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意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確實好吃，有時候這種東西，還是得街邊小攤上的才對味兒。
但吃多了，晚上可能會有中獎的風險。
而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連忙擺手示意，“先不吃了。”
“好。”
木木听話的把手收回。
至于竹簽上剩余的兩塊肉，則是被他統統炫進了自己的嘴里。
沈昭意從旁邊抽出紙巾遞給他，嗔道︰“你倒是不嫌棄。”
“姐姐又不是外人。”
木木嘴里含糊不清地回了這麼一句。
車里的閱讀燈亮著，但不是很清晰。
所謂“燈下看美人，尤勝三分色”，此刻眼前的景象，落在沈昭意眼里，就是這種感覺。
她倒沒急著提錢的事兒。
而是先問起禮物。
“剛才台上的舞蹈，難道不算？”
“當然不算。”
木木很清楚沈昭意的喜好，那段表演充其量就是應付過場用的。
快速嚼嚼嚼，將剩下的肉串全部咽進肚里，一抹嘴，確認沒有紕漏後，這才轉過面向，正對著沈昭意。
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領口的系帶上。
“這才是給姐姐的禮物。”
真絲系帶冰涼柔滑，只要稍微一用力，那蝴蝶結就會散開。
本來就沒有扣子的衣服，會變成什麼樣，答案不言而喻。
沈昭意沒想到他真是這個打算，但現在還在車里啊，拽還是不拽呢，指尖繞著系帶前端猶豫著。
偏偏木木還在那兒用氣聲催促︰“姐姐真的不拆開看看嘛？不會讓你失望的~”
暗示法最有效。
沈昭意一個用力，領口處的束縛散開來。
衣襟此時松松垮垮的搭在那兒，原本預想中的場面沒出現，她好像看見，這襯衫里面，還有東西。
“姐姐，繼續啊~”木木眼神一勾，帶著幾分刻意的引誘。
沈昭意索性將整根系帶徹底抽離。
襯衫向兩側滑開，露出里面那件帶著細閃質感的珍珠鏈衣。
她就說，當時在台下看著，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此時，離了外面布料的阻隔，還有空調冷氣的加持，珍珠貼在皮膚上，反而激起細微戰栗。
木木整個胸腹跟著緊繃起來，臉上仍是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皮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他害怕沈昭意會覺得自己太輕佻，又擔心勾不起她興致。
兩人的關系本來就建立在岌岌可危的邊界線上，稍有不慎便會徹底失衡。
他強裝鎮定。
“姐姐還喜歡嗎？”
食色性也，當然是喜歡的。
沈昭意挑起那胸膛上被撐起來的珠鏈，迫使木木望向自己，“這份禮，想讓我用什麼回？”
說著，那只手轉向別處，開始不安分的游走。
這本來是個好兆頭。
可木木卻生不出任何旖旎的想法。
因為他看的一清二楚，沈昭意的眼楮里，沒有絲毫情欲。
甚至帶著點冷淡。
他知道，這個問題如果回答不好，今後兩人可能就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
就在沈昭意的手即將滑進褲腰帶時，木木一個激靈，慌忙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想跟姐姐借二百五十萬。”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他感覺到那動作停了下來。
二百五十萬，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換做常人，听見這話，只會以為他是瘋了。
皮相再好，也不可能值這個價。
可對于沈昭意來說，值不值的先不提，她更好奇，木木要這錢干什麼。
“我之前給你刷的那些，不夠？”
“不夠。”
木木說出這個回答的時候，有些羞愧。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賭對了。
沈昭意跟以前的那些老板不一樣，在她這里，不需要謊言諂媚，只需要說真話。
木木再開口時，說出了背後的真相︰“公司抽成之後再二八分，實際到手，根本沒有多少。”
“你是幾？”
“我是二。”
“你的確夠二的。”
沈昭意語氣不是很好，一個他，一個姜姜，簽合同就跟抄作業似的，也不管過程，只管落筆。
木木很想說，其實稅還得從這個二里面扣……
當時十六七歲，年紀小，又急需用錢。
借不了貸款，只有這家公司可以先支付半年的工資給他。
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別說霸王條款，就算賣身契，他也會簽。
“你覺得你現在跟賣身有什麼區別？”沈昭意又是一計精準的吐槽。
木木已經忘記自己這會兒還坦蕩著，自暴自棄地往椅背上一靠，很委屈的說︰“我這不是準備為自己贖身了嘛。”
襯衫隨著他的動作，滑向兩邊，露出身前的大片風光。
那壯實的胸肌，恐怕只有程予白能過來一較高下。
“借我的錢給你自個兒贖身？”沈昭意上手替他拉上衣襟，“你倒是不吃虧。”
區區三百萬，當然不在話下。
只不過，借嘛，那不行。
到時候還回來，系統還得從她的銀行卡余額里扣除，這是虧本的買賣。
“明天錢到你賬上。”沈昭意轉身按下車窗，夜風涌進來吹散車內的曖昧，“現在，先把衣服穿好。”
“姐姐你同意啦！”
木木欣喜地直起身湊到她面前，眼楮亮亮的。
沈昭意點頭，“盡快解約吧，不懂的就去找姜姜，她有經驗。”
此時正和鹿某一塊兒吃晚飯的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冷嗎？”陸旭詫異地抬頭，“我叫服務員過來把冷風調一下？”
“不用，可能是誰在念叨我。”
姜姜止住他要摁呼叫鈴的動作，揉了揉鼻子，心里忍不住嘀咕，明明說好撇清關系的，怎麼又被這小屁孩給誆出來了？！
但這家店味道真不錯，跟昭意姐見面的時候，一定帶她來嘗嘗。
只是不知道今晚，她和木木相處的怎麼樣。
雖然最近出場的戲份幾乎沒有，私下里，姜姜和兩人一直都有聯系，尤其是在知道木木也準備解約後，立馬將律師的聯系方式給推了過去。
“你倆還真是有緣。”
沈昭意知道這事兒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都是她的返現目標，還都有霸王合同在身上，最後，解約也是靠她出手幫助。
某種意義上來講，兩人算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