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還能睡著?!你小子越來越沒紀律了!”
地球,玉泉山基地大門。
張偉一腳給門口站崗睡著的陸仁甲踹下了哨位。
陸仁甲重心不穩,一下趴在了地上。
他拳頭緊握,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皮子耷拉著根本睜不圓:
“你來試試!我......ZZZZ...”
剛剛準備懟回去,陸仁甲站著又進入了睡眠狀態,張偉看他這模樣,看著身邊一個背著電子背包的老頭:
“不是老墨....這真沒問題嗎?一個月了啊,那個睡眠引擎副作用這麼大?”
老頭正是墨攻,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刮得歪七扭八的。
看著睡著的陸仁甲抬手點在了他眉心:
“不應該啊,修羅引擎的內存還很大,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不應該有引擎力量泄露的問題啊?”
張偉頭疼不已:
“昨天上戰場,還沒動手就被人大卸八塊,老子臉都沒了,讓裴趁那小子東跑西跑才給他收攏捏好,現在外面都在笑我們的修羅戰神是憨包。”
墨攻也摸不著頭腦:
“老實說,他們四個小家伙的引擎全都是偶然性誕生的,無法復刻,修羅引擎為了兼容其他引擎內置儲存是有史以來最大的。”
“恐怕是儲存間擴張太大,有些地方的密封性沒有做好,睡眠引擎剛剛好被儲存到了密封性不高的空間才導致了泄露。”
張偉听不太懂:
“那咋辦,開刀給他拆了重裝一下系統?”
墨攻一臉嫌棄看著他:
“兩千年了,你咋還這麼土鱉,你當他是機器呢,還拆了重裝,那是基因的編程。”
張偉又踹了陸仁甲兩腳,他跟死豬一樣硬是沒被踹醒:
“那咋辦,下周我都說了要去解決南域的獸潮,沒這小子誰給我當攻堅手。”
“你知道的啊,摩根那掉錢眼里的貨才從我這敲詐了一筆軍費,下周那一仗沒這小子我起碼要多花9兆星晶的損耗才能找到獸王,你給我補上啊?”
墨攻研究著陸仁甲的身體數據沒空搭理張偉的牢騷:
“找你們家薩提亞唄,人老牌匠神,有錢的很。”
張偉擺手:
“滾滾滾,老子縱橫宇宙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吃過軟飯。”
墨攻扭頭看著他,眼里帶著鄙夷: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說什麼,外界都知道,我們地球總司令被蛛魔女皇包養了....”
張偉連忙捂住了墨攻的嘴:
“噓....這小子不知道這事兒,你別給我捅穿咯。”
這個時候的陸仁甲,最鄙視的人是張偉,最崇拜的人是神秘的地球總司令。
畢竟中域神經病太多,地球總司令沒有辦法和其他幾大一樣擺在明面,總有一些腦癱想要干一番大事。
也就其他幾大高層知道張偉是總司令,對外隱藏總司令身份也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當然,張偉也順便利用這一點陰了不少人,只是順便,絕對不是刻意。
墨攻把探測針從陸仁甲身上全部拔了下來,順便在陸仁甲衣服上面擦了擦血就收進了包里:
“帶去我研究室,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利用其他引擎平衡一下。”
張偉看著墨攻如此敷衍:
“不是,你好歹消個毒啊,他好歹也是個人吧?”
墨攻一把將陸仁甲扛在肩上:
“消毒?這宇宙還有能對他造成傷害的細菌嗎?多余...走了。”
張偉在後面還在擔心自己打仗的事情:
“一周啊,不然真的很貴的!獸潮是義務勞動!!聯邦只給2兆星晶!!”
話語里面充滿了對自己軍費的擔憂。
......
矢量空間,陸仁甲咆哮著不斷攻擊四周的塞莉安,有矢量力量的保護,他的攻擊沒有起到破壞的作用。
只見他雙手抱著一顆塞莉安,不斷用腦袋撞擊著,血液飛濺,血腥無比。
終于,在一個瞬間,他混亂的意識恢復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瞬陸仁甲啟動了睡眠引擎的自我保護機制。
他整個人像是關機了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緊接著身上的修羅化也開始慢慢褪去。
四周的塞莉安表面的光斑按照固定的節奏閃爍著藍光,陸仁甲的眉頭緊蹙,沉睡狀態下他拳頭緊握,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他看到了無數死寂的身影,他們如同行尸走肉一樣移動著。
他還看到了冰封王座上的阿爾薩斯雙手抱著腦袋痛苦咆哮。
這里,是被詛咒者的世界,他看到了每一個被永生詛咒折磨到瘋狂的人,這些人在無盡的瘋狂當中變得麻木,最後成為了空洞的行尸走肉。
最後的最後,他感覺自己漂浮在了一個沒有色彩的空洞世界,這里連黑色都沒有,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枯寂。
“這是我們的命運”
“也是你的命運”
“被詛咒的永生,是死亡都不願靠近的痛苦”
“你也終將成為我們的一員”
陸仁甲漸漸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四肢,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最後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好像和這片空洞的世界融為了一體,沒有自我,沒有認知,沒有自由,有的只是默然的觀測,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觀測什麼。
這一刻,陸仁甲的意識進入了最後的沉淪,墜落在無盡的意識深淵。
“嗡——!”
空洞的意識世界內,一聲厚重的古琴聲音響起,像是在一片死水當中泛起一片漣漪。
沉淪空洞世界的意識體似乎有了一絲感知。
“嗡——!”
古琴聲音越來越亮,下墜的陸仁甲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不斷的往上拉扯。
麻木的意識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溫度,感受到了聲音。
沉寂的陸仁甲意識猛然甦醒,一舉突破了意識沉淪的空洞海。
當他醒來直接猛然起身,隨後連忙查看自己身上,發現沒有什麼意外後才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息:
“失衡了嗎.....”
“嘖嘖,第一次發現有人在這里睡著的,哥們兒,你挺der啊。”
陸仁甲猛然回頭,看到了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人抱著一把看著就很貴的五弦古琴坐在自己後面:
“你救了我?你是誰?”
那男人一臉神秘:
“我是誰?問得好,我來自遙遠的過去,也存在遙遠的未來,亦存在此刻的世間。”
他一副逼格滿滿的樣子唬住了陸仁甲,而陸仁甲的表情也很讓他滿意:
“所以....”
陸仁甲也咽了口唾沫:
“所以?”
男人淡淡道:
“我也是個der。”
陸仁甲:— —....你挺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