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達成共識,一同站起身來。柱子臉上堆滿了笑容,興奮地說道︰“獅子山的人一直窮得叮當響,這次多虧了你們三位慷慨解囊,大家都要跟著發財啦!”
巴武轉頭看向老教師,誠懇地說︰“大爺,咱們獅子山現在大概有五百多人吧?麻煩您回家後,把全村每家每戶的人數、銀行卡號還有聯絡方式都登記一下。”
“行 !”老人應道,“獅子山整個村,包括那些外出打工的,也就五百來人。村委會有花名冊,各家的銀行賬戶和電話,我盡快弄到手。”
巴武又回頭對表妹燕子說︰“燕子,這回你照顧姑姑有功,這些寶石就送給你當獎賞。”
巴武手中握著一顆碩大的寶石,還有幾顆小巧玲瓏的,它們五彩斑斕,在燈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燕子頓時喜出望外,接過表哥手中的寶石,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柱子卻一臉嚴肅,說道︰“燕子,這些寶石太貴重了,給我幫你收起來,你可千萬別對外聲張你有這麼多寶石。”
燕子眨了眨眼楮,說︰“爸,這顆大寶石你幫我收藏好。這些小寶石我自己留著,等我看夠了,就去珠寶店賣錢。我也要和表哥他們一起去山城上高中。”
宋仁在一旁笑著打趣︰“巴武都做了示範,我和孫秀也該拿出點見面禮了。”
說著,他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把金幣,分發給柱子、老教師和燕子,每人五塊。
收到禮品的人個個喜笑顏開,連聲道謝。
孫秀提醒宋仁︰“嬸子的見面禮還沒給呢。”
宋仁笑著回應︰“嬸子的禮物肯定少不了。”
說著,他拿出兩個小木罐子遞給巴武,說道︰“巴武,我覺得嬸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神藥,要是有需要,你再跟我們說。”
巴武滿心歡喜地收下了宋仁給的神藥。這可是千金難求的救命藥,他心里有種預感,就算這神藥不能治好媽媽的病,最起碼也能緩解病情惡化。
禮品發放完畢,柱子父女和老教師帶著宋仁、孫秀出門辦事去了,兩包金子寶石也被他們一並帶走。
病房里只剩下母子倆,巴武關上房門,神色凝重地問︰“媽,看病住院花了不少錢吧,你是不是已經沒錢了?”
“你舅舅說前後花了十幾萬呢。不過錢還有,我住院後不久,你舅舅勸我把你留在家里的寶石賣了,一共賣了五十萬。”媽媽緩緩說道。
要不是媽媽提起,巴武差點忘了珍兒上次送的寶石。
“賣的價格還不錯,舅舅是去哪里賣的?”巴武好奇地問道。
“全都賣給國家了!”巴武媽說道,“公安局的江局長听你舅舅說了寶石的事,就親自來醫院跟我見面,說這些寶石對國家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希望我們全部賣給國家。稅務局還會給我提供納稅證明,這樣五十萬存在銀行就是合法收入,我當時就同意了。”
母子倆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巴武走上前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兩位穿白大褂的人,一個中年男人和一位年輕女孩。巴武知道是主治醫生和護士來例行查房了,連忙客氣地說︰“你們好,請進!”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走進病房問道。
“陳醫生,他是我小兒子巴武。”巴武媽坐在床上,挺直身體說道。
“這房里怎麼有一股藥香味?”護士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說道。
幸好主治醫生此時的注意力不在空氣成分上,他盯著巴武,神情嚴肅地問︰“听說你失蹤了,是怎麼回事?不會真是被騙去了緬北搞電信詐騙吧?”
巴武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就是和朋友去了一個偏僻的大山里玩,那里與世隔絕,沒法跟家里聯系。”
說完,他趕緊轉移話題︰“陳醫生,我媽的病情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直接回答巴武的話,而是轉向病人,關切地問道︰“看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有沒有感到胃痛好了一些?”
