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驚魂夜

第259章 錄像里的貓膩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老寶子 本章︰第259章 錄像里的貓膩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兩道模糊的弧線。

    孫隊長把警車停在酒店側門時,後脖頸處的襯衫已經被雨水浸透了。

    李寶攥著證物袋的手抵在車窗上,袋子里的那半片牡丹花瓣隨著車體的震動輕輕晃動,花瓣背面暗紅色的箭頭就像一道凝固的血線。

    “先去急診室。”孫隊長扯了扯濕透了的領帶,手指剛搭上車門,又突然停住了——副駕駛座上,急救科的王護士正縮成一團,白色大褂的下擺還沾著泥點。

    “不對,他們剛被送回來,應該在大廳等我們。”

    酒店大廳的空調開得很足,李寶一進去就打了個寒顫。

    穿著藍色條紋病號服的男醫生正握著紙杯,指關節都泛白了。

    王護士的睫毛上還掛著雨滴,看到他們進來,她的喉結動了動,杯子“當啷”一聲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慢慢說。”孫隊長蹲下來撿起杯子,輕聲說道,“從救護車離開酒店開始說。”

    男醫生的指甲掐進了掌心︰“出了酒店後門右轉三百米,有一段沒有路燈的路。雨太大了,司機剛減速——”他突然哽住了,喉結上下滾動,“抵在後脖頸上的槍管,比冰錐還要涼。”

    王護士的肩膀開始顫抖︰“那個人敲了敲車窗,司機降下了一點玻璃縫,他就把槍伸了進來。說‘停車,不然打爆你們的頭’。我們不敢動,他繞到後門,用槍托砸開了拉環。”她突然抓住李寶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嵌進骨頭里,“車上原本躺著的姑娘,他抱起來就走了,動作輕得就像抱著個嬰兒一樣。我們想追上去,他反手給了司機一耳光,還說‘再動就把你們的救護車燒了’。”

    李寶的手腕被掐得生疼,但他注意到王護士白色大褂上的第二顆紐扣松了,線腳處沾著暗黃色的縴維——和許梅防狼噴霧上的倒刺顏色一模一樣。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瞥見男醫生褲腳上有一塊新鮮的泥漬,形狀就像半只鞋印。

    “他長什麼樣?”孫隊長掏出了筆錄本。

    “戴了帽子,還戴了黑色的口罩。”男醫生搖了搖頭,“但是……”他突然抬起頭來,“他抱姑娘的時候,我看到他後脖頸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就像一朵花。”

    李寶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起來——趙婉兒在直播里說過,乾陵地宮壁畫上的牡丹精,後脖頸上有“像血瘤一樣的紅痣”。

    他掏出手機,翻出了趙婉兒直播的截圖,推到男醫生面前︰“是這樣的嗎?”

    男醫生的瞳孔猛地一縮︰“就、就是這個形狀!”

    王護士湊了過來,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抱人的時候,姑娘手腕上的繩結松開了,我看到……”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她手腕內側有一塊紅色的印記,和壁畫上的牡丹一模一樣。”

    孫隊長的筆停在了半空中,抬頭時,目光就像一把刀︰“你們下車後是怎麼回來的?”

    “走回來的。”男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個混蛋把救護車開走了,我們沿著公路跑了兩公里,攔了一輛貨車。”他指了指窗外依舊下著雨的夜晚,“司機說看到救護車朝乾陵的方向去了。”

    就在這時,李寶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是酒店前台發來的消息︰監控室已經準備好了。

    他和孫隊長對視了一眼,孫隊長拍了拍男醫生的肩膀︰“辛苦了,小王會帶你們去做筆錄。”

    監控室在三樓,金屬門被空調吹得涼涼的。

    孫隊長調出了今晚21:00到22:30的監控錄像,屏幕上的藍光把他眉間的川字映得更深了︰“重點看救護車停靠點和電梯間。”

