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賺了人情,得了好感,錢也沒損失,一舉兩得。
只有劉思慧還被蒙在鼓里,這兩人都在算計她。
一個想佔她便宜,一個想撈她好處,把她算得死死的。
再不醒悟,只怕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正當他們準備掏錢時,一個意外出現了。
“等等,你們怎麼回事?火車上又不只那張床位,何必盯著不放?”
“我這床位讓給你們,不要200塊,給我20塊就行。”
眾人一看,是下鋪的一個青年,之前和澀度有過小沖突,就是用行李佔澀度鋪位的那個尖嘴猴腮的家伙。
一听這話,劉思慧他們恍然大悟。
對啊,火車上又不只澀度那張床位,何必花大錢?真是糊涂!
“剛才太急,忘了這事,差點被騙!”
“多虧你提醒,不然就上當了!”
段文斌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沒事就好,能及時明白過來最重要。”
“都是有些人太貪心,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可是關乎人命的大事,他還在那漫天要價,真是道德淪喪,人品低劣!”
“對,你說得對極了!”
“某些人確實品行不端,還是你更通情達理!”
“不說了,救人要緊。”
“快把你朋友扶過來,她看起來快站不住了。”
聞言,劉思慧和段文斌連忙將沈娜扶到床上躺下。
躺下後,沈娜的小腹明顯隆起。
走動時,甚至能听到里面嘩嘩的水聲。
沈娜的痛苦不斷加劇,最終都集中在下腹部。
通常,肚子疼時,人們會用手按壓以緩解疼痛。
但沈娜的肚子鼓鼓的,壓力極大,連踫都不能踫,一踫就像要炸開一樣,難受至極。
“娜娜,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要不要喝點水?”
听到這話,上鋪的澀度差點笑出聲來。
“這傻丫頭怎麼想的?沒看到你閨蜜都快被水撐爆了嗎?還想給她喂水?是想看她出丑嗎?”
澀度了解這姑娘,知道她沒惡意。
不然,換個人還以為她想害閨蜜呢。
不過提到水,澀度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那太不合適了。
但另一個相關的主意卻很有可行性。
想到此,澀度迅速行動,悄悄將一塊堵在河道的石頭取出,趁段文斌不注意,塞進了他嘴里。
段文斌連忙吐出︰“呸呸呸,什麼東西這麼硬?”
“咦?我嘴里怎麼會有石頭?難道是我的牙石掉下來了?”
“嘔,這是什麼怪味?”
面對劉思慧的關心,沈娜痛苦地翻了個白眼。
“不用了,我不渴。”
“讓我安靜地躺會兒就好。”
“還有,別跟我提水,我跟水絕交了!”
“啊?”
劉思慧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閨蜜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正要開口詢問,卻見沈娜的臉色驟變,異常古怪。
臉色在短時間內由蒼白轉為漲紅,繼而紅轉黑,黑轉綠,色彩斑斕,令人瞠目。
劉思慧看得發呆。
“慧慧,快扶我起來!我要去廁所!”沈娜急切地喊道,聲音中帶著顫抖。
劉思慧還在發呆,沉醉于閨蜜那變幻莫測的表情,沒听清對方的話。
“娜娜,你說什麼?”劉思慧問。
段文斌也注意到了不對勁,連忙上前詢問︰“沈娜,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叫醫生嗎?”
此時,沈娜眼中已布滿紅絲,牙齦緊咬,幾乎出血。
拳頭緊握,床單被扯出兩個破洞。
大腿扭動,力量驚人。
澀度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已提前用空間力量為自己設下屏障,以防被波及。
然而,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沈娜喘息急促,臉色猙獰扭曲。
“不行了!來不及了!頂不住了!”她喊道。
下一秒,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一場突如其來的“灑水”發生了。
水在踫到障礙物時四處飛濺,尤其在夏天、衣物輕薄的情況下,場面難以描述。
想象一下網上的潑水節,但這里的“水”是熱的,雖不燙人,卻也帶有燒灼感。
劉思慧雖未見過高壓水刀或消防水槍,但此情此景,她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這些畫面,感到無比魔幻。
她完全被嚇呆了,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幸運的是,她所在的位置較高,避免了直接的“洗禮”。
段文斌相對幸運,只是衣服濺了幾滴水。
但他身處閘口附近,危險區域之中,全身濕透,衣物緊貼皮膚。
驚訝之余,他張大了嘴,水流趁機灌入,讓他喝了個痛快。
段文斌感嘆,雖經歷過風雨和熱水澡,但這種“淋浴式熱水澡”卻是頭一遭,且味道似曾相識,與先前的牙石異味相仿。
正當他琢磨這奇異味道時,段文斌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臉驚駭,跌坐水灘中,褲子也濕透了。
他驚恐萬分,猛地站起,隨即一陣劇烈干嘔,幾乎將五髒六腑都吐了出來,覺得無比惡心。
其實這事本平常,誰沒年幼 過?只不過這次規模較大,影響範圍廣些。
但段文斌的嘔吐引發了連鎖反應,尤其當那股特殊氣味彌漫開來,眾人紛紛難以忍受。
除了勉強自控的劉思慧,其他人包括那位“讓床青年”及幾位鄰居都嘔吐不止,車廂瞬間變為狼藉之地,氣味難聞。
澀度因提前準備才勉強忍住,而始作俑者沈娜,此刻臉色慘白,尷尬至極,心中絕望︰“我的名聲,全毀了!當眾表演‘人體噴泉’,我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天啊,讓我死吧!”
