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戲精……”
秦川瞥了一眼御劍出現的雲上邪，已然認識到“雲仙子”的真實面目——她也就人前高冷，氣場十足。表演型人格尤其突出，其實骨子里是個中二小妹！
雲上邪得意哼笑，英姿颯爽的飄然落定︰“我逛了好幾圈，這地方不錯——師兄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到自己人！”
周甜晃了晃平板上的電子合同︰“未來20年，這里都是我們的，到期享有優先租賃權喔！”
“哇，那太好了！”雲上邪開心的笑出聲來，“終于不用回家嘍！”
……
秦川思路很快︰“沿用原景區的部分規劃，省時省力。”
周甜“嗯嗯”頷首︰“各區規劃我都想好了，不過具體設計還需要‘專業’人士——要不去請個道長？”
“嗯。”秦川點頭之間，甚至計劃好了行程，“下月初七6月2日）我跟雲兒去趟雲家，參加爬塔試煉。結束之後再飛北京，去道教學院招聘。這一個月足夠你辦好相關手續，約好建築公司。”
聊起工作，兩人自動進入一種極為默契的境界。
周甜迅速跟上思路︰“配套宣發我讓老陳同步做，想省心省力的話，景區內的餐飲、娛樂項目，全都進行外包招標。”
……
秦川、周甜你一言我一語，沒幾分鐘功夫就把偌大個龍吟道場景區規劃完畢，听得雲上邪一愣一愣的，幾次想要參與討論，愣沒插上嘴。
“你們……都好厲害！”雲上邪由衷的稱贊。
秦川䱇瑟淺笑，張口就有︰“道場須一方丈，兩住持，三都，五主，八大執事。咱們地盤那麼寬，十八頭肯定少不了，算算得招上四十號專業人才。”
“其中方丈得是40歲以上，冠巾20年以上，受三壇大戒。”
“兩住持要30歲以上，冠巾十年以上……”
業務能力這塊，咱老秦是杠杠滴！
……
周甜听得入迷︰“老秦，我都想叫你‘秦道長’了！以前玩《劍網3》的時候，我最喜歡道長了！”
“也行，哈哈。”秦川自然听過那個被稱為“世紀佳緣3”的網絡游戲，淺笑帶過，逐漸展開自己的宏圖願景︰“游客能涉足的區域是‘龍吟外門’，到時候我們住的地方，是‘龍吟內門’。小周負責外門的管理經營，我在內門專心修煉，雲兒……听你的意思，是打算留下來？”
“當然了！”雲上邪理所當然的強調，“說好一起創業，我還能跑了？”
“嗯……”秦川端著下巴，打量著現代廢墟里的翩翩仙子，“之前煉化魂月星砂，王局長對我們多有照顧，宴會時你又一直坐我身邊，我們的關系在旁人眼中已經頗為曖昧。”
“江湖傳言，都說我秦川是依靠一個強大的女人才能爬上高位，但我夫人的身份鮮有人知。下個月跟你回家，以道侶身份參加爬塔試煉，幾乎等于向修真界宣示——你雲仙子，就是我秦川的夫人。”
“所以……”
“以後經營宗門，你的身份會是‘宗主夫人’。”
雲上邪足夠出眾，雲家的底蘊同樣非同小可，這般說法也算合情合理。
——
“噫——”雲上邪下意識後退兩步，嫌棄的哼了哼︰“渣男，就一點不顧及你夫人？”
秦川頭大如斗︰“宗主就是個職務，宗主夫人也是職務——玉皇大帝跟王母娘娘，那也不是夫妻倆啊。”
“嘶……好像有點道理？”雲上邪挑不出毛病。
……
論了個大概，三人偕行。
酷熱盤踞著秋風寨，陽光白晃晃地炙烤著每一寸裸露的廢墟。但此刻，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絲奇異的、與炎熱無關的和諧。塵埃在光柱里緩緩飛舞，荒草在熱風中搖曳，三道身影並肩行走在殘破的石徑上。
雲上邪足不沾塵，月白雲紋錦袍在灼熱陽光下依舊流淌著清冷的光澤，周身三尺之內，空氣仿佛凝固，形成一片微涼的領域。秦川步履從容，淺色襯衫在熱浪中紋絲不動，仿佛自帶降溫結界。只有周甜依舊忠實地感受著五月的熱情，米白亞麻襯衫後背的深色汗漬又擴大了一圈，鼻尖掛著細密的汗珠，手里緊緊攥著平板電腦，卻不再是談判時的武器，更像一個探險記錄儀。
“難以置信……”周甜一邊擦汗，一邊對著平板上的航拍圖對比眼前的景象，眼楮亮晶晶的，“雲小姐，您說這棵半邊焦黑的古楓是‘引雷木’？以前景區還嫌它長得歪，差點砍掉呢！”她指著那棵被雷劈過卻依然倔強挺立的巨樹，語氣充滿後怕和驚奇。
