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的肖悅，劉淑芬心里了然了，肖悅當初是知道許伯常有未婚妻的。當初她做工供許伯常讀書又不是什麼秘密，自己做好吃的也會去學校給許伯常送飯，幫許伯常收拾衣物，學校有她劉淑芬生活過的痕跡。
劉淑芬不想听肖悅的回答了，喝了一口咖啡，回憶起往昔。“我和許伯常是一個村子的，在村子里劉家是大姓，許伯常家是逃荒落戶在我們村子的，他們家人窮孩子多，听家里長輩說，許家來村里時有的只是一個缺口的破碗”
肖悅沒有想的許伯常家是這樣的環境，能從這樣環境走出來，可見許伯常當初有多用功。
“我是在讀私塾時，認識許伯常的，他身上根本沒有衣服，掛著幾塊破布，在教室的後牆偷偷听課，一來二去我們成了朋友，開始是我教他功課，後來變成了他教我，在學習上他確實特別有天賦。”
稍大一些，男女有別，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學習，玩了。許家沒錢供他去鄉上讀書，他就自己掙錢偷學，我看他過的難，就把家里的吃食偷偷帶給他，也幫他找掙錢的門道，就這樣慢慢的我們偷偷談起了戀愛，很快的我們的關系就被家里發現了。”
說到這，肖悅的臉上就不那麼好看了，“許伯常害怕家里人分開我們，就讓他的父母到我家提親，我家是不願意的，嫌棄他們家太窮，是許伯常跪在我們家門口求娶我的，才有了我們的訂婚”
劉淑芬看著肖悅緊握的拳頭，繼續道“我父母不想我嫁給許伯常，就說等他建了房再把我嫁過去，我十八歲後他還建不了房，我們的婚約就作廢，男女婚嫁都再不相干。大家都沒想到，許伯常會考上大學，許伯常不想放棄讀大學的機會，就帶著我一起私奔來到了京城。為了能讓許伯常讀書我跑出來時偷了家里的錢。”
許伯常帶著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我們一起到處找活，掙錢。他開學後，就是我一個人做零工掙錢，許伯常放學後也會回來幫我，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未婚夫妻，他給周圍的人和學校的人也是這樣介紹我的，許伯常那時看著我因為做工而紅腫的手，給我買嘎啦油，一邊給我涂，一邊說會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只對我好，我就這樣被這句話騙著做工供許伯常讀書。”
肖悅這時也明白了，肖母對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
“許伯常大學畢業了，馬上就能分到工作了，我以為我苦盡甘來了，他卻要和我退婚，理由竟然是和我沒有共同語言，你看多麼可笑的共同語言，偏偏在他畢業時沒有的。我知道這都是許伯常喜新厭舊，移情別戀的胡扯，那個年代，退婚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在逼她死。我為什麼要死，即便是死我也不會放過許伯常的”
劉淑芬嘴角上揚的，戲謔的看著，肖悅，“經管許伯常隱藏的很好，我還是找到了你的存在，我用你的名聲威脅許伯常，讓他還我供他讀書的錢，我要把這個錢寄回家給我的父母，是我對不起他們，讓他們因為我蒙羞。我還要了許伯常四年的工資，讓他四年內都不許結婚，我要他把耽誤我的時間也要還給我，他為了保全你的名聲都同意了”
肖悅現在徹底明白了許伯常為什麼當初讓自己等他四年，原來四年的等待是這樣來的。
說到這，劉淑芬就沒有再繼續了，放下五十元自己的咖啡錢，起身離開了。
一直陷入沉思的肖悅，在劉淑芬走出咖啡店時才清醒了過來，站起來想喊住劉淑芬，可卻不知道還能和劉淑芬說什麼？
肖悅又坐回去，想著許伯常當初是怎麼向自己表白的，她自認為的封建糙粕原來也是沖破父母之言的自由戀愛。
肖悅你看你自以為是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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