。
所謂的“官方”和“安全區”。
其背後隱藏的黑暗，可能遠超她的想象。
追殺自己的，那支裝備精良的隊伍，那些制式武器。
李家憑什麼能擁有這些？
軍方真的毫不知情？
還是……默許？甚至合作？
如果軍方和李家是一伙的……
那她跑去軍方安全區，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原來，甦陌不是在嚇唬自己，而是在陳述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羅茜抬起頭，看著甦陌那張，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
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擔憂和心疼的林瑤。
最後，她的目光落回自己腳邊那把冰冷的手槍上。
所有的委屈、恐懼、不甘。
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力感和……一絲後怕。
她深吸一口氣，胡亂抹掉臉上的淚痕。
聲音中多了一份認命的清醒︰
“我……我不跑了……甦陌……我跟你干……”
“你保護我……我……我給團隊提供價值……”
“我的天賦……真的很有用的！昨天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