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暴雨敲打著慕容家別墅的落地窗,慕容雲海將整理好的行李箱立在玄關,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襯衫領口。沈含楓攥著翡翠佛珠,佛珠在指間勒出深紅的痕跡︰\"你非要為了那個窮丫頭和家里作對?\"
    \"我受夠了被您安排的人生!\"雲海的聲音混著雨聲,\"從現在起,我慕容雲海的愛情和未來,都由我自己決定。\"他轉身時,瞥見客廳牆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他戴著棒球帽,嘴角掛著不羈的笑,而如今鏡中的自己,眼神里多了幾分成年人的堅定。
    沈含楓氣得摔了茶杯︰\"走了就別再回來!\"她按下內線電話︰\"停掉大少爺所有副卡,凍結他的零用錢賬戶。\"看著兒子消失在雨幕中,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不知雲朵正躲在樓梯轉角,悄悄將一張銀行卡塞進外套口袋。
    楚雨蕁在奶茶店擦拭櫥窗時,看見渾身濕透的雲海狼狽地站在馬路對面。他的白襯衫緊貼著胸膛,手里還抱著一盆蔫頭耷腦的向日葵——正是她上次隨口說喜歡的花。\"送給你。\"他咧嘴笑了笑,雨水順著下巴滴落,\"花店老板說,向日葵就算淋雨也會努力追著太陽。\"
    雨蕁別過臉不去看他︰\"找我干嘛?你的vincy小姐呢?\"話音未落,雲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和她只是發小!那天的吻......\"他的聲音突然放軟,\"那天我推開她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會不會誤會。\"
    奶茶店打烊後,楚雨蕁跟著雲海來到他租的閣樓。不足十平米的房間里,一張單人床、一張舊書桌,牆角堆著泡面盒。雲海手忙腳亂地收拾床鋪,不小心踫倒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他偷拍的楚雨蕁在圖書館的側影,照片背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加油\"。
    \"我在餐廳找了份侍應生的工作。\"雲海撓著頭,耳尖泛紅,\"雖然工資不高,但給你買奶茶的錢還是有的。\"他突然從抽屜里掏出個手工編織的手鏈,繩子上串著貝殼和小鈴鐺,\"這是我用打工第一筆工資買的材料,編了三個通宵......\"
    楚雨蕁看著他手背上被繩子磨出的水泡,喉嚨發緊。樓下突然傳來房東的叫罵聲︰\"慕容雲海!這個月房租什麼時候交?\"雲海慌亂地沖出去,留下楚雨蕁獨自站在房間里。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灑進來,照在他沒來得及收拾的日記本上,最新一頁寫滿了\"雨蕁\"的名字。
    與此同時,沈含楓在書房召見雲朵。水晶吊燈下,她將一份股權轉讓書推到女兒面前︰\"勸勸你弟弟,只要他回家認錯,雲氏集團的未來還是他的。\"雲朵望著母親眼底的算計,想起小時候弟弟護著自己不被父親責罵的模樣,指尖在文件上停頓許久︰\"媽,有些路,得讓他自己走。\"
    深夜的酒吧里,上官瑞謙摟著吉他搖頭︰\"沒想到堂堂慕容家少爺,現在要和我搶駐唱的活兒。\"他瞥了眼正在後台換工作服的雲海,對方正對著鏡子練習微笑,\"不過這小子,為了追楚雨蕁還真拼。\"
    葉爍敲擊鍵盤的手突然頓住,電腦屏幕上跳出雲朵發來的消息︰\"幫我查一下雲海的租房信息,別讓他知道。\"他推了推眼鏡,嘴角不自覺上揚,在鍵盤上飛速敲打︰\"早就查到了,需要我黑進房東系統改租金嗎?\"
    當楚雨蕁再次見到雲海時,他正在街頭派發餐廳傳單。寒風卷起他單薄的外套,他卻依然熱情地向路人介紹︰\"憑傳單到店消費,送草莓布丁。\"看到她的瞬間,他眼楮一亮,像只搖尾巴的大狗般跑過來︰\"等我下班,帶你去吃免費大餐!\"
    暮色漸濃,兩人坐在餐廳角落。雲海小心翼翼地將牛排切成小塊,推到楚雨蕁面前。燭光搖曳中,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雨蕁,以前我是個混蛋,但現在我想告訴你——\"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就算失去一切,我也不會再失去你。\"
    窗外的街道燈火通明,沈含楓站在別墅落地窗前,看著監控畫面里兒子忙碌的身影。她摸著脖子上的翡翠項鏈,那是雲海十歲時用壓歲錢買的贗品。遠處的煙花突然綻放,照亮了她眼底從未有過的迷茫與動搖。而此時相視而笑的兩人並不知道,更大的考驗,正在暗處悄然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