“我今天感覺好多了,胃也不痛了。”巴武媽滿臉笑容地回答道。
“阿姨肯定是看到兒子回來了,心情一好,病痛就減輕了。”護士一邊給病人做例行檢查,一邊笑著說道。
醫生朝巴武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談談。巴武跟著醫生走出病房,隨手關上房門。離開病房十幾米後,醫生才轉身對巴武說︰“你媽是胃癌晚期,雖然我們醫院領導非常重視,給了最好的醫療條件,但就算是國內頂級醫院,也沒法治好這種病,最多也就是維持病人多活一兩年。听說你還有一個哥哥,你們兄弟倆要有思想準備。就你媽這種病,即使再花費幾十萬,恐怕也就讓她多活一年半載。”
等醫生護士例行檢查完畢離開後,巴武讓媽媽休息,說自己要出去買手機和手機卡,然後關上房門離開了醫院。
他走到奉城主街道,尋找通信公司專賣店。在購物中心門口,一位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的女孩攔住了他,塞給他一張海報,笑著說︰“這位帥哥,這是奉城最高端的別墅區,看看你家要不要買一套。”
巴武接過海報,說道︰“謝謝,我看看。”
女孩熱情地說︰“上面有我的名片,你加我的微信,我隨時可以帶你去看房。”
巴武點了點頭,說︰“我正要去買手機和手機卡。”
女孩手指著購物中心,說︰“你進去一樓右手邊就有一家電信公司門店。”
在電信公司專賣店里,巴武買了一部中檔手機,然後拿出身份證辦理電話卡。在等待的間隙,他隨手翻開海報,很快就被里面展示的圖片吸引住了。這個別墅區坐落在奉城西郊,背靠青山,前有大江,而且附近有購物、娛樂、醫院等設施。小區共有兩層獨棟別墅三十多套,佔地面積從五百到九百平方米不等,價格從二百萬到三百萬不等。
巴武心里一動,很快做出了一個決定。
等辦好了手機卡,將卡放進新手機里,完成必要的啟用新手機的功能後,他走出購物中心,找到剛才給他海報的女孩,說現在就要去看房。
女孩又驚又喜,沒想到眼前這位小帥哥真的是一位富二代。她興奮地給同事打電話,讓她趕緊開車過來。
跟著女孩和她的同事坐車來到別墅區,巴武提出要看佔地面積大的那種戶型。于是,代理領著他來到一個佔地九百平方的兩層別墅。房屋的前後花園都很大,而且花園里已經種了一些花草樹木。房屋內基本家具電器都已配備,樓下一層是客廳加開放式廚房,還有洗手間、車庫和一間房;樓上是三房二衛的格局。
看房前後只花了半個小時,巴武就決定買下,並表示不用申請房屋抵押貸款。兩位女孩大喜過望,她們還沒有遇到過這麼爽快的客戶。從看海報到決定購買,前後不到一個小時,而且她們注意到,這位年輕的買家自始至終沒有給家人打一個電話。
巴武在房產公司付了兩萬現金作為定金。在簽訂房產買賣合同時,他對女孩說︰“要在這份合同上注明,十天內我哥巴牛來與你們付款,辦理交接收樓手續,而且房產證也要用我哥的名字。”
簽完合同出來,巴武找了一個僻靜處,撥通了哥哥的手機。巴牛比巴武大五歲,一年前大專畢業後,在南方一家公司工作。
巴牛听到弟弟的聲音,很激動,第一個問題同樣是為啥失蹤。巴武敷衍了兩句,就轉換了話題︰“哥,我剛剛在奉城買了一套別墅,到時房產證上用你的名字,價格是二百八十萬。我這兩天會給你準備好錢,你月底前回來,然後去房產公司交錢辦手續就行了。”
電話里片刻沉默,然後是巴牛激動又迷惑的聲音︰“小武,你是說你有兩百八十萬要買別墅?”
“對,我已經交了兩萬定金,簽了買賣合同。我的朋友這回送給我不少金子寶石,我準備全部賣給國家,所以幾百萬很快會有,而且會有稅務局的納稅證明。另外,除了給你準備那二百八十萬購房款外,我還會給你和媽留下四百萬左右的生活費。”
電話那頭又是片刻沉默,顯然巴牛被弟弟的話震驚到了。他在南方辛苦工作,除去日常開銷,幾乎是月光一族。而現在,還是高中生的弟弟開口就是幾百萬。除此之外,巴牛還能听出弟弟話中有話,好像他又要離家遠走他鄉。
“小武,既然你有這麼多錢,就在奉城繼續讀高中,明年參加高考吧。還有,媽的病也需要人照顧……”巴牛試探著問道。
“不!”巴武打斷哥哥的話,“哥,我很快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買這套別墅是為了給我媽和你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媽閑不住,到時你幫媽在花園里開一塊菜地,她每天有事做,身體會更好。另外,這次我朋友給了我一些當地有名的藥,希望能夠治好媽的病。不過,無論媽的病會怎麼樣,我都希望你盡快回來奉城,一方面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一方面可以照顧媽。”
巴牛考慮片刻,答應月底拿到工資就回家。因為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都無法拒絕弟弟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