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知下，至少有兩三千人，幾乎是他現在兵力的十倍左右，這還沒算不在他尋寶範圍之內的人數！
這麼多人一般人可是湊不出來的，而且大概不是南方的勢力，因為從不管是喊殺聲還是客觀上從南方到北方，這些小船根本航行不了這麼遠。
而李存勖更不可能，他沒有海港，而且江河湖海的出海口大部分在他的掌控之下，對方無法發動水軍襲擊。
而契丹更不可能，因為對方就沒有會水的。
所以，真相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守義，王守義控制薊州，而薊州有海港，他還曾經利用這個海港運送過物資，不過後來自己和王守義漸行漸遠，這個海港也基本用不了了，就連顧家也用不了，不過也沒必要用了。
只是王守義不動聲色的弄出幾千水軍確實不容易，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小動作，這也證明他對幽州的情報收集還是不夠多。
這些小船沒有和鐵甲船戰斗過，並不知道鐵甲船的威力，直到被沖壞幾十艘小船之後，這些人才意識到鐵甲船是最大的威脅。
于是，大量的小型船只靠近鐵甲船，企圖攀登上去。
此時，攻擊李萬年船只的人手大幅度降低，而李萬年也不想看到鐵甲船被控制，手持弓箭站在木船的最上方。
這些敵軍在他的眼里就如同太陽一樣閃亮，他一箭射出，正中一個人的胸口！
“咻咻咻~”
李萬年手中的箭矢如暗夜流星，準確的擊中每一個企圖攀爬船只的敵軍！
但人力有時窮，他一個人很難同時射擊足夠多的敵人，所以他只能射擊攀爬最快的人，誰爬得快誰死得快！
渤海灣的夜冷的刺骨，海水亦是如此，雙方都在咬牙堅持！
“吩咐下去，讓鐵甲船不要圍在我旁邊，去遠方將那大船撞翻！”
李萬年指了指遠方那已經點亮燈火的船只，他知道這些小船也很難獨自從薊州航行到這里，必須要有大船引航以及提供物資保障，撞翻大船這些小船就會群龍無首，要麼投降，要麼潰散，別無他法！
“得令！”
很快，通過煙花指示以及喊叫，傳達了命令，兩艘鐵甲船也不再圍在李萬年的大船身邊，而是朝著遠方航行而去！
而拿下小船就只能將目標再次放在李萬年這艘大船身上。
“殿下，奴婢要下去了！”
“嗯！”
李萬年繼續在船上射擊，高林作為沸血境的高手加入到木船一層的戰斗。
高林的加入簡直就是屠殺，但這些敵軍也沒有撤退。
“登船！登船，不登船都別想活著回去！”
敵軍有人在大喊！
因為他們知道，不佔領大船，單靠小船是無法回去的，所以這艘大船是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戰斗相當血腥，李萬年這邊唯一的好處就是船上的士兵各個身披甲冑，傷亡率並不大，只需將人擋在大船下面即可。
李萬年還是麻木不仁的射出箭矢。
“砰！”
弓弦直接斷裂，他只能拿起另一副弓，繼續射擊！
他估摸著現在已經射出一百好幾十支箭了，但還是沒有停止的情況。
遠方的大船看到鐵甲船到了，也開始遠離，估計要徹底撞沉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李萬年再次射出一百多支箭之後，弓弦再次斷裂，高強度的射擊大大的降低了弓弦的壽命。
他只能繼續換弓箭！
逐漸的，大船周邊全是漂浮的尸體，雖然看不見海水的顏色，但大家知道那一定是深紅色！
李萬年前後已經射壞了四張弓，總計五六百人命喪他手。
所有小船上的敵軍都心生恐懼，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倒霉蛋，所以已經不敢上船了，哪怕被凍得瑟瑟發抖。
此時雙方只能在海面上對峙，而李萬年也松了一口氣，手指頭都麻了。
“不過，王守義訓練出來的水軍確實有些本事！”
李萬年知道，要是普通的水軍估計早就潰散了，而這群人前前後後死傷上千人，戰損接近一半才停止了進攻。
雙方現在保持距離，都在看著遠處的那大船的追逐戰。
此時，雙方都能看到船只上的燈火，代表沒有船只沉沒，直到有一只船只的燈火高度在下降，最後突然消失不見，大家就知道有船沉沒了。
李萬年知道是敵軍的船只沉沒了，對方總共是有四艘大船，將他們圍在中間，而鐵甲船是以二敵四，最終干翻一艘，也就是現在只剩下三艘敵軍的大船。
勝利的天平逐漸的開始回歸！
沒過一會，敵軍第二艘大船沉沒了！
勝利的天平變成平衡狀態了！
而李萬年附近的小船上的士兵幾乎開始絕望了！
當然，這只是開始絕望， 直到第三艘大船沉沒，這些小船終于是扛不住了，開始潰散，因為只要有一艘鐵甲船回來，他們就可能無法離開了！
看到這些小船離開，李萬年並未追擊，因為這逃走的將近兩千人最後也活不下來多少。
半個時辰之後，兩艘鐵甲船都到了，上面血跡斑駁，意味著吞噬了不少生命。
“殿下，敵軍已經全部退走！”
高林也回到了李萬年的身邊，身上的血腥氣讓人作嘔，這小子剛才殺了至少一百多人，都是親手殺的！
“好，繼續航行！”
李萬年回到了自己的酒桌旁，繼續飲酒。
“殿下，饒命！救救我等！”
“救救我等，殿下，救命啊！”
......
海面上其實還有些人沒有死，只是靠著水性還沒沉沒。
“殿下，海面上那些人如何處置？”
高林問道。
“我們的船塞不下那麼多人，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李萬年沒有過分的仁慈，他知道，只有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最重要的！
“遵旨！“
李萬年的船只並未停下，海面上漂浮的活口也只能心如死灰的看著李萬年的船隊離去！
寒冷！
幽深！
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