    李寶湊了過去,屏幕上的時間碼跳到了21:15,穿著白色大褂的男醫生和王護士推著擔架進了電梯,擔架上蓋著藍色的布——正是他們剛才救下來的那個姑娘。

    但再往後翻,電梯到達一樓的畫面卻不見了。

    “中間少了六分鐘。”孫隊長用鼠標滾輪來回滾動著,“從21:20到21:26,電梯間的監控錄像直接跳到了21:27,兩個護士推著清潔車經過。”他猛地轉過頭看向李寶,“但根據你們的描述,醫務人員是21:22上的救護車,21:25被劫持,21:30離開現場——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沒了。”

    李寶的後脖頸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想起了在救護車上,王護士袖口上沾著的縴維;想起了男醫生褲腳上的泥印——那泥的顏色和酒店後巷的紅土完全不同,倒像是乾陵附近特有的朱砂土。

    “調一下大廳的監控。”孫隊長敲了敲鍵盤,“服務員說看到醫務人員坐電梯上下。”

    監控畫面切換到了大廳,21:18分,穿著白色大褂的男醫生確實扶著王護士進了電梯,王護士懷里還抱著一個銀色的保溫箱——李寶記得,那是他們給姑娘裹外套的時候,護士說要“保存急救藥品”的箱子。

    但21:23分,電梯再次打開時,里面只有推著空擔架的清潔員。

    “人呢?”孫隊長的指關節敲得鍵盤“啪啪”響,“醫務人員21:18上樓,21:23下樓,中間這五分鐘在房間里做了什麼?”

    李寶突然站了起來,湊近屏幕。

    在21:23分的畫面里,電梯門開合的瞬間,右上角的像素輕微地跳動了一下——就像老式錄像帶卡帶時出現的雪花一樣。

    他調出了電梯間另一個角度的監控,時間碼顯示為21:22:47時,畫面突然暗了半秒,再亮起來時,穿著白色大褂的男醫生已經站在了擔架旁邊,而三秒前他還在走廊盡頭接電話。

    “這不是卡帶。”李寶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這是畫面拼接。有人用軟件把兩段不同時間的監控錄像剪在了一起,中間用黑屏過渡。”他指著時間碼小數點後的三位數,“正常監控的毫秒數是連續的,但這里21:22:47:123直接跳到了21:22:47:456,中間少了333毫秒——正好是一段視頻的標準剪輯間隔。”

    孫隊長的眼楮亮了起來︰“你是說,醫務人員沒有說謊?他們上下樓的畫面被人替換了?”

    “不止如此。”李寶調出了酒店天台的監控,“張遠山發的照片里,天台的鐵門有劃痕,金屬碎屑里有縴維。結合王護士袖口上的縴維、許梅防狼噴霧上的倒刺,還有花瓣上的齒痕——”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有人提前拷貝了監控錄像,用微型電腦替換了酒店的監控主機,制造出了‘醫務人員消失’的假象,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電梯。”

    “那麼劫持他們的人……”孫隊長的聲音低沉下來。

    “是王立平。”李寶脫口而出,“趙婉兒在直播里提到過,她有一個粉絲叫‘牡丹客’,總是給她發關于乾陵的資料。上次查她的私信時,‘牡丹客’的IP地址在文物局附近——而王立平,是文物局新調過來的檔案員。”他想起了袁天罡殘卷里“牡丹泣血”旁邊的十字車標志,想起了護士最後說的“花”,“他要的不是人,而是趙婉兒身上的東西——可能和乾陵地宮的牡丹壁畫有關,甚至……”

    “甚至什麼?”孫隊長追問道。

    李寶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時間碼,喉嚨發緊︰“趙婉兒直播的時候說過,她在壁畫前許過願,說‘如果能找到乾陵的秘密,願意用一切交換’。王立平可能利用了這一點,讓她自願戴上有牡丹印記的繩結,再通過救護車把她帶走——畢竟,袁天罡殘卷里的十字車,指的就是救護車。”

    監控室的空調突然“嗡”地響了一聲,孫隊長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小王發來的消息︰“查了醫務人員的通話記錄,21:20分有一個未知號碼打進來,接通後對方只說了句‘按計劃行事’。”

