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枯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骨刺,釘在死寂的偏殿內。熊羆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怨毒獰笑,如同毒蛇吐信。所謂的“公平一戰”,不過是精心設計的殺局!趙炎,界卒中階打磨三年的老牌弟子,對上一個重傷初愈、根基不穩的“幸運兒”,結局不言而喻。
    拒絕?懦弱之名加身,不僅內門名額化為泡影,更會徹底淪為笑柄,在宗門寸步難行,甚至可能被厲枯以“無膽匪類,浪費宗門資源”為由,直接丟進血礦洞。應戰?重傷之軀,對上以逸待勞、實力未知的強敵,九死一生!
    空氣粘稠得令人窒息,只有厲枯枯瘦手指在骨案上無意識的、如同催命符般的輕叩聲。
    姜塵低垂著頭,身體因“傷勢”和“激憤”而微微顫抖著,仿佛在巨大的壓力下掙扎。他沉默了幾息,這短暫的沉默在熊羆看來,已是恐懼的證明,嘴角的獰笑愈發擴大。
    終于,姜塵緩緩抬起頭。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後怕”和“激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木然的平靜,唯有一雙眼楮,深如寒潭,不起波瀾。他看向厲枯,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弟子…應戰。”
    “好!” 熊羆幾乎壓抑不住興奮,低吼出聲。
    厲枯眼中那絲玩味更濃,如同看著一只即將踏入蛛網的飛蟲。他微微頷首,聲音不帶絲毫溫度“既如此,三日後,外門‘礪骨台’,一決高下。勝者,得內門考核名額。敗者…生死各安天命!”
    生死各安天命!
    冰冷的宣告,為這場“公平”對決定下了最殘酷的基調。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毒蜂,瞬間傳遍了整個百骸院。
    “听說了嗎?那個新來的狠人姜塵,接了熊羆骨衛長的戰書!要和趙炎師兄在礪骨台死斗!”
    “嘶…趙炎師兄?那可是咱們外門有數的好手!一手‘裂骨爪’據說已得三分精髓,前年就曾重傷過一頭界卒中階的‘石皮山魈’!那姜塵不是剛從黑風峽爬出來嗎?傷都沒好利索吧?”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僥幸殺了些蟲子,就敢跟趙炎師兄叫板?我看他是活膩了!”
    “嘿嘿,有好戲看了!礪骨台好久沒見血了!開盤口!賭趙炎師兄幾招廢了他!”
    議論聲、嘲笑聲、幸災樂禍的喧囂充斥在每一個角落。投向姜塵石室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嘲諷和赤裸裸的貪婪——仿佛在看一個行走的死人,一個即將被榨干最後價值的獵物。
    石室內,冰冷依舊。
    姜塵盤膝而坐,對外界的喧囂充耳不聞。他攤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那塊溫潤沉重、流淌著暗金色澤的脊骨靈髓。精純而鋒銳的能量波動,如同實質般透過皮膚,滲入骨髓。
    “三日…時間緊迫。” 他眼神銳利如刀。這靈髓,便是他破局的唯一希望!但如何利用?直接吞服?那磅礡的金性銳氣,足以撕裂他重傷初愈、尚未完全適應的經脈!《荒骨淬體訣》前三層過于粗陋,根本無法有效引導和煉化如此高等的能量。
    他嘗試著運轉功法,小心翼翼地引導出一絲靈髓能量。那絲能量如同燒紅的細針,甫一入體,便帶來尖銳的刺痛感!經脈仿佛被灼燒、切割,氣血運行瞬間遲滯!強行引導只會傷上加傷!
    “不行…功法層次太低,屬性亦不契合…” 姜塵眉頭緊鎖。他再次取出那枚神秘的黑色金屬碎片和沉寂的原始鑰匙。
    鑰匙依舊冰冷,碎片也毫無反應。但在姜塵全力感知下,當他的意念集中在靈髓上時,鑰匙似乎傳遞出一絲極其微弱、卻帶著某種“解析”意味的波動,掃過暗金靈髓。
    剎那間,姜塵的感知中,那原本渾然一體的暗金靈髓內部,似乎被“拆解”開來!精純的能量流中,混雜著細微的金性銳氣、土性的厚重、以及一絲絲源自荒獸血肉的狂暴生命活性…它們並非完美融合,而是以一種相對穩定的結構共存。若能剝離掉那些過于鋒銳、狂暴的“雜質”,只保留最精純的生命能量和土性厚重…或許就能被《荒骨淬體訣》緩慢吸收?
