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握著雙魚玉佩,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古樸的紋路。寶釧講述著平貴兒時的零星記憶——脖頸後的朱砂痣、被遺棄時懷中的半塊金鎖,這些細節與皇室密檔中記載的失蹤皇子特征完全吻合。劉義的手微微顫抖,他意識到自己或許揭開了一個塵封多年的驚天秘密。
“來人!備轎,即刻入宮!”劉義當機立斷。次日清晨,大明宮金鑾殿內氣氛凝重。唐肅宗端坐在龍椅上,目光落在階下跪著的平貴身上。當平貴緩緩抬起頭,那眉眼間與先帝如出一轍的神韻,讓唐肅宗呼吸一滯。
“抬起頭來,讓朕仔細瞧瞧。”唐肅宗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平貴依言抬頭,唐肅宗走下台階,親手解開他的衣領,看到脖頸後的朱砂痣時,老淚縱橫︰“我的兒!你果然還活著!當年你被歹人所害,朕找了你整整三十年……”
滿朝文武嘩然,魏虎、魏豹兄弟臉色慘白如紙,王允更是癱倒在地。唐肅宗當即下旨︰“薛平貴即日起恢復本名李溫,冊封為皇太子,入主東宮!”金冊玉印捧上,平貴望著父親斑白的鬢角,想起寒窯中十八年的苦難,淚水奪眶而出。
魏府密室里,燭火搖曳如鬼火。魏虎將酒杯狠狠砸在桌上︰“沒想到這小子竟是皇子!一旦他掌權,我們必死無葬身之地!”銀釧咬牙切齒︰“殺了他!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魏豹卻陰笑著搖頭︰“明著動手只會引火燒身,我們得讓王允出面……”
三人密謀之際,窗外傳來輕微響動。薛琪躲在暗處,臉色蒼白如紙。她終于得知平貴未死的消息,滿心歡喜卻又被另一個真相擊碎——當年父親薛浩之死,竟是魏豹為了奪取軍權暗中勾結外敵!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與此同時,東宮之內,寶釧與代戰首次會面。代戰看著憔悴卻堅韌的寶釧,想起平貴日夜不離身的血書,心中酸澀。“姐姐受苦了。”代戰上前握住寶釧的手,“平貴……李郎常說,若不是你在寒窯苦等,他撐不過那些歲月。”寶釧望著代戰真誠的眼神,終于放下心中芥蒂︰“只要他平安,一切都值得。”
王允在魏虎兄弟的慫恿下,暗中集結死士,準備發動政變。深夜,相府後院人聲鼎沸,兵器交接聲此起彼伏。甦龍恰巧路過,听到牆內動靜,悄悄爬上樹梢,將謀反計劃听得一清二楚。
“陛下!王允意圖謀反!”甦龍連夜入宮稟報。唐肅宗震怒,平貴卻神色鎮定︰“父王勿憂。兒臣已修書西涼,代戰接到消息定會帶兵支援。只需讓劉義、甦龍兩位將軍在城內設伏,內外夾擊,必能破敵。”
三日後,長安城郊突然揚起漫天煙塵。代戰身披銀色戰甲,率領五萬西涼鐵騎如潮水般涌來。王允的叛軍剛打開城門,便陷入劉義、甦龍的包圍。刀光劍影中,平貴騎著白馬現身城頭︰“王允!你謀逆叛國,罪無可恕!若現在投降,可免你全族死罪!”
王允卻紅著眼嘶吼︰“李溫!你不過是個流落民間的野種,也配坐江山?給我殺!”叛軍們剛要沖鋒,西涼鐵騎的箭矢已如暴雨般襲來。魏虎、魏豹在亂軍中想要逃跑,卻被葛大、葛青帶人攔住。“當年害薛大哥的賬,今日該好好算算了!”葛青揮劍砍去,魏豹慌忙抵擋,卻露出破綻,被一劍刺穿胸膛。
混戰持續到黃昏,王允叛軍全軍覆沒。王允被生擒時,已是遍體鱗傷。他望著高坐馬上的平貴,突然大笑起來︰“我王家世代忠良,卻因你這個逆女毀于一旦!早知如此,當年就該活活打死你!”寶釧面色平靜,眼中卻滿是失望︰“父親,您執念太深,終究害人害己。”
唐肅宗下旨,王允終身監禁,魏虎斬首示眾,魏氏一族削去官職。薛琪在父親墳前長跪不起,平貴親自前來祭拜︰“薛伯父的仇,我已報了。你若願意,可入東宮,我會護你周全。”薛琪含淚點頭,心中的仇恨與思念終于化作一聲長嘆。
戰後的長安,百姓夾道歡呼。平貴牽著寶釧、代戰的手,走在朱雀大街上。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寒窯十八載的苦難、西涼的權謀爭斗、皇室的風雲變幻,都在此刻化作塵埃。唐肅宗望著兒子的背影,欣慰地對身旁的大臣道︰“有李溫在,大唐中興有望啊!”
夜幕降臨,東宮燈火通明。寶釧輕撫著腹中胎兒,代戰在一旁為她披上披風。平貴看著兩位摯愛之人,想起寒窯里的野菜湯、西涼王宮中的明爭暗斗,終于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新的時代,正在這歷經滄桑的土地上,緩緩拉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