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佟麗丫頂著黑眼圈，似乎昨夜並未睡好。
吃著早點，佟麗丫心里有點矜持，又有點幸災樂禍。
沈善登差一點把她忽悠了。
還讓她用......
吃著紫菜包飯的佟麗丫，臉色微紅。
神清氣爽的沈善登來到餐廳，佟麗丫忽的有點不高興，怎麼沈善登沒事人一樣。
“你，沒事吧。”
沈善登讓她不用擔心，示意自己沒事︰“蜜蜜幫我解決了。”
丫丫先是有點失落，然後嚇了一跳。
“她來了？”
下意識東張西望，又克制住了。
沈善登拍了下她的頭︰“想什麼呢？沒來。”
“沒來？那你......”
佟麗丫不會了，腦回路當場短路。
沈善登一眼看出，這是想獎勵自己卻不好意思開口。
“下次我帶帶你，你就懂了。”
“別了，一听又不是好事。”佟麗丫半推半就的拒絕。
機場路上。
佟麗丫有些空落落的，沈善登不和她鬧了，在另一輛車上談事。
沈善登和馬有德商議回國後的營銷流程。
出口轉內銷，歸根結底要看國內反應。
電影方面，沈善登並不想犯音樂上的錯誤。
03年，重生之初，沈善登也自持有大爆曲在手，打爆周王林陶不在話下。
事實並非如此。
粉圈有“防爆”行為，通過惡意手段打壓競爭對手，可不只是後世。
以後不過是大陸這邊發展到了這個階段，而更早城市化的港台，早就到了這個階段。
看如今大陸小生就明白了，除非後台特別硬，沒有後台的，很快就會下去，周潔就是個典型。
當年沈善登沒理解，現在回想，他是被“防爆”了。
如果再來一次，沈善登會選擇進入音樂市場，和港台流行歌手好好過過招，干過一場。
打壓競爭對手，建立護城河，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手段，只是沈善登沒有看清。
他沒有輸不起的情緒，只是吃了教訓，自然要長記性，不要掉同一個坑兩次。
如今電影也是港台憑借先發優勢掌握了大量資源，大陸演員被壓的死死的。
哪怕華易主投的項目，都不一定能保障自己當家明星做主演。
導演應該沒有演員這麼嚴重的壁壘，但沈善登不想去賭。
“老板，我組織了接機，和之前在釜山粉絲接機形成呼應，媒體那邊也打好了招呼。釜山當地報道，還有首爾廣告，已經形成了不小關注。”
“我們也在貼吧、豆瓣、天涯，各個論壇進行貼身戰斗，《督公》這一周一直掛在百度搜索指數測試版前十，點進去，就是粉絲做的物料。”
“這還是老板高瞻遠矚的結果！”
“電影拍攝期間，通過各種渠道散發一些劇照和拍攝日常，正是老板提前做了準備，我們才不慌不忙。”
听完馬有德的匯報，沈善登發現對方干得不錯，放心了許多。
“我們要圍繞一個中心，那就是電影宣傳，要讓人知道我們這部電影，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們不是為了打敗誰，那也沒有意義。只有轉化為知名度，最後轉化為票房，才有意義。”
“現如今我們輿論反攻是好事，但決不能各吹各的調，這邊塑造我的形象，那邊討論歌曲排名，聲音就雜了，很容易陷入主次不分，抓不住中心。”
“形象上，甚至可以弱勢一點，不要急著進攻，抓住全面否定做文章，我們行動上全面反擊，但是形象上可以弱勢一點。”
沈善登認為不急于擺脫質疑。
否定質疑只是手段，提升電影關注度才是目的。
刷刷刷！
“要做好‘電影宣傳大合唱’！”
馬有德拿出小本本記錄，一臉激動︰“老板，經過你這一點撥，我一下子通透了。我確實有點想要太多了，差一點把中心給弄混了。”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沈善登勉勵道。
飛機劃過天空。
兩個小時多一點，飛機落地。
“到了，給我打電話。”
佟麗丫還要轉機回《空巷子》劇組，沈善登和她道別。
走出航站樓一樓，有沈善登粉絲等候。
“巔峰產生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真正的信徒！”
這句話，已然成為沈善登粉絲群體的應援詞。
“謝謝，謝謝。”
沈善登眼圈泛紅，稍微用上了演技。
“請大家注意安全，也不要給他人造成困擾。”
短短兩句話，便讓許多粉絲淚流滿面。
“嗚嗚┬┬ ┬┬，登登真好。”
“這也太火了。”有娛樂記者發現擠不進去，驚嘆︰“做導演可惜了。”
“指不定是花錢買的呢。”有個年輕的記者酸酸的道。
簽完字，合完影，揮別了粉絲。
記者終于找到了機會，擠了進去。
“你好，沈導，請問你如何看待不合理的質疑？”
“和佟麗丫同游釜山，是否和楊蜜情變？”
“如何看待你的粉絲到處攻擊別人？”
沈善登微微頓足，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單手插兜，邊走邊說。
語氣帶著一種經歷風雨後的感慨和堅定。
“大家知道嗎？最近啊，我和我們的團隊，真的經受了——飽和式的攻擊！......很多很多......非常不合理的對待！”
“在釜山電影節的時候，我經常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
“為什麼唯獨我們的電影！要有......這麼悲慘的遭遇？？！拍戲，經常一天只能睡3個小時！”
“為了這部電影！我把辛苦攢錢買的房子......都抵押了！”
“放著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不過，值得嗎？真的值得嗎？”
“我問自己......我也問我們的制片人......我問我們的主演......我要說服他們！我要讓他們——不要放棄！”
沈善登握拳。
還沒離去的粉絲，哭的稀里嘩啦，心疼哥哥。
“後來，當我拿著這部......六個小時的超長版片子，來到了電影節......說實話，我非常忐忑。”
“不知道觀眾......認不認可？”
“但是！電影節給了我們很大很大的禮遇！他們專門~為我們...舉行了首映禮！”
“大家想想看，我們這還是個半成品的電影啊！可是呢？從電影開始到結束......還有 63%~的觀眾沒有離開！”
“這個數字，超過了99%的先鋒導演！”
啪啪啪！
粉絲也好，記者也好，不自覺的鼓掌。
馬有德手都要拍爛了。
“那一刻，看著留下的觀眾，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我們的工作......真的獲得了肯定！”
“所以，我想說︰為了電影，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當我的制片人激動地對我說︰‘老沈，咱們這電影......碉堡了！’那一刻，我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粉絲忍不住尖叫！
最後。
沈善登微笑，用力點了點頭，上車離開。
沈善登一行人離去，記者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情緒已經被調動。
載著沈善登的汽車離去，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車影。
“臥槽。”
懂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男人，恐怖如斯！
接下來幾天。
線上線下媒體幾乎全是沈善登的新聞，刷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