    這個念頭一起,姜塵立刻嘗試!他將全部心神沉入,調動起那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被此界法則死死壓制的時空之力,如同最精微的手術刀,小心翼翼地探入靈髓內部,試圖“剝離”那些對當前身體有害的銳氣!
    過程極其艱難!如同在狂暴的激流中,用一根頭發絲去分離水與油!時空之力被壓制得太狠,稍有不慎便會失控,反而引動靈髓內更狂暴的能量反噬!僅僅嘗試了數息,姜塵便額頭見汗,精神感到一陣強烈的疲憊和刺痛!
    就在這時!
    嗡!
    一直沉寂的神秘黑色碎片,似乎感應到了時空之力的微弱波動,竟也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能“穩定”能量結構的奇異力場,極其隱晦地擴散開來,籠罩了姜塵掌心的靈髓!
    那股力場如同無形的模具,瞬間將靈髓內部原本有些躁動的能量粒子“錨定”!原本狂暴難以分離的能量流,竟在這股力場的“安撫”下,變得溫順、清晰了一絲!姜塵那被壓制的時空之力,如同得到了潤滑,在碎片力場的“夾縫”中,終于艱難地“切入”,極其緩慢、卻精準地開始剝離那些過于鋒銳的金性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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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效!雖然效率低得令人發指,剝離一絲銳氣需要耗費巨大的心神和時間,但這無疑打開了一條通路!
    姜塵心中狂喜,立刻收斂所有雜念,進入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精神高度集中,如同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那縷微弱的時空之力,在神秘碎片的輔助下,一點一點地“剔除”著靈髓中的“雜質”。
    時間在無聲的煎熬中流逝。
    石室外,喧囂依舊。礪骨台死斗的消息如同發酵的毒酒,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石室內,只有姜塵粗重的呼吸和額頭不斷滾落的汗珠。他的臉色因精神高度透支而顯得蒼白,後背結痂的傷口在氣血翻涌下隱隱作痛。但掌心中,那塊暗金靈髓的光芒,卻隨著“雜質”的剝離,逐漸褪去了一絲鋒銳,多了一分溫潤厚重的土黃色澤,散逸出的能量也變得柔和、易于吸收了一些。
    一日…兩日…
    當第三日的晨光透過石室狹小的透氣孔,投射下慘淡的光斑時。
    姜塵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布滿了血絲,卻精光四射!他掌心那塊暗金靈髓,體積縮小了約十分之一,色澤變成了暗金與土黃交織的奇異琥珀狀,散發的能量波動不再那麼咄咄逼人,而是變得醇厚、包容,帶著濃郁的生命活性和大地般的厚重感!
    成了!雖然只完成了初步的“淬煉”,剝離了最表層、最狂暴的部分銳氣,但已足夠他目前的身體承受!
    他毫不猶豫,將這塊“淬煉”過的靈髓碎片含入口中!
    轟——!
    一股遠比廢靈骸精純百倍、溫和卻磅礡的暖流瞬間在口中化開,如同決堤的洪流,涌入四肢百骸!不同于之前強行引動時的尖銳刺痛,這股能量溫和而厚重,帶著滋養萬物的生機和大地般的包容,迅速融入他干涸的經脈和受創的血肉!
    《荒骨淬體訣》自發地瘋狂運轉起來!如同久旱逢甘霖,貪婪地汲取著這前所未有的精純能量!功法運轉的速度和效率,提升了何止十倍!破碎的骨骼在暖流沖刷下發出細微的麻癢聲,加速愈合!撕裂的經脈被強行拓寬、加固,變得更加堅韌!血肉中沉澱的荒氣雜質如同積雪遇陽,被快速沖刷、煉化!甚至連後背那頑固的傷疤,都在濃郁生命能量的滋養下,加速收口、淡化!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伴隨著劇烈的麻癢和輕微的脹痛,從身體最深處涌現!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凝實!界卒中階的境界被迅速夯實、推向巔峰!
    然而,就在這力量飛速提升的關鍵時刻!
    砰!砰!砰!
    石室的門再次被粗暴地砸響!比上次更加急促、更加蠻橫!
    “姜塵!時辰已到!滾出來!礪骨台,趙炎師兄在等你送死!” 門外傳來熊羆手下嘍�@  諾慕邢    br />
    姜塵眼中寒芒一閃,強行壓下體內奔騰的能量洪流,將尚未完全吸收的靈髓能量暫時封存于氣海深處。他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傳來一陣輕微的、如同弓弦繃緊般的爆鳴聲。
    他推開石門。
    門外刺眼的晨光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熊羆帶著幾個心腹手下,如同凶神惡煞般堵在門口,臉上帶著殘忍的期待。周圍,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外門弟子,黑壓壓一片,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他身上,充滿了各種復雜的情緒。
    姜塵無視了熊羆等人,目光平靜地掃過人群,最後落向百骸院中心方向——那里,一座由巨大獸骨壘砌而成、高達丈許、表面布滿暗褐色干涸血跡的圓形石台,在晨光下散發著猙獰而冰冷的氣息。
    礪骨台!