雲上邪清冷的眸光掃過古楓虯結的枝干，淡淡道︰“此木聚引天雷，內蘊純陽剛烈之氣，是天然陣眼基石，亦是煉制雷系法器的上佳胚材。凡俗不識珍寶，暴殄天物。”她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秦川微微頷首，龍族血脈讓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古楓內部那縷沉睡的、狂暴的雷霆力量。“它在此地，便是此方水土的守護者之一。未來可立于宗門入口，引雷淬煉弟子心志，亦可震懾宵小。”他的話語，直接為這棵“歪脖子樹”定下了未來的尊貴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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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甜手指在平板上飛快記錄︰“核心景點+1，引雷淬煉體驗項目…嗯，安全措施必須頂級！”她已經開始盤算門票定價了。
三人繼續深入，穿過一片被藤蔓徹底吞噬的回廊遺址。雲上邪指尖微動，一縷無形劍氣掠過，堅韌的藤蔓無聲斷裂，露出後面一堵斑駁的石壁。壁上刻痕模糊，隱約可見一些扭曲的符文和星圖。
“咦？這壁畫……”周甜湊近，平板對準石壁掃描。
“是殘缺的‘小周天星斗圖’，粗陋，但方位尚算精準。”雲上邪上前一步，伸出縴縴玉指，指尖凝聚一點微芒，沿著幾處斷裂的刻痕虛劃了幾下。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線條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連接、點亮，石壁上竟隱隱浮現出幾顆星辰的虛影，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深邃的意味。
“哇！”周甜忍不住低呼，平板差點拿不穩，“這……這技術復原都做不到吧？雲仙子您太厲害了！”
“不過是靈力引導，重現其殘留的星力軌跡罷了。”雲上邪收回手，虛影消散，語氣依舊平淡，但周甜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對這份古老傳承的專注。
秦川的目光則落在石壁一角一個極其不起眼、仿佛孩童涂鴉般的龍形圖騰上。那圖騰簡陋，甚至有些歪扭，但秦川體內的龍血卻微微一熱。他伸出手指，並未動用靈力，只是輕輕拂過那圖騰的刻痕。
嗡……
一聲極其低沉、仿佛來自遠古的龍吟，只有秦川自己能“听”見，在他識海中回蕩了一瞬。一股蒼茫、悠遠的氣息順著指尖流入體內，雖微弱，卻極其純粹，如同找到了失散的同源。
這是某個早已消散的、可能只是模糊感知過龍族存在的先民，留下的最原始的敬畏印記。這份共鳴，是只有身為真龍的他才能捕獲的珍寶。
“這里……感覺很好。”秦川收回手指，只說了這麼一句，深邃的眼眸中卻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滿足。
周甜不明所以，只覺得老板心情似乎特別好。她迅速給石壁拍照標注︰“殘缺古星圖壁畫，可配合燈光投影技術復原互動……嗯，就叫‘雲仙子點星壁’！”她看向雲上邪，後者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並未反對。
他們來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平台，曾是觀景台，如今欄桿斷裂，地面布滿裂縫。平台邊緣，一株被曬得蔫頭耷腦、葉片枯黃的植物頑強地從石縫中探出。周甜熱得有些發暈，根本沒注意。
“赤陽草？”雲上邪腳步微頓，有些訝異，“此地竟有？雖被凡俗濁氣侵染，又被烈日灼烤瀕死，但根睫深處尚存一絲火靈精粹。”
