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萌咬牙切齒的說道︰“瑪麥批的,看來這是吃定我們浩公堂了呀。”古喬木說道︰“老大,我覺得吧,其實她們母女的這個行為,我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袁老六是他們家里的頂梁柱嘛,他出了這麼大的事,下半輩子能不能從號子里出來都還是個未知數,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們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因為現在她們只不過,是想抓住你這根最後稻草而已呀。”
“屁話,哦,她們的行為,你能理解,她們的心情,你能體會。那洪子身體和內心的傷痛,你又能體會嗎?誰又能理解他呢?他現在跟個木頭人似的躺在病床上,我听小蜻蜓說,他大小便都要讓人護理,誰又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呢?”
“老大,我沒說不理解洪子哥的心情呀,其實他這次,是平白無故的當了個冤大頭,也是夠倒霉的了。他身體上的傷口,也許能夠結痂痊愈,但是心靈里的創傷,才是一輩子難以愈合的。”
“呦 ,死猴子,不錯嘛,這麼會 文啊,在哪里上的學呢?”
“東城小學啊,後來分到了實驗中學,初中畢業後,因為家里條件的原因,就沒再上學了。”
“那你認為我該不該去見見她們母女一面呢?”
古喬木插著兜,原地踏步想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老大,出于人道主義考慮,和人情世故出發,我建議你應該去見見她們,畢竟袁老六是在我們地盤上惹的事,這件事情或多或少,我們浩公堂都有一定的責任。但是我們浩公堂恰恰是最大的受害者呀,因為我們的洪老大被那孫子劈了,現在還他媽躺在醫院里呢,所以這個面你可以去見,這個情你可以去給,但是這個理,你半點都不要退讓!袁老六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他必須為自己沖動的愚蠢行為,負出慘重的代價!咱們不能讓洪老大的鮮血,就這麼白流;不能讓洪老大的屈辱,就這麼白受!我們要讓其他人知道,浩公堂在這兩條街道上,是不容被侵犯玷污的,咱們雖然不是真正的黑社會,但是誰要是敢惹到我們,那我們可比黑社會的手段,還要更加殘暴!”古喬木口若懸河,慷慨激昂的說完了這段長篇大論,他在心里都為自己剛才的表現鼓著掌。他原以為這位新老大,會對自己的口才和智慧贊不絕口,刮目相看,自己會在這位新老大的心里佔據一席之地,以後在堂子里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說完後,對面的這個看似乖萌,實則狠辣的小女孩子,對著自己壞笑著勾了勾手指,他在心里已然覺得有點大事不妙了。他硬著頭皮把耳朵湊到那女孩兒的嘴邊,後者搭著他的肩膀說道︰“猴子,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古喬木面露苦色的答道︰“不會是在你面前 文吧。”
“哈哈,看來你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與楊修相比較還是蠻有區別的嘛。”
古喬木賠著笑臉說道︰“老大,看你這可愛乖萌的樣子,也不像曹孟德呀。”
“呵呵,那你再猜猜,本萌現在想干什麼呢?”
古喬木听到她這話,雙腳一軟,身體立時就向地上癱軟下去了。但是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腿雖然是軟掉了,但是身體卻停留在原處,並沒有再向下墜了,而背後傳來的觸感告訴他。這個萌妹子居然單手把自己拎在了半空中,自己的體重少說也有個一百五六吧,她就這樣輕輕松松,面不改色的就做到了,真是小蜻蜓口中說的天生神力啊!故而他再次賠著笑臉說道︰“嘻嘻,姑奶奶,這次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在你面前 文了。”
“那還不在前邊兒帶路!想留在這兒再過個年啊!”
“哦好好好,快走快走。”
于是,古喬木領著她走進了浩公堂的前大廳,李瀟瀟和胡萍萍看到張萌萌現身,立即朝她擺著手使著眼色,意思是里面有情況。後者自然知道實情,故而抱拳向她們表示感謝,也向她們傳遞著一個信號,那就是︰老娘已經做好準備了。
張萌萌走進內堂,經過那對母女,徑直坐到了案桌旁邊的太師椅上,小蜻蜓此時還在辦公室里,和幾個兄弟填著花名冊呢,所以不知道他們的老大已經回來了。古喬木識趣的給張萌萌端來一杯蓋碗茶,後者學著肖楚生,用碗蓋撇了撇茶沫子,再輕輕嘬了幾口,然後翹著二郎腿,閉著眼楮養眼了。
那女人想必是磕頭磕成了機械化了,根本沒注意到,她們千方百計想要見的浩公堂正主,此時已經坐在她們面前了,還是身邊的女兒提醒了她一下,她這才回過神來,停止了磕頭,立即爬將過去,吊著張萌萌的褲角,撕心裂肺的泣訴道︰“張小姐!張小姐!請饒過我男人吧!他是一時沖動的無心之失啊!求求你和有關部門說一聲吧,讓他們對袁開發從輕發落啊!”張萌萌仍然閉著眼楮,但又嫌棄的一腳把那婦人踹開,瞧她目無余子的說道︰“你若想和我談話,就站在那里別再動,要不然本萌叫人把你丟出去。”
“是是是,我不動,我不動了。”于是,那婦人便起身站在張萌萌的左上方,低著頭沒再動了。後者氣定神閑的又問道︰“你男人的名字叫袁開發呀?”
“對,他的名字是叫袁開發。”
“那你和你女兒的名字呢?”
“哦,我叫林荷花,我閨女叫袁麗霞,霞兒,快來給張小姐打招呼啊。”
跪在堂口的那個小女孩兒,便起身走到張萌萌面前,低著頭說道︰“張小姐你好,我叫袁麗霞。”
“幾歲了?在哪兒上學呢?”
“我今年14歲,在河對門兒的四中上學。”
“袁開發,林荷花,袁麗霞,哼哼,你們一家子的名字挺押韻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