    礪骨台周圍,人頭攢動,喧囂震天。幾乎所有在堡的外門弟子都聚集于此,如同觀看一場血腥的角斗。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劣質酒氣和一種病態的興奮。
    石台之上,一人負手而立。
    趙炎!
    他身材高瘦,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精良骨甲,甲冑關節處以金屬扣環連接,顯然比外門制式甲冑高級不少。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居高臨下的漠然和一絲不耐煩。其氣息沉穩凝練,遠超普通界卒中階,赫然已觸摸到界卒巔峰的門檻!雙手戴著暗青色的骨爪手套,爪尖閃爍著幽冷的寒光,正是其成名利器——“裂骨爪”!
    “姜塵!磨蹭什麼?速來領死!” 趙炎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場下的喧囂,帶著冰冷的殺意。他等這一刻太久了,內門名額近在咫尺,豈容一個螻蟻耽擱?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姜塵的身影緩緩走來。他依舊穿著那身破舊的骨皮甲冑,步履看似還有些虛浮(刻意偽裝),臉色帶著重傷未愈的蒼白。這副淒慘模樣,引得場下響起一片毫不掩飾的噓聲和嘲笑。
    “就這?也配挑戰趙炎師兄?”
    “看他那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趙師兄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開盤口的呢?老子押趙炎三招之內解決他!”
    熊羆站在台邊,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獰笑。厲枯骨執事則端坐在石台一側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捧著一杯不知名的骨杯飲品,眼神淡漠地看著下方,如同在看一場早已注定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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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塵一步步踏上礪骨台。冰冷的骨台,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和怨念,腳下的凹凸不平感,仿佛踩在無數失敗者的骸骨之上。
    “廢物!跪下求饒,自斷一臂,或許趙爺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讓你滾去血礦洞苟延殘喘!” 趙炎看著走近的姜塵,眼中充滿了輕蔑和不耐煩。
    姜塵在趙炎身前數丈處站定,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那平靜的目光,沒有恐懼,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波瀾,如同在看一塊石頭。
    這目光,讓趙炎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絲煩躁和怒意!一個將死之人,憑什麼如此平靜?
    “裝神弄鬼!受死!” 趙炎不再廢話,殺意瞬間爆發!他腳下猛地一踏骨台,身影如同鬼魅般疾射而出!右手裂骨爪撕裂空氣,帶著淒厲的尖嘯,五指箕張,直取姜塵咽喉!爪風未至,那森然的銳氣已刺得姜塵皮膚生疼!一出手,便是殺招!欲要一擊斃命!
    台下響起一片驚呼!太快了!太狠了!
    面對這奪命一爪,姜塵似乎“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格擋的動作都沒有!
    “完了!” 無數人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熊羆臉上的獰笑幾乎要咧到耳根。
    就在裂骨爪即將觸及咽喉皮膚的剎那!
    姜塵那低垂的眼眸中,一點寒星驟然爆亮!
    他動了!
    不是後退,不是格擋!
    而是左腳極其細微地向前踏出半步!身體如同風中柳絮般,以毫厘之差側身!
    嗤!
    鋒利的骨爪幾乎是貼著他的脖頸皮膚劃過,帶起幾縷被勁風割斷的發絲!爪風在他頸側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同時,姜塵一直垂在身側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般閃電探出!沒有動用任何能量,純粹依靠肉身爆發力、精準到極致的時機把握、以及被靈髓初步強化後的速度!
    五指如鉤,並非攻擊,而是精準無比地扣住了趙炎因全力前沖而微微露出的右手手腕關節!
    “什麼?!” 趙炎瞳孔驟縮!手腕被扣住的瞬間,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傳來,竟讓他前沖之勢猛然一滯!他心中警鈴大作,左手裂骨爪毫不猶豫地反手撩向姜塵肋下!反應不可謂不快!
    但姜塵更快!
    扣住趙炎手腕的右手猛地向自己懷中一帶!同時右膝如同攻城錘般,帶著全身的力量和慣性,狠狠頂向趙炎因被拉扯而暴露出的胸腹空門——氣海所在!