她蹲下身，不顧地面塵土，指尖凝聚一縷極其精純柔和的青色靈力，如同甘霖般注入那株枯黃植物的根部。肉眼可見的，蔫軟的葉片竟緩緩舒展開來，枯黃褪去，邊緣染上一抹鮮艷欲滴的赤紅色，整株草瞬間煥發出勃勃生機，甚至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暖香。
“此草需地火余脈滋養，此地深處……竟有靈脈異動？”雲上邪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川。
秦川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望向平台下方一處被坍塌山石半掩的幽深洞口︰“靈脈在此匯聚，雖淤塞，但生機未絕。這株草，是此地復甦的見證。”他肯定了雲上邪的發現，也點明了未來道場的根基所在。
周甜看著那株瞬間“復活”還變得更好看的草，又看看雲上邪那堪稱神跡的手段，再看看老秦高深莫測的樣子，只覺得世界觀又被刷新了。她趕緊拍照記錄︰“瀕死靈植復活展示區…或者…雲仙子培育基地？”她小聲嘀咕著商業計劃。
最後，他們來到一片巨大的、干涸龜裂的池塘邊。池底淤泥板結，布滿裂紋，中央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坑。
雲上邪看著那坑洞，秀眉微蹙︰“像是靈泉遺跡。”
秦川走到池邊，蹲下身，手掌輕輕按在滾燙龜裂的泥地上。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股深沉、渾厚、如同大地脈動般的龍元之力，溫和而堅定地透入地底深處。仿佛沉睡的巨龍翻了個身。
轟隆隆……
地下傳來極其沉悶、遙遠的轟鳴。緊接著，那干涸的坑洞中心，一絲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澈的水流，如同羞澀的精靈，汩汩地涌了出來！水流迅速擴大，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和難以言喻的清新靈氣，沖刷著板結的淤泥，很快就在坑底形成了一汪小小的、清可見底的泉眼！
更神奇的是，泉眼之中，竟有一株小小的、翠綠欲滴的蓮花虛影，隨著水流搖曳生姿，雖然虛幻，卻散發著純淨的生機。
“泉……泉活了？！”周甜張大了嘴，手里的平板差點掉進水里。
雲上邪看著那汪清泉和泉中的青蓮虛影，冰冷的鳳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驚，隨即化為一種復雜的、近乎虔誠的光芒。
她喃喃道︰“龍氣滋養……枯泉復涌，青蓮自生……這……這是靈氣復甦的征兆？”她看向秦川的背影，眼神徹底變了。
秦川站起身，看著那汪漸漸擴大的清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真實的弧度︰“這里，當名‘龍吟泉’。”
周甜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那帶著靈氣的涼意瞬間驅散了全身的燥熱和疲憊，精神為之一振。她看著清澈的泉水，再看看泉中的青蓮虛影，最後看向並肩而立的秦川和雲上邪——一個如淵𦨴岳峙，一個似月射寒江，在這破敗的廢墟之上，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嘿嘿，我挑的地方，錯不了！”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飛快地在平板上記錄著，“礦泉水開發？頂級spa水源？不……這格調，得是限量供應的‘龍道茶’！” 她已經能看到未來游客捧著天價杯子在泉邊排隊打卡的景象了。
……
就在三人徜徉山水，展望龍吟風采時，江映雪忽然打來電話︰
“秦川！”她的聲音難得正經，同時又透出難以掩飾的焦急，“二長老、四長老在河源遇到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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