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晚晚回來的時候,陸遠澤正在敲門。
她連忙打開門,眼楮亮晶晶地撲到了陸遠澤懷中。手鐲的能量又在逐漸增長中。
“陸團長~辛苦啦!”她聲音甜得能 死人,十分自然地抱住了陸遠澤的腰。
陸遠澤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繃緊了身體,但這次他沒躲,也沒像之前那樣試圖把她推開。
他站在原地,任由甦晚晚結結實實地抱了個滿懷,甚至還因為她的沖力微微晃了一下。
甦晚晚得寸進尺,臉頰在他寬闊堅實的胸膛上蹭了蹭,感受著布料下溫熱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雙手更是毫不客氣地捏了捏他側腰緊實的肌肉。嗯!手感真好!又補充能量又能解饞!
陸遠澤垂下頭,面上帶著幾分無奈,“甦晚晚,我們是假結婚。”
這個女人,撒嬌、耍賴、裝可憐、強行擁抱......各種手段輪番上陣。
他訓斥過,警告過,甚至冷臉相向過,但她總能找到新的由頭貼上來,臉皮厚得堪比城牆。次數多了,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習慣了?
算了,只要不過分,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掉塊肉。
甦晚晚時機把握地很好,在他生氣之前利索地松開了手︰“我們可是真的領證了。再離婚我可真的是二婚!所以,陸團長,你不要跟我強調假結婚了。明明就是真的!”
陸遠澤的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她這是賴上了?
甦晚晚不理會陸遠澤,端著盆子去院子里洗漱。
陸遠澤走進里屋,脫下軍裝外套掛好。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這日子,真是越來越......失控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陸遠澤就起床了。他動作放得很輕,但甦晚晚還是被 的聲音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陸遠澤正在穿外套,身姿挺拔,側臉顯得格外冷峻。
“要走了?”她含糊地問,帶著濃濃的睡意。
“嗯。任務。”陸遠澤簡短地回答,扣好最後一顆風紀扣,轉過身。他看了一眼床上頭發亂糟糟、睡眼惺忪的甦晚晚,頓了頓,補充道︰“周亮一會兒會過來。帶他去縣城......小心點。”
“知道啦。”甦晚晚懶洋洋地應著,裹緊了被子,只露出一雙眼楮看著他,“你也是,注意安全。”
陸遠澤“嗯”了一聲,沒再多說,轉身大步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听著他遠去的腳步聲,甦晚晚又在溫暖的被窩里賴了一會兒才爬起來。
她剛洗漱完,就听到院門口傳來一個怯生生的童音︰“嬸......嬸子?”
甦晚晚打開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穿著洗得發白的舊棉襖,背著一個同樣舊的小布包。他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顯得很局促。
“亮子來啦?快進來!”甦晚晚盡量放柔聲音招呼他。
甦晚晚也不敢耽擱他們母子見面的時間,隨意收拾了一下便帶著周亮坐上了班車。
來到縣城國營飯店,甦晚晚特意給周亮買了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自己也啃了一個。
沒啃幾口,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便進了飯店。
甦晚晚跟女人寒暄了幾句就將周亮交給了她。
甦晚晚看著相擁的母子二人忍不住暗罵周明。
什麼包辦婚姻,你既然娶了,那就應該對人家負責。雖然......額,李愛芹的年紀是大了些。
但是看著這周亮怯懦內向的性格,還有李愛芹落魄的樣子,甦晚晚的心還是偏向了這對母子。
出了國營飯店,甦晚晚便溜達到了一供銷社的後門。
猴三果然等在那里,像地老鼠一樣機警。
“甦大夫!”猴三看到她,立刻迎上來,“您可來了!東西都出手了,賣得特別好!特別是那的確良布和奶糖!這是您的錢和票,您點點!”
甦晚晚接過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她沒細數,掂量了一下分量,又看了看里面厚厚一疊各種票證,滿意地點點頭︰“猴三哥辦事,我放心。”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猴三搓著手,“甦大夫,您下次要是還有好東西,特別是吃的用的,或者......那種粉布,”他壓低聲音,擠眉弄眼,“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絕對包您滿意!”
甦晚晚想到空間里林曉曉囤的Hello Kitty,嘴角抽了抽︰“......再說吧。對了,猴三哥,最近有什麼稀罕的老物件兒或者好東西收嗎?”
猴三眼楮一亮,湊得更近︰“還真有!城南老趙家急著用錢,想出手一個祖傳的玉扳指,說是前清王爺戴過的!還有西街那邊,有人弄到幾本線裝書,看著挺古舊......您要是感興趣,我幫您留意著?”
“行!玉扳指和書,幫我留意著,品相好的話我要了!”甦晚晚爽快地答應。這些可都是現代能換大錢的好東西!“這些錢給你。不夠了我再補!喏,這一包是新貨!”
“好 !沒問題!”猴三歡喜地接過。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甦晚晚才溜達著離開。
來到供銷社正門,甦晚晚正要往里近,猛地被人一撞,她幾乎要站立不穩。
皺眉看向對面的人,甦晚晚扯了扯嘴角︰“你眼瞎?”
陳白露冷哼一聲,“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大舅,快來,這就是陸遠澤的新媳婦兒。
就是她害得陸大哥不能升遷提干。要不是她,陸大哥前面的副字就去掉了!”
甦晚晚抬頭看向背著一個布袋子的五十多歲的男人。
那男人眼里閃過一絲輕蔑,然後緩緩走向甦晚晚︰“你就是遠澤的媳婦?”
“好狗不擋道!”甦晚懶得搭理他們,跟陳白露一起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男人掄起胳膊就要打她,甦晚晚毫不客氣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疼地那人直皺眉。
“甦晚晚,陸遠澤都得叫我大舅一聲爹,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
爹?”甦晚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目光掃過王大山那張黑胖油膩、寫滿刻薄算計的臉,又看看旁邊一臉得意的陳白露,心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
就是這個人,把陸遠澤當牛馬使喚,還縱容女兒給他戴綠帽!現在還敢自稱“爹”?還敢讓陸遠澤叫他爹?!
“對!甦晚晚,我大舅撿了陸遠澤,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他就是陸遠澤的再生父母!你既然嫁給他,自然該跟著陸遠澤叫他一聲爹!該孝順他!”
陳白露的聲音又尖又利,唯恐周圍的人听不見。
她扭頭就對供銷社櫃台里一個看熱鬧的中年售貨員喊道︰“張大姐!我大舅剛才買的東西,這位甦晚晚同志結賬!她可是陸副團長的愛人,有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