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勝英像雕塑一樣蹲在路邊,雙手微微顫抖著,嘴里叼著的香煙也隨著他的身體一起抖動。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感到懊悔和恐懼。
兩天前,樊勝英在路邊撿了一個錢包,里面有四百多塊錢,這讓他有些興奮。他的手就有點癢,覺得自己可以去賭場試試手氣,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他從樊母那里又要了一些錢,然後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那個他經常光顧的賭場。
剛開始的幾個小時,樊勝英的運氣簡直好到爆棚。他用幾百塊錢的賭注,竟然贏了幾萬塊!看著那一堆堆擺在面前的鈔票,他的心跳都快了起來,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著。
就在他想要收手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跟著別人去了地下賭場。在那里,他的運氣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一點一點地輸掉了所有的錢,甚至還輸紅了眼,開始借錢翻本。
樊勝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的肺里盤旋,讓他感到一陣刺痛。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如此瘋狂地借錢,而且一借就是二十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可是,這二十萬在地下賭場里,就像流水一樣,很快就被他輸得精光。賭場的人見他已經沒有錢可輸了,也不再跟他借錢,便毫不留情地把他丟了出來。直到這時,樊勝英的腦子才像被一盆冷水澆過一樣,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意識到,自己惹上了大麻煩。賭場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光是那高額的利息,就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承受得起的。二十萬的借款,一個月的利息竟然高達十萬!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啊!一個月他怎麼可能湊夠三十萬。
樊勝英深知賭場追債手段的殘酷,他清楚地知道,被打只是最輕的懲罰,斷腿斷手更是家常便飯。無論是哪種後果,都絕對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如今,能夠拯救他于水火之中、拿出三十萬來救他的人,唯有他的妹妹樊勝美了。然而,一想到樊勝美,樊勝英的身體就像條件反射一般,不由自主地疼痛起來。那些保鏢的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那種痛苦至今仍歷歷在目,令他心有余悸。
樊勝英狠狠地碾滅了煙頭,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和焦慮都一並碾碎。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地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一推開家門,樊勝英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徑直跪在了父母面前。他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哭聲在房間里回蕩。他顫抖著聲音,將自己如何因受騙而誤入地下賭場,如何借錢賭博並輸得一敗涂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樊父樊母。
當听到一個月內就要償還三十萬的巨額債務時,樊父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瞪大了眼楮,滿臉的難以置信,身體像失去支撐般猛地搖晃了一下,然後直直地向後倒去。
樊勝英驚恐地尖叫起來,他連忙伸手去扶樊父,但已經太晚了。樊父重重地摔在地上,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樊勝英心急如焚,他急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將樊父送往醫院搶救。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樊父終于在醫院里悠悠轉醒,但他的身體卻再也無法動彈。醫生告訴他,樊父因為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導致中風,從此可能需要長期臥床休養。
樊母一下子就傻了眼,捶打著樊勝英的肩膀“怎麼辦,你這個兔崽子,你害死咱們這個家了。”
“媽,你趕緊聯系小妹吧,現在只有小美能救我們這個家了,不然等著我們的就是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了。爸的病也需要小美救治,不然爸就完了。”
樊母听了兒子的話,也知道現在只能靠自己那個白眼狼女兒了,樊母拿出電話,手指顫抖著撥打著樊勝美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