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勁竹實話實說，嚴妮贊同的點點頭，對著眾人道︰“那這段時間大家都機靈點，別被其他人看出破綻來了，這幾個月的穩定都是靠著小楊做出來的，過年前的一周休息日，所有股長級的領導到楊勁竹的院子里聚餐，飯店也沒這麼多吃的了。”
眾人齊齊笑了起來，嚴妮繼續道︰“至于新來的，全部分到治安科，讓他們到街道上。”
嚴妮說完就散會了，楊勁竹帶著施菊跟在嚴妮的身後，一起到了嚴妮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里，嚴妮才放松下來。坐到沙發上，拍了拍旁邊。楊勁竹順勢坐下，嚴妮就說︰“我和王德彪給你安排的秘書怎麼樣。”
“我還不知道呢，但是為什麼急著給我安排秘書？”
嚴妮白了他一眼，“你不會不知道香江的公司都在緊急的收攏著糧食，下個月就能到一批，總的有人去帶著人把糧食拉回來吧。”
楊勁竹點點頭，站著的施菊說︰“嚴處長，王局也給我說了。到時候他們一到津門，我們就先悄悄的拉著幾百斤回來。”
“嗯嗯，楊勁竹是個懶惰的性子，以後你幫著他把事情安排好。以後出了問題，我們都是找你的。”
正在楊勁竹他們這里商量時，軋鋼廠一車間。工人們都心不在焉的做著工件，整個車間都是磨著洋工。
蔣六湊到賈東旭身前，低聲道︰“東旭，晚上賣工件。車間這段時間報廢率都快到五成了，主任都睜只眼閉只眼。”
賈東旭也是無聊的玩著工具，“好啊，對了六子。你把冬儲菜買了沒，糧食存的怎麼樣。”
蔣六低聲笑了兩聲︰“東旭，我的那個相好的給我弄了冬儲菜，但是沒肉，糧食肯定是夠的，再說了堅持一年也就可以了。”
“你現在存的怎麼樣，你家里人口可多。定量也只有你一個人有，現在這麼困難你娘還是像以前你小的時候在院子里鬧嗎？”
賈東旭對著蔣六疑惑道；“六子，你說什麼呢，什麼我娘在院子鬧啊。”
蔣六摸了一下賈東旭的額頭，喃喃道︰“沒發燒啊。”賈東旭臉色都不好看了，蔣六才說︰“不是你說的嗎？以前你沒結婚之前，院子里哪家吃肉，你娘都上去鬧嘛。現在這麼困難的時候，你娘不鬧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賈東旭一跺腳，懊惱道。蔣六卻懵了，拉著賈東旭問道︰“什麼沒想到啊，你怎麼一驚一乍的，都把我嚇一跳。”
賈東旭︰“沒什麼，六子。晚上我們一起賣了工件才給你說。”
下午，軋鋼廠下班。一車間大多數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往自己的挎包里面拿廢料，易中海看到了都沒說什麼，自己的徒弟也在賣。
一群工人走到廠門口，門口的保衛員們突然在陳雷的帶領下，對著過往背著挎包的工人開始嚴格檢查。
賈東旭和蔣六在後面看到了，蔣六的腿肚子都有點哆嗦。低聲對賈東旭說︰“東旭，你確定沒問題吧，怎麼今天檢查了。”
“有什麼問題，大不了把我們的背包拿走唄。我們在後面等等最後再出去。”
兩人閃身到一邊，看著排隊的人群，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被保衛員帶走，一直等到沒多少人出去了，兩人才背著包上前。
執勤的保衛員，看著兩人過來。“背著包的，到這里接受檢查。”
賈東旭和蔣六一起到檢查點，把包放到桌子上。蔣六有點忐忑，賈東旭則無所謂，因為他看到陳雷了，以前楊勁竹結婚的時候見過一面。
保衛員打開包，看到里面的廢料，冷笑一聲︰“我們在這里檢查這麼久了，你還敢往外面帶，你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賈東旭一手按在包上，在保衛員詫異的眼神中，笑道︰“同志，你能讓那個同志過來檢查嘛，可能他檢查的仔細一點。”
保衛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轉過頭低聲道︰“怎麼，認識我們陳股長？”
“一般，就是在楊勁竹結婚的時候喝了兩杯喜酒。”
保衛員看著沒多少人排隊，就把背包蓋好。“你們把挎包背上，在一邊等著，我去問問我們股長。”
保衛員跑到陳雷身前，指了指賈東旭和蔣六。
“股長，他們倆說認識你。其中那個高的說你們在楊科長的酒席上喝過酒。”
陳雷看著賈東旭的面容仔細的想了一下，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我記得他們和楊科長是鄰居，他們帶了廢料？”
“是的，檢查的很仔細。其他東西沒看到，數量倒是挺多的。”
陳雷笑了一下︰“他這個是老毛病了，上次就倒賣過廢料，還惹過麻煩，讓他走吧關進去還得放出來，麻煩。”
“是。”
保衛員走到賈東旭兩人身前，低聲道︰“你們走吧，以後看到我們查崗就低調一些，別這麼明目張膽的。”
賈東旭和蔣六兩人笑笑，在一旁扣下來的工友羨慕的眼光中離開了軋鋼廠。他們都是驚訝的看著賈東旭兩人。
明明都被查出來了，自己被扣，他們就出去了。
賈東旭和蔣六走在街上，賈東旭得意道︰“六子，是不是我一說話，我們就出來了，我都看到了車間的工友被抓了。”
“真的棒啊，東旭。我都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強，他們都看到了我們帶的廢料就像沒看見一樣。”
“等著，今天賣了。休息日的時候哥們兒請客，讓你一天都樂不思蜀。”
賣完了廢料，賈東旭哼著歌回到院子里。前院閆解成一個人默默在門口抽著煙，看看還有沒有鄰居帶著東西回來，自己上去幫個忙搶點吃的。一般人看著閆解成這個樣子，都不會跟他計較。
“呦，這不是解成兄弟嘛。這麼冷的天是在前院守著誰呢，是不是知道了我今天又去賣了廢料在這里等著我呢。”
賈東旭還把煙掏出來，給自己點上一根，給閆解成吐個眼圈。
閆解成被二手煙燻了一下，也不生氣對著賈東旭就吐出三個字“綠毛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