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以來的僵持,讓盟軍統帥部隊德國的突然進攻沒有心理準備,印刷著鐵十字的德國坦克如同傳說中的怪獸一般咆哮著從夜色中沖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進攻,盟軍完全沒有防備,臨時營地外圍防線形同虛設,哨卡和機槍壘一觸即潰,德軍步兵跟在坦克後面順著公路長驅直入,肆意攻擊著他們遇到的所有目標。
這些猶如噩夢中的場景,那麼的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德國人不會因為盟軍的懈怠就手軟,德國空軍摧毀了各處軍營,斯圖卡精準的攻擊了周邊修築的碉堡,哪怕是駐軍精心的給這些碉堡涂抹了迷彩涂料並掛上了偽裝網,德國空軍卻如同有透視功能一樣,毫不猶豫的將那些半水泥掩體與它們的偽裝一起炸成了碎片。
畢竟盟軍可是之前佔據絕對優勢,就算是暫時沒有進攻也保持著進攻態勢,防御工事雖然有,但怎麼可能真的投入過大的精力呢?
被攻擊的盟軍處于焦頭爛額之中,根本就無法控制此刻的局勢,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一隊德軍突擊工兵穿著白色雪地斗篷,像幽靈一樣摸進了美軍陣地。他們手持STG44突擊步槍,槍口噴出的火舌在雪霧中閃爍。
一個美軍機槍手剛調轉槍口,就被一發鐵拳火箭彈連人帶沙袋炸上了天。
“撤退!撤退!”有軍官在喊。但往哪兒退?四面八方都是德軍的灰色身影,雪地里突然冒出無數鋼盔——他們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亡靈軍團,而美軍成了被圍獵的麋鹿。
前線的危機讓西線盟軍司令部亂作一團,而在巴黎的法軍軍事會議上,則沒有這麼愁雲慘霧,這是因為西線盟軍的指揮權是以英美為主導的,法國因為本土淪陷,海外殖民地的兵力不足以佔據主導權。
現在倒是重建了經過重建和分拆又組成了五個集團軍,恢復了一定的實力,但戰爭已經到了尾聲,再爭奪盟軍指揮權已經太晚了。
作為德國人兩次大戰,以及普法戰爭的對手,阿登山區的驚雷雖然震撼,但有眾多之前的戰例,讓法國將軍們處變不驚。
“從現在的敵我局勢,雙方的實力對比來看,這不過就是一個皇帝攻勢罷了。”德拉貢上將輕飄飄的做出判斷,得到了在場包括塔西尼、朱安等將領的贊同,認可德拉貢上將的判斷。
皇帝攻勢是一九一八年第一次世界大戰進入尾聲的時候,德軍發起的最後一場大規模進攻,這一次進攻之後,德軍退守興登堡防線,剩下就看是什麼時間輸掉戰爭了。
皇帝攻勢和這一次的阿登反擊戰,在時機上非常類似。
不同之處還是有的,兩次世界大戰,抗傷害的國家不同,一戰抗傷害的就是法國,戰爭的最後幾個月法國快堅持不住了,換成了英美。
現在的情況則恰恰相反,抗傷害的是英美,阿登反擊戰如果要達成戰略目的,主攻方向肯定是英美部署的東北部一線,復制四年前在比利時荷蘭一線,把法軍包圍的戰果。
“不過是一場皇帝攻勢罷了。”在都靈的科曼,也知道了德軍正在從阿登發起進攻的消息,主要是他听德國廣播,讓人翻譯里面的內容,可能是戰局不利同盟國這邊的消息比較低調,但德國可沒有謙虛,廣播當中迫切需要第二個敦刻爾克的心情,誰都能听出來。
勒菲弗爾來到科曼這里的時候,匯報了當前關注的幾件事,馬丁已經從熱那亞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把當地優勢產業技術和理工科師生打包到法國,現在已經出發了。
只要已經出發,基本就成了定局,馬丁現在準備來都靈和兄弟部隊匯合,如果沒有其他事務耽誤的話。
“還有就是,幾個家族的人一直在師指揮部說抓錯了人,畢竟是都靈的大貴族,我們的壓力也很大。”勒菲弗爾說完熱那亞便匯報了第二件事。
親不親階級分!哪怕科曼把意大利王國當成是戰敗國,但畢竟英美對意大利的處理態度很柔和,所以他還是不能太過分。
“先讓馬丁調查一下熱那亞主教,我們這邊也開始同步調查,現在我去見一見幾個保王黨家族。”科曼起身準備離開忽然道,“記著意共大會召開的時候提醒我,我怕一忙起來忘了。”
天主教一直有孌童的傳統傳聞,科曼只是听過但沒有見過,不過他想,意大利可是教廷的大本營,曾經更是有教皇國存在。
如果有真的有這種傳統的話,那麼佔據三分之一樞機主教的意大利絕對應該是重災區。
他還是習慣,在拉攏一個勢力之前再把把柄握在手中,可能調查起來沒有這麼容易,但絕對是應該去做。都靈的紅衣主教卡爾迪納第一個落入了科曼的視線當中,不然他一個現代派教徒,會沒事讓自己的連隊去做彌撒麼。
半個小時之後,科曼取得了上司凱爾特的首肯,抵達了暫時關押都靈貴族的地點,前身一個企業宿舍,被法軍作為一個臨時安置點。
條件不好不壞,但對于這些戰前都靈的大人物來說,可能是有些簡陋。
翻閱著準備好的文件,羅埃羅家族的話事人已經被帶上來了,意大利人的長相在歐洲來說相對不錯,但顯然眼前這位大家族的話事人不在此列。
有些疲倦的羅埃羅坐下,顯然這段時間的精神壓力很大,哪怕沒遇到什麼嚴刑逼供,整個人也處在患得患失當中。
“羅埃羅先生,一萬六千公頃的葡萄園,真是一個寶貴的財富,意大利五分之一的葡萄酒出口都在你手中。”科曼一邊翻閱情報一邊驚呼,“你兒子還殺過人呢,真是一個意外之喜,看來你們馬上就會團聚了。”
“污蔑,沒有這回事。”羅埃羅雙手緊握,眼楮直勾勾的看著科曼,“大家不是沒有合作的基礎,你一個低級軍官怎麼敢這麼做?”
作為都靈的大貴族,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同盟國和意大利之間有協議,之前的錯誤都在墨索里尼身上,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沒有這回事?難道意共給我的調查報告是假的?”科曼故作驚訝,拿著上面的內容看了又看,忽然對著羅埃羅揶揄道,“你幾個私生子我都不在乎,不過相信任何國家,都不會把殺人當成是小事吧?”
“讓我們重回原點,現在意共的聲勢這麼猛烈,為了緩解他們口中的階級矛盾,我是不是應該做點爭取民心的事情?轉移一下矛盾。當然羅埃羅先生要是不配合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你配合。”
“那你倒是說,要我做什麼?”羅埃羅忍不住高聲反問,只要重獲自由做什麼都行,反正總是被這麼拘謹肯定不行。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要是都靈的貴族們,都像是羅埃羅先生這麼善解人意,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科曼把情報放在一邊,“不過首先,你還是要認罪,讓這一次來到這里做客的其他家族也認罪,這樣才能打動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