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邪無須參加答辯考核便獲得了魂月星砂的煉化資格,說明王予知對她絕對信任。
“隨便。”
秦川不甚在意,此行北京的目的已經達成,周圍這些道行高深的家伙怎麼看待自己,那是他們的事。
……
些許沖突並未影響宴會的氣氛,王予知隨後進行了一些官方發言,把此次聚集定性為“扶持小輩修士”。
晚宴結束,魂月星砂的歸屬塵埃落定。
除了直接獲得魂月星砂的兩人,許若、苗小七、雷驍、辰墨,以及各大修真宗派、修真家族,將在明天上午進行提取嘗試。
——
散場時,雲上邪站在玉璧的幽光下,映得她本就清麗絕倫的容顏愈發朦朧出塵。月白法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鴉羽般的長發垂落肩頭,肌膚在靈光下仿佛上好的冷玉,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靈氣。
無需言語,僅僅是站在那里,便已匯聚了在場所有目光的焦點——驚嘆、艷羨、探究,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妒忌。
天賦卓絕,家世顯赫,再加上這顛倒眾生的容顏……雲上邪身上疊加的光環,耀眼得足以讓修真界絕大多數年輕俊彥自慚形穢。她是天命所鐘的寵兒,是注定要在時代浪潮中掀起波瀾的主角模板。
圍繞她的議論聲雖被王予知的威嚴壓制,但那嗡嗡的低語,無不在印證著這一點。
……
秦川帶著周甜等人背影消失在餐廳大門外,仿佛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只留下圈圈漣漪便歸于沉寂。
他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光芒萬丈的中心,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嘖,不識好歹!”先前那面皮微紅的修士看著合攏的大門,忍不住再次低聲啐道,目光在雲上邪身上飛快掠過,帶著獻媚般的憤慨,“雲仙子何等人物,剛從主動開口,那小子竟敢那般無禮,簡直……”
“行了。”旁邊玄袍老道淡淡打斷,渾濁的眼珠里精光一閃,瞥了雲上邪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主位的王予知。
他活得太久,見過太多所謂的天之驕子,也深知這看似榮耀的“主角光環”背後,往往纏繞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因果。
秦川的漠然在玄袍老道眼中,未必不是一種……清醒?
……
雲上邪對身後的議論恍若未聞,縴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一縷幽光,幽藍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指間脈動。王予知毫無保留的信任,如同最沉重的冠冕壓在她的靈台之上。
她感受到無數灼熱的視線,羨慕、嫉妒、審視……這些目光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她與眾人隔絕開來。她習慣了被矚目,但此刻,這份因特權而來的矚目,卻讓她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滯澀。
微微側首,目光投向秦川消失的方向,那扇門隔絕了內外,也隔絕了一個……對她完全“不感冒”的異類。
……
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
秦川通過電梯下行,走在去往房間的通道里,柔和的光帶在他腳下延伸。雲上邪被萬千目光聚焦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未激起半分波瀾。那光芒太盛,反而顯得不真實。在他眼中,雲上邪的光環再耀眼,也與他無關。
這個認知如同刻在他神魂深處的鐵律。修真之路漫長而凶險,岔路無數。每一次抉擇,無論是選擇功法、道侶、機緣,還是面對生死危機時的剎那反應,都如同在命運長河的岸邊投下一顆石子,激起的漣漪會擴散、交織,最終塑造出截然不同的彼岸風景。
有人天賦異稟,氣運加身,如雲上邪,可能一路坦途,直達青雲;也有人資質平庸,命途多舛,掙扎求存。但無論坦途還是荊棘,那都是他們自己的路,由他們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鋪就。
強行介入,妄圖替他人撥動命運的羅盤?
秦川嘴角勾起一絲近乎冷酷的弧度。
那不是善舉,那是愚行!你自以為是指路的明燈,卻可能點燃了焚身的業火;你伸出的援手,也可能在不經意間,推人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
晚上9︰40,秦川的房間。
“老秦666!”周甜滿眼小星星,“東華派那幾個臭道士,都被你嚇破膽了!”
其余幾人陸續到來,都對秦川在宴會現場的表現給予了高度評價。
一個字——
帥!
“沖動了,這波血虧。”秦川搖搖頭,對于那樣高調的出手,其實相當無奈,“身為大區監察使,又必須表現強勢。一旦有所退讓,就會失去王局長的信任。”
“甚至……”
想到東華派那幾人的離譜表現,秦川星眸流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沒有直接點破,屋里的妹子也沒听出言外之意——許若已經擺好青銅羅盤、凝魂木,大家要開始修煉了。
……
“老秦,忘了問你。”周甜壓著音量,撲閃的雙眸就像好奇的小貓,“王局長留下你和雲仙子,是干什麼去啦?”
說到這個。
秦川信手一引,將那一縷色澤幽藍的魂月星砂引出雲龍空間,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幾位朋友面前。
“許隊。”他平靜輕喚。
許若看見魂月星砂朝自己“游”了過來,先是吃了一驚,旋即緊繃俏臉,猶如對待最珍稀、易碎的寶物,小心翼翼的釋放靈魂本源引動共鳴。
待得魂月星砂脫離秦川的掌控,跟隨她的引導浮游,許若手法極快的取出一個色澤溫潤的玉瓶,穩穩的將魂月星砂收入其中。
“呼。”
許若松了一口氣,高挺的前胸微微起伏,將玉瓶收進空間法寶,朝秦川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沒有半句多余的溝通,彼此心有靈犀——
東西拿到了,給你。
嗯,我一定盡力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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