想到無需再受石頭折磨與高壓束縛,沈娜猛地從床上躍起,迅速向車廂一隅奔去。
她經過之處,水珠點點落下,匯成一條曲折的水跡,難辨那是淚水還是其他,或許兩者皆有。
見沈娜離去,劉思慧擔心閨蜜,急忙追隨其後。
段文斌雖嘔吐不止,雙腿無力,面色蒼白,卻也明白此地不宜逗留,需盡快更換衣物,于是也跟隨劉思慧而去。
澀度見狀,調侃道︰“跑這麼快?難道剛才的病是裝的?”他自言自語,慶幸自己未中計,“某些人可要倒霉了,不僅沒賺到床位費,還被迫享受了‘特別’的熱水澡。”他搖頭笑道,“那味道,真沖!”
這話讓下鋪的一位尖臉青年面色鐵青,內心苦澀,雖未真吃異物,卻也遭遇了不堪之事。
望著凌亂的床鋪與不斷滴落的水珠,他滿心無奈。
本想戲弄搶鋪之人,卻反害了自己,床鋪被毀,無處安身。
此事鬧大,連列車主任都被驚動。
望著車廂內的亂象與刺鼻氣味,列車主任驚愕不已,隨即安排澀度等人轉移至其他車廂,隨後進行徹底清理消毒。
澀度未參與後續事宜,只是听聞趙剛提及,那幾人被罰款,沈娜最多,被罰三十元,其余嘔吐者各罰十元。
趙剛笑稱,這是他多年火車生涯中首次遇見如此離奇之事,床鋪濕透,水珠如簾,即便多次消毒,氣味仍刺鼻。
趙剛玩笑道︰“常言道女人似水,他卻不以為意。”
“經歷此事,他深信不疑!女人不僅是水,更是復雜難測之水!”
幕後葉大官人感慨︰“當時稍顯急躁,壓力未至極致,否則場面定更震撼!”
插曲一幕,段文斌的罰款由劉思慧代繳,非因二人關系,實乃段文斌錢財盡失,835塊2毛分文不剩!
段文斌決心尋回失款,初疑落于換衣時的垃圾中,遂翻垃圾桶,髒衣尋回,錢卻無蹤,最終只能借錢繳罰。
某葉姓青年邊數錢邊言︰“活該!誰讓他口無遮攔?此乃報應!”
另一位言語不遜的青年也未逃脫,葉姓幕後以引發事端的小石頭“廢物利用”,偽裝結石塞入其體內,日後必受折磨。
沈娜未丟錢,但錢財遭水浸濕,晾干後仍留黃漬,葉姓青年婉拒,認為此類錢財難以消受,留給沈娜自行處理。
隨後兩日異常平靜,幾人或許自覺顏面掃地,未再打擾澀度,使其享受了兩日悠閑時光,也是他穿越以來最輕松的日子。
直至火車到站,再見幾人,皆顯憔悴。
澀度一行人前往之地乃白山黑水興安嶺的白家寨。
地偏路遠,下火車後需乘大巴至最近縣城。
路途顛簸五小時,方抵縣城。
車站已有眾多接知青人員等候。
下車後,澀度等人被各村寨接送知青的人員呼喚著。
有人高喊︰“興隆村的知青來這里!”“古北村的來這里!”“頑石寨的來我這里集合!”隨後,白家寨的呼喊聲傳來,澀度一行連忙上前。
“你好,我們是白家寨的知青,請問你是來接我們的嗎?”他們面前站著四人,一個體格健壯的中年人和三個青年,全都背著長槍,顯得不好對付。
中年男子審視了他們一番,平淡地說︰“我是白家寨生產隊隊長,姓石。”他指了指身旁的人,“這是我們的隊員。”接著,石隊長告知他們共有六名知青被分配到白家寨,並要求他們自我介紹以確認身份。
段文斌首先開口︰“我叫段文斌,來自京城。”隨後是賈梗、賈當、劉思慧、沈娜,每個人都報了自己的名字。
每當有人報名,石隊長都會抬頭核對,並在本子上記錄。
輪到澀度時,她爽快地說︰“我叫澀度,也來自京城。”石隊長抬頭看了看她,眉頭微皺︰“你叫澀度?”澀度點頭,不解其意。
石隊長催促道︰“你的其他行李呢?快拿來,我們人數點完就要出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