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杰,你剛加入隊伍,有些事情不清楚很正常,就讓前輩來給你講解一下吧。”阿廣听完宋子杰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種“資深專家”的神情,笑著解釋道。
“阿杰,我們反黑組的正式名稱是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簡稱o記,這個你應該听說過吧?”阿廣望著宋子杰問道。
宋子杰點頭回應。
“反黑組總共分為三個層級︰警署反黑組、總區反黑組和總部反黑組。”
“警署反黑組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我們這些人負責轄區內所有黑社會犯罪活動的調查,無論是哪個社團,哪怕是街頭的小混混也都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
“總區反黑組則更加集中于特定區域內的社團及其分支,例如仁義社、洪興的銅鑼灣堂口或北角堂口等,這些都由總區反黑組專門處理。”
“而總部反黑組所針對的對象非同一般,許華炎、沈龍威、蔣天生、駱駝這類人物都是他們的目標。這些人隨便揮一揮手,就能召集大批人馬。”
“這樣的人物在整個港島也不會超過十個。所以當莫sir說靚祖能夠在總部o記掛擋時,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震驚?”阿廣看著宋子杰,緩緩說道。
“哦,廣哥,你這麼一解釋,我就清楚了。”宋子杰點頭表示理解。
“他從赤柱監獄出來才兩個月,就在油麻地獨佔鰲頭,迫使號碼幫、新記擺雙和頭酒。我在反黑組工作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人。這種人只要不發生意外,一定會被列入o記總部的名單。”此時,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莫sir開口補充道。
“莫sir,我想請問……”宋子杰正準備發問,卻被莫sir打斷,“靚祖到了。”
話音剛落,宋子杰便看見一輛銀色林肯轎車緩緩停靠在粵東酒樓門口,後面還跟著一輛黑色奔馳轎車。
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林天祖從林肯轎車中走出,與此同時,四名同樣著裝的男子從奔馳轎車下來,跟隨他走進粵東酒樓。
粵東酒樓內部,林天祖剛進門便被新記安排在大門口迎接的人引導至一間熟悉的小房間。
小房間內只有五個人,其中四位是林天祖熟悉的面孔——新記龍頭許華炎、新記三杰之一的斧頭俊、號碼幫龍頭沈龍威以及號碼幫雙花紅棍雙刀黃。
“阿祖,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簡直就是個天才!”許華炎看到林天祖進來後立刻笑臉相迎。他的笑容讓人難以察覺今天請林天祖喝的是和頭酒。事實上,許華炎對林天祖的夸獎確實發自內心。
經過兩天的調查與分析,許華炎已經完全明白了林天祖所做的一切。挑戰新記和號碼幫這兩家香港最強的社團,林天祖下了三步精妙的棋局。
第一步是借建築公司的名義,在慈雲山、鑽石山、茶果嶺招募成員,成功抵御了號碼幫與新記的首次聯合進攻。這一步也是林天祖整盤棋局中最關鍵的一環。通過這一舉動,他向新記和號碼幫展示了自身實力,為後續發展奠定了基礎。
第二步則是向港英政府捐贈一億港幣,迫使號碼幫與新記暫停第二次攻勢,化解了一場重大危機。
第三步被認為是許華炎眼中最巧妙的一招。林天祖通過捐贈一億港幣讓香港教區主教為其公開祈禱,既為自己爭取了支持,又對號碼幫和新記形成了警告。這意味著如果對方繼續挑釁,他有能力和資源繼續對抗。
因此,當許華炎看到香港教區主教為林天祖祈福的消息時,他不禁稱贊林天祖為天才。盡管林天祖處于劣勢,但他憑借三步棋讓對方心生顧慮,最終促使他們主動提出和解以減少損失。
“許先生過獎了,這點本事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面對許華炎的稱贊,林天祖表現出謙遜的態度。然而,听到這句話後,斧頭俊和雙刀黃面色驟變,連許華炎和沈龍威的表情也略有波動。
他們兩大社團被逼到要設和頭酒的地步,這僅僅是因為“一點本事”,要是你再施展更多能力,那港督可能都要向你低頭道歉了。
此時,許華炎、沈龍威、斧頭俊、雙刀黃四人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哈哈哈哈。”
許華炎用笑聲掩蓋了自己的不滿,隨後指向第五位、林天祖並不熟悉的男子說道︰“靚祖,這位也是我們新記三杰之一,凌江。”
“靚祖,你好。”
許華炎話音剛落,凌江便主動向林天祖打招呼。
“原來是凌哥,失敬!”
林天祖笑著回應。
凌江的大名林天祖自然听過,新記有句話︰“許家的江山凌家打。” 凌江無疑是許華炎的重要助手,作為新記三杰之首,其實力與斧頭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林天祖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麼在這種場合許華炎會讓凌江出面?
就在他思索時,沈龍威走了過來,笑著說︰“阿祖,港島已經很久沒有像你這樣出色的年輕人了。”
“沈先生過獎,都是前輩們關照。”
林天祖謙虛地回答。
之後,林天祖又與許華炎、沈龍威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小房間。
等林天祖走後,許華炎笑著問身旁的沈龍威︰“地龍,這麼大的場面,羅慧敏怎麼沒來?”
听到這話,沈龍威和雙刀黃的臉色微微一變。
前天,沈龍威剛放出消息要向靚祖擺和頭酒,羅慧敏就立即打電話質問他為何做出如此丟臉的決定。
听完沈龍威解釋林天祖的事情後,羅慧敏留下一句“無能”,便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讓沈龍威氣得當場砸了電話,但即使生氣也無可奈何,畢竟他是龍頭,犯錯的人是他的人。
所以,羅慧敏今天故意不到場,就是要讓沈龍威獨自承受尷尬。
片刻後,沈龍威臉色恢復平靜,對許華炎笑著說︰“腿王今天另有要事,抽不開身。”
“哦。”
許華炎笑了笑,不再追問,畢竟誰都有難處,沒必要笑話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