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許父心情沉重地將兒子大茂的狀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自己的老伴。許母听完後,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噴涌而出。她緊緊抓住許父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老許啊,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大茂有個三長兩短,咱們老許家可就斷了香火啊!”
許父的眉頭緊緊皺起,他何嘗不擔心這個問題呢?然而,此刻他更為婁家的態度而憂心忡忡。從大茂的口中,他得知婁家對孩子的渴望程度,而大茂如今的狀況,實在難以預料婁小娥是否還能堅守這段婚姻。
第二天清晨,許父許母早早地起床,精心準備了一些禮品,帶著許大茂一同前往婁家。一路上,許母的心情愈發沉重,她想起自己曾經對婁小娥的種種挑剔和不滿,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愧疚。
當許母見到婁小娥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自然的表情。畢竟,大茂和小娥結婚已經一年了,卻至今未能懷上孩子,而她之前也沒少在言語間暗示婁小娥。如今知道問題出在自己兒子身上,許母覺得有些無顏面對婁小娥。
兩家人見面後,先是一番寒暄,彼此問候了近況。然而,這表面的客套並不能掩蓋住空氣中的凝重氛圍。終于,婁父打破了沉默,切入了正題。他看著許大茂,緩緩說道︰“大茂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既然這樣,我想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大茂的情況,我們也不會對外人說出去的。”
大茂一臉懇切地看著小娥,眼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不甘,他哀求道︰“小娥,我真的去看中醫了,醫生說我的病還有治愈的希望。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吧,如果三年不行,兩年也可以啊。要是到時候還是治不好,我絕對不會再耽誤你,一定會放你走的。這一年多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吧?家里的家務活、做飯這些,只要我在家,哪一樣不是我來做的?”
婁小娥默默地听著大茂的話,她心里其實也很矛盾。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輕易離婚,因為一旦離了婚,父親肯定會給自己安排一個所謂“根紅苗正”的結婚對象。可那又怎樣呢?與其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還不如就和許大茂這樣湊合著過下去。而且,現在的許大茂因為自身的原因,肯定會對她更好一些。
于是,婁小娥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爸,大茂這一年多來確實對我挺好的。我們都還年輕,再過幾年要孩子也不晚。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大茂一個機會。”
听到女兒這麼說,婁半城的內心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擔心女兒會堅持離婚,那樣的話,他們家可就真的經不起任何一點風雨了。
而站在一旁的許父許母,看到婁小娥如此通情達理,也都特別高興。他們原本對婁小娥還有一些不滿,但此刻這些不滿都像被一陣風吹走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婁小娥面帶微笑,溫柔地對許父許母說道︰“爸媽,真是不好意思啊,還要麻煩你們每天辛苦地給大茂熬藥。你們也都了解咱們院里的情況,我擔心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到我們天天熬藥,會傳出一些不好听的閑話。”
許母連忙點頭應道︰“哎呀,小娥啊,你這說的是哪里的話!這熬藥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就別跟我們客氣啦。”許母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想的是,“這藥這麼金貴,我可不敢隨隨便便交給別人去熬啊。你看看你,一個嬌生慣養的資本家大小姐,哪能會干熬藥這種粗活呢?萬一不小心把藥熬糊了,那可怎麼得了,要是再把我兒子吃壞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許父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娥啊,你就別擔心了,我們肯定會把藥熬好的。”
兩家人在婁家吃完飯後,許大茂滿心歡喜地帶著婁小娥回家了。一路上,許大茂都在心里暗暗感激婁小娥。他知道,如果不是婁小娥幫忙隱瞞,自己的事情怕早就瞞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