    李寶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調出了酒店所有入口的監控。

    當畫面切換到地下車庫時,他的呼吸突然停滯了——21:21分,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抱著一個蓋著藍色布的擔架,從消防通道閃進了車庫,後脖頸上的紅胎記在監控畫面里格外刺眼。

    “車牌號!”孫隊長湊了過來。

    但男人剛把擔架放進後備箱,監控畫面就像雪花一樣跳動起來。

    等畫面恢復時,車庫里只剩下空蕩蕩的停車位,地面上有一塊暗斑——李寶放大畫面後發現,那是一滴暗紅色的液體,形狀像半片牡丹花瓣。

    “車牌號!”孫隊長湊過來。

    但男人剛把擔架放進後備箱,監控就像雪花一樣跳動起來。

    等畫面恢復後,車庫里只剩空蕩蕩的停車位,地面有塊暗斑——李寶放大畫面,那是滴暗紅色液體,形狀像半片牡丹花瓣。

    “查車牌號!”孫隊長抓起外套。

    但男人剛把擔架放進後備箱,監控就雪花般跳動起來。

    等畫面恢復,車庫里只剩空蕩蕩的停車位,地面有塊暗斑。

    李寶放大畫面,那是滴暗紅色液體,形狀像半片牡丹花瓣。

    男人放好擔架,監控便雪花似跳動,恢復後車庫空蕩,地面暗斑如放大所見是滴暗紅色類似半片牡丹花瓣形狀的液體。

    “車牌號!”孫隊長急切湊近。

    男人將擔架放入後備箱後,監控畫面如同雪花般閃爍跳動。

    待畫面穩定下來,車庫中只剩下空蕩蕩的停車位,地面上有一塊暗斑。

    李寶放大畫面,發現那是一滴暗紅色的液體,形狀就像半片牡丹花瓣。

    “查車牌號!”孫隊長催促道。

    然而,就在男子把擔架放進汽車後備箱之後,監控畫面突然像雪花一樣閃爍抖動起來。

    等到畫面恢復正常時,地下車庫里只剩下空蕩蕩的停車位,地面上有一塊顏色較深的斑點。

    李寶放大畫面仔細觀察,發現那原來是一滴暗紅色的液體,形狀看上去就像是半片牡丹花瓣。

    “車牌號是多少!”孫隊長急忙湊了過來。

    “調交通卡口監控。”孫隊長抓起外套,“王立平往乾陵去了,得趕在他……”

    “等等。”李寶突然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右下角——剛才畫面像雪花一樣跳動的瞬間,有一串模糊的數字閃了一下,像是某種設備的序列號。

    他快速記下數字,轉身對監控員說︰“查一下這個序列號,是哪家公司的微型電腦。”

    監控員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飛舞著︰“是‘盛唐科技’,專門負責文物局設備維護的——”

    “王立平的公司!”李寶和孫隊長異口同聲地說道。

    雨還在不停地敲打著窗戶,李寶望著屏幕里那片暗紅色的牡丹形狀的血漬,後脖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拿出袁天罡殘卷,翻到“牡丹泣血”那一頁,發現殘卷的邊緣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小字,是用朱砂寫的︰“血引花,花引陵,子時三刻,魂歸棺。”

    這時,手機震動了起來,是張遠山發來的定位信息——在乾陵地宮的最新勘探資料里,主墓道東側有一處凹陷,形狀和趙婉兒直播里的牡丹壁畫完全吻合。

    李寶把殘卷塞進背包,抬頭時正好對上孫隊長緊繃的臉。

    “走。”他說,聲音就像繃緊的鋼絲一樣,“去文物局調王立平的檔案。”

    監控室的門被風撞開,雨絲裹挾著寒意灌了進來,吹得屏幕上的時間碼快速跳動。

    23:57分,數字跳到23:58的瞬間,畫面里突然閃過一個黑影,後脖頸的紅胎記在藍光里格外刺眼。

    李寶的瞳孔猛地一縮——那個黑影懷里抱著的,是一件帶血的藍色布外套,和他剛才裹在趙婉兒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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