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說︰“沒關系，我就在外面等你，餐廳很大，你可能不認識回來的路，我跟著你去比較安全，走吧。”
昭昭沉默了兩秒，到底沒有再拒絕。
很快就被林程牽著，離開了包廂。
到了外面，路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經過其中一個包廂。
隔著一段距離，林程就看到那個包廂外面，有保鏢站崗。
他心里剛疑惑，這里頭是什麼大人物呢？
結果下一秒，就看見昭昭小跑著過去，開心地喊︰“保鏢叔叔！”
包廂外面的保鏢听到聲音回頭，看見是昭昭，立刻恭敬地喊了一聲︰“昭昭小姐。”
接著，去敲包廂的門。
里頭，賀桑寧和傅京宴正在吃飯。
听到外面的動靜，兩人就出來一探究竟。
沒想到，剛打開門，就看到小幼崽和林程。
看見兩人出現，林程的表情很是震驚，“桑寧小姐，傅總？好巧，你們……也在這里吃飯啊？”
賀桑寧抬眸看著他，神色有禮，說道︰“不巧，我們一直跟著昭昭。”
林程有點懵逼。
一直跟著昭昭？
這意思……是不放心孩子跟他們出來嗎？
傅京宴無視了林程，在孩子面前半蹲下來，溫柔地問小崽子︰“昭昭吃完飯了？”
昭昭搖著小腦袋，嘟著小嘴，說︰“還沒吃完，我不小心把湯打翻，衣服和手手髒了，林程叔叔帶我去洗手。”
她說著，給爸爸看自己弄髒的小手。
傅京宴眼神柔軟地看著。
他沒有責怪孩子，而是跟她說︰“不用去洗，爸爸幫你擦干淨，過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濕紙巾，從里面抽了兩張出來。
接著，拉過小幼崽白嫩的小手，溫柔細心地給她擦著。
不同于那些不耐心的家長，他動作緩慢細致，一根根手指慢慢擦，髒污和油膩，很快就被他擦干淨了。
賀桑寧對這畫面，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眼神溫柔地看著他們。
林程注意到，傅總那包濕巾上，寫的是嬰幼兒專用，柔軟親膚的字眼。
顯然，這是專門給孩子準備的。
一直隨身帶在身上，以便給孩子用。
他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麼感受。
原本印象冰冷的傅總，在他心中的形象，似乎有了些改變。
傅京宴和賀桑寧，都不理會林程心里是怎麼想的。
或者說，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傅京宴很快，就把昭昭的小手擦干淨，還擦了兩遍。
隨後又掏出一條干淨的手帕，幫她把手擦干。
濕掉一塊的袖子，也幫她挽了一點上去，接著交代道︰“好了，袖子先別動，等晚點干了再放下來，嗯？”
“好哦！”
昭昭的心情，似乎又開心了起來。
說完後，還朝傅京宴貼過來，親昵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謝謝爸爸！”
傅京宴只是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問她︰“上午觀展開心嗎？”
昭昭點點頭，“開心哦！”
她和爸爸分享，自己早上在博物館，都看到了什麼。
“有寶劍、青銅器、瓷器、鳳冠、各種珠寶……還有很多雕刻的花紋，我覺得都特別好看！”
賀桑寧听著女兒細數的東西，眼神也有點詫異，“昭昭記住的，還挺多的？”
小丫頭听見媽咪這麼說，一臉神氣地揚了揚下巴，說︰“我看的時候，旁邊也有參觀的叔叔、阿姨。
他們在說，關于那些東西的歷史跟故事，我都听見啦，就順便記下來了！”
“我們昭昭真厲害！”
傅京宴戳了戳她軟乎乎的臉頰，毫不吝嗇地夸贊。
林程听得也想夸。
不過，他更多的是吃驚。
今天早上，他算是一直跟著她的，有些東西，連他這個大人，都沒看得怎麼真切。
卻沒想到，昭昭的記性這麼好，不僅都看進去，還全記住了！
夸完了小幼崽，傅京宴也收起東西，和她說︰“好了，回去繼續吃飯吧，記得要填飽肚子！”
“嗯嗯，好，那我跟林程叔叔回去了！”
說完，小幼崽就沖兩人揮揮手道別。
賀桑寧和傅京宴，目送小幼崽離開後，才轉身重新回包廂。
林程往回走的時候，腦子里全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不違心地說，他覺得自己剛才看到的，才是真正一家三口，該有的樣子。
傅總和昭昭小小姐之間，也像尋常爸爸照顧女兒的那樣。
而不是他家總裁那種態度。
對比剛才溫馨的場景，他家總裁，和昭昭小小姐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特別是昭昭小小姐，對親生父親，和對爸爸的態度。
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趁著兩人還沒回包廂，林程實在忍不住，就問小幼崽，“小小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昭昭仰著小腦袋，看著他問︰“什麼問題，可以哦！”
林程語氣斟酌著說︰“傅總……我是說你爸爸他，為什麼會在身上帶濕巾？”
昭昭也沒有隱瞞，誠實地回道︰“因為出門玩的時候，容易把手弄髒，有時候找不到洗手手的地方，所以爸爸就把濕巾帶在身上啦！”
林程有些驚訝，但還是繼續問道︰“是你媽咪告訴他這樣做的嗎？”
昭昭搖了搖頭，說︰“不是哦，是爸爸自己這麼做嘟！
我爸爸可厲害啦，口袋里經常能變出東西呢，都是我和媽咪需要的哦。
有濕巾，有創可貼，還有糖果和巧克力這些……
因為媽咪有低血糖，爸爸說，要是低血糖發作，嚴重的話可能會暈倒。
要是沒人注意，就會很危險，所以要隨身帶著甜甜的糖果，以備不時之需！
不僅爸爸有，我和媽咪身上，也都有帶糖果呢！
都是爸爸特地買的！”
小幼崽提起爸爸的時候，小表情可驕傲了。
不知道的，真的會以為，那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林程也在听完她的話之後，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內心只剩下對自家總裁的默哀。
這還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本來在他們的感情里，他就已經輸了。
現在和另一個父親的所作所為對比起來，他家總裁，還拿什麼贏人家？
無論是愛情、還是父女親情，都完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