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晚上喝了不少酒，吐息里縈繞著淡淡的威士忌的香氣。
宋慈心猿意馬，心中自然是願意再繼續和他親近的。
但她微微側了下臉，男人的唇輕輕擦過了她的臉頰，她抬起手，隔著襯衫撫摸他緊實的胸膛，“我很想，可是我今晚得回家，能不能明天……”
兩人之間的溫度正在緩慢升高，即便她在婉拒，裴肆也沒不悅，表情溫潤，“晚上有事？”
“嗯，我媽媽生病了，雖然家里有我小姨在照顧，但她會找我。”
裴肆默了默，手松開她的下巴，直起身來，“那好，等合同擬好，你先簽了合同。”
宋慈又慢慢抬起眸子，眼眸剪水。
她沒有回答，而是唇角彎起一絲弧度，盯著裴肆看。
裴肆挑眉，“嗯？”
下一秒，宋慈落在他胸膛的手慢慢往上，拉住他的領口，並時墊起了腳尖。
裴肆瞳仁微擴，頭下意識微垂時，女人柔軟的唇瓣，貼在了他菲薄的唇上。
他是有些始料未及的。
沒想到如此美艷的女人，竟然還會這樣撩撥。
喉結滾動，女人貼著他的唇含糊︰“雖然今晚上不能，但簽合同之前，還有點時間，我們可以接吻……”
一邊說，她的手穿過紐扣之間的空隙，指腹摩挲他的胸肌。
裴肆的胸膛劇烈起伏，喉骨發出一道低沉又極具磁性的聲音，手伸到她背後，一把抱起她的翹臀，把她往上一提，唇也猛然撬開了她的牙關。
他的吻來勢洶洶，且極為用力。
即使嘴唇被吮痛了，宋慈也沒吭聲，反而故意倒在了他懷里，手指也解開了他的紐扣……
她所了解的裴肆在這方面很喜歡掌控她，她越是小鳥依人，他就越興奮。
她想，他失憶歸失憶，潛意識里的喜好和癖好應該很難改變，就像他如今還是喜歡女人穿紅色。
裴肆的氣息亂了。
他的眼神里欲望和煩躁交織。
一個保潔而已，她怎麼會如此讓他欲罷不能，一舉一動，像極了會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之前和她發生關系的那一次，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有經驗，不是第一次。
這讓他不禁懷疑，她以前是不是有過數不清的男人，才會這麼懂，這麼會勾引。
所以，這便是讓他無比煩躁的地方。
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不願跌入詭計多端的狐狸精的陷阱里，但她又帶給了他要命的愉悅感。
在她的手把他的襯衫脫下一只肩膀時，裴肆用力咬了一口她的下唇，沒忍住問了一句，“告訴我，你這麼會，是誰調教的？”
宋慈的唇貼著他的下頜，實話實說道，“你，是裴肆你……裴肆你總是讓我魂不守舍。”
裴肆的表情冷了下來。
不說實話，而是想和她調情。
想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這一定是一只狡猾的，且情史豐富的狐狸精。
思及此，裴肆突然抬起了她的腿。
宋慈一驚，“裴肆！”
“我，我還要回家！”
之前他覺得，她應該是真的想回家，可現在，他卻覺得，她之前是在欲擒故縱。
“嗯，回家，讓你回……”他順著她說著，卻又粗暴的脫掉了她的上衣。
宋慈咽了口口水，“可是你……”
他身體很好，不會很快結束的。
裴肆沒讓她把話說完，又用唇封住她的檀口。
不刻。
宋慈發出一聲吃痛。
男人得逞了。
宋慈皺起細眉，她沒有去推開他，而是說，“這次，你能不能快一點……”
話剛說完，她頓了一下。
裴肆現在看她的眼神，和之前有點不同，看似迷離，卻讓她感覺到了濃濃的輕蔑感。
是自己多想了嗎？
不是。
裴肆勾起了唇，他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涼薄至極。
“不能。”
說完，他把她一翻身，直接摁在了地板上。
宋慈瞳仁放大，“疼！”
膝蓋好疼。
裴肆對她沒有一絲憐憫，“疼就忍忍，表現好了，給你加工資。”
宋慈的心一滯。
了然了。
裴肆這是把她當……
當玩物了？
膝蓋愈發疼，疼痛刺激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她下頜收緊，閉上眼楮，忍著痛意，在心中安慰自己，沒事，沒事。
現在的她，在他眼里，是人微言輕的保潔，他會看不起她，也能理解……
可是。
她的眼淚還是沒控制住掉了下來。
心里還是難過。
她覺得，即便裴肆忘記了過去，他也不是一個會因為身份和職業而低看一個人的人啊。
還是說，是因為他現在心里有夏溪，才會對她這樣？
緩了緩，她開口問了，“裴肆，你，會對夏溪這樣嗎……”
裴肆聲音冷淡，脫口就道，“當然不會。”
果然。
心中漫過痛感，但又有一絲欣慰，好在，他不是因為她是保潔，而看不起她。
這時，裴肆停了下來。
“以後在這種時候，別提夏溪。”
宋慈回頭去看。
裴肆神色淡漠，睥睨著她，“即便你今晚表現不錯，但你遠不及她，你比不上她。”
宋慈先是一怔，旋即心髒好似被一只無心的手狠狠捏住，呼吸突然不順了。
好耳熟的話。
過去，她和裴肆在一起時，也有女人追求他，當時，他對別的女人說過類似的話。
“是嗎……”
她死死咬住了嘴唇。
宋慈，別傷心。
他現在對你有欲望，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再虜獲他的心。
她在心中，對自己這樣說道。
但之後她沒有任何愉悅。
她亦是一次，和裴肆這樣，竟然覺得折磨。
終于，裴肆的手機響起。
他放過了她。
“過來吧，簽合同。”
宋慈把衣服整理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他跟前。
她的膝蓋已經磨破了皮，傷口一定是進了細菌，那種痛有些鑽心。
裴肆往她的膝蓋處瞄了一眼，但卻什麼都沒說，而是打開手機，“加個微信，我把合同發給你。”
宋慈照做。
電子合同很方便，很快就簽好了，裴肆看了一眼，“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零點。
宋慈怔怔的看著他，很難壓下心頭的難過。
這就是之前追求他的女人的感覺嗎？
冷漠至極。
可是，她和之前追他的那些女人又有不同。
他們睡了。
裴肆對她，當真沒有一絲關心。
這讓宋慈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過去，他是比她的父母都要關心她的人。
內心實在按捺不住，她卑微開口，“你不問問我，大半夜的，怎麼回家嗎？”
裴肆眯起眼眸，冷笑，“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