    這一膝,時機、角度、力量,妙到毫巔!正是他在黑風峽重創疤臉男的招式!但此刻施展出來,速度更快!力量更沉!時機更毒!
    趙炎左手爪擊落空,身體被巨力拉扯得失去平衡,眼睜睜看著那蘊含恐怖力量的膝蓋在眼前急速放大!他只能勉強調動護體荒氣,凝聚于胸腹!
    砰——!!!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巨響在礪骨台上炸開!
    如同重錘擂鼓!
    趙炎凝聚的護體荒氣如同紙糊般被瞬間撞碎!恐怖的巨力毫無保留地轟擊在他的胸腹之間!
    “噗——!” 趙炎眼珠瞬間凸出,布滿血絲!一口混合著內髒碎塊的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被狂奔的荒獸撞中,弓著腰,雙腳離地,如同破麻袋般向後倒飛出去!
     嚓嚓!
    清晰的骨裂聲,如同爆竹般密集響起!
    死寂!
    絕對的死寂!
    前一秒還喧囂震天的礪骨台周圍,瞬間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臉上的嘲笑、興奮、幸災樂禍全部凝固!眼楮瞪得滾圓,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上那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幕!
    趙炎師兄…那個在外門凶名赫赫的趙炎…被…被一招秒了?!還是被一個重傷未愈的新丁,用最樸實無華的近身搏殺,一膝頂飛?!
    熊羆臉上的獰笑徹底僵死,如同戴上了一張拙劣的面具,眼神中充滿了荒謬和極致的驚駭!
    高台上,一直淡漠的厲枯骨執事,端著骨杯的手猛地一頓,杯中渾濁的液體濺出幾滴。他那雙鬼火般的眼楮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愕和審視,死死盯住了台上那個依舊保持著頂膝姿勢、氣息“虛弱”的身影!
    砰!
    趙炎重重摔落在骨台邊緣,身體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口中不斷涌出帶著內髒碎塊的鮮血,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顯然已被重創了根本!他掙扎著抬起頭,看向姜塵的目光,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茫然,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
    姜塵緩緩收勢,站直身體。他抬手抹去頸側那道被爪風劃出的血痕,動作從容。臉色依舊蒼白,氣息依舊“虛弱”,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耗盡了全力。他看也沒看如同死狗般的趙炎,平靜的目光轉向高台上的厲枯,微微躬身
    “骨執事大人,勝負已分。”
    平靜的聲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下一刻,整個礪骨台周圍,如同炸開了鍋!
    “我…我看到了什麼?”
    “一招!只用了一招!還是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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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炎師兄…敗了?!”
    “這…這怎麼可能?!他明明看起來那麼虛弱!”
    “扮豬吃老虎!這家伙絕對隱藏了實力!”
    驚呼聲、質疑聲、難以置信的尖叫聲匯成一片混亂的海洋!看向姜塵的目光,瞬間從嘲諷憐憫變成了極致的震驚、敬畏和深深的忌憚!
    厲枯緩緩放下骨杯,枯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幽深的眼楮,如同最毒的蛇,在姜塵身上反復掃視,似乎要將他從里到外徹底看穿。剛才那一擊,快、準、狠!時機把握妙到毫巔!力量凝聚爆發更是遠超普通界卒中階!這絕非僥幸!此子…絕不簡單!
    “好…很好。” 厲枯的聲音干澀依舊,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姜塵勝。內門考核名額,歸你。”
    他抬手,一枚刻著復雜骨紋、散發著淡淡能量波動的暗紅色骨牌,如同被無形之手托著,緩緩飛向姜塵。
    “持此牌,三日後,礪骨塔前集合,參加內門考核。”
    姜塵伸手接住骨牌,入手微沉,帶著一絲暖意。他再次躬身“謝骨執事大人。”
    厲枯不再言語,深深看了姜塵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復雜難明,隨即起身,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陰影中。
    熊羆臉色鐵青,看著台上生死不知的趙炎,又看看平靜接過骨牌的姜塵,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一絲…恐懼?他恨恨地一跺腳,帶著手下沖上骨台,手忙腳亂地抬起趙炎,在無數道復雜的目光注視下,狼狽離去。
    姜塵握著那枚溫熱的暗紅骨牌,感受著體內因剛才爆發而有些躁動、卻被靈髓能量快速平復的氣血,以及氣海中那依舊磅礡、等待進一步煉化的靈髓能量。
    他平靜地走下礪骨台。人群如同潮水般自動分開,無人敢與他對視。
    初露鋒芒,震懾宵小。
    內門在望,前路更險。
    潛龍蟄伏于淵,爪牙初礪。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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