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的嘴唇動了幾下都沒開口，看向楊勁竹。楊勁竹示意他不要激動。
婁振華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侯三也向老胡做了證，只是沒有其他的證據，我想這個可能難不住你們吧。”
楊勁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前兩年他猜測過很多人就是沒想到人居然在自己的院子里。明天自己去找王德彪，既然婁振華都說了，那麼可信度還是高的。
“婁老板，听我一句勸。從古至今，斗爭從來不是看輸贏，而是看你能不能全身而退。”
婁振華不是舍不得自己偌大的家業，現在他的情況是騎虎難下，現在就像是無頭的蒼蠅四處找關系，只要有人能保住他，就能讓他相安無事。
婁振華︰“我也想走，可是我走不了。手下這麼多人，還有這麼多家業怎麼處理，誰能接手，誰能讓我正大光明的出境。我送我大兒子去香江就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成功。”
楊勁竹沒想到婁振華居然能把原因都說出來，但是離十多年後的起風還有這麼久。可能就是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婁振華失去了警惕心。
“我在前往軋鋼廠軍管會前，有一位長輩告訴我。為官三思，思危，思退，思變。我也想送給婁老板算是對你的消息的感謝。”
婁振華起身，穿上老胡遞過來的大衣，婁小娥也走到他的身邊牽著他的手，對著楊勁竹說道︰“小楊，現在物資在管制了。以後需要什麼東西就到婁公館找我。”
楊勁竹帶著劉旭送他們才出房門，小張帶著人就過來了。
老胡只是淡淡的對著他們說︰“老爺，要回去了。”
他們立即出了院子警戒起來，不是怕有人打黑槍，是怕有人沖撞了婁振華。
楊勁竹看著他們的陣仗。現在建國後都還是這麼招搖，他們不惦記你惦記誰呀。
“小楊，你說婁半城會不會離開。”劉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問道。
楊勁竹搖搖頭︰“賭徒都坐上賭桌了，不賠個傾家蕩產他是不會下桌的。只是這場賭局不止有他們的家產還有他們的性命。”
楊勁竹說完，空氣中就是一陣冷風吹過，劉旭和劉輝兩兄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劉旭接著說︰“那小楊，如果他們賭輸了，我們怎麼辦。”
楊勁竹嘆息一聲︰“那我們就得快點跑路。”
劉輝︰“哥，那我回老院子重新把東西放回去。”
“什麼東西。”
劉輝心直口快的說︰“就是以前在婁家做事的時候，私底下貪污的金銀首飾那些。”
劉旭心里暗呼糟糕，自己的弟弟怎麼什麼都說出來了。
臥槽，牛皮呀，這兩兄弟居然以前在婁家手腳這麼不干淨。楊勁竹無所謂的揮揮手︰“那你們要藏好，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掙得嘛。太晚了，你們和我一起去95號院子里休息。”
三人結伴而行回了四合院里，閆埠貴大晚上開門心里不是很高興。可是看著是楊勁竹他們想起今天下午在院子里的傳言，只能默默的忍下去。
今天下午才一回到家，院子里就傳出來許富貴被軋鋼廠開除了的傳言，院子里的人都說是楊勁竹使得壞，讓許富貴失去了工作。
謠言還在院子里傳的愈演愈烈，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傳到巷子里面去。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楊勁竹穿好衣服，正準備去86號院吃飯，閆埠貴在他出院門時，把他攔了下來。
拉著楊勁竹到了前院的樹下，悄悄的說︰“小楊，院子里傳出來你使壞讓許富貴失去了工作。”
楊勁竹︰“無所謂，他們愛傳就傳唄。”
閆埠貴一跺腳，頓時急了。
“你還是太年輕了，他們是想破壞你的名聲。你今年17歲，再過兩三年就要相親了，再說你姐姐早就到了嫁人的年齡，可別因為名聲耽誤了。”
“那沒事了，這院子里誰的名聲都能被破壞，要是帶上我。”楊勁竹嘿嘿一笑接著說︰“我讓他去保衛科醒醒腦袋。”
楊勁竹毫不在意，等著明年讓楊梅雪到了供銷社，讓她在里面上了班，相親只會找軍人，特別是在保衛科，派出所任職的那種，以後稍微有點保證。
楊勁竹腿著前往軋鋼廠，現在太冷了，就算是帶上手套騎車也是冷的很。他不願意受凍就把車放在家里，脖子上帶著圍巾就走路到軋鋼廠。
到了綜合股，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松了一松，把房間里的爐子的火升起來。為了取暖在辦公室中間放著取暖用的爐子，只要每天去拿煤炭就行了。
才升起爐子，鄭平就進來了。
“小楊，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楊勁竹拍拍自己身上警服的灰，“昨晚上婁半城給我說了個消息，搞得我睡不著。想著早點來問問王科長。”
鄭平︰“行，過幾天南鑼鼓巷的街道辦要組織居民購買大白菜了。到時候你的去維持秩序。”
楊勁竹︰“晚上又睡不成好覺了，那我們購買的大白菜呢。”
面對楊勁竹憊懶的性子，鄭平沒好氣的道︰“肯定是街道辦給你們留好，都是頭一批的好菜。第一次統銷嘛，怕現場亂就讓我們軋鋼廠保衛科支援下。”
楊勁竹正想回答，眼角卻看見王德彪帶著曹旺過去了。急忙和鄭平答應了下來就出了辦公室門跟在他們屁股後面。
鄭平笑了一聲就回到自己座位上。
楊勁竹跟在王德彪後面進了他的辦公室，王德彪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把門關上，讓曹旺守著。
楊勁竹沒坐到沙發上，直接坐到辦公桌前的凳子上。
王德彪脫下衣服，看著他坐的位置。
“什麼事，今天搞得這麼正式。”
楊勁竹︰“科長，昨天婁半城告訴我前兩年在南鑼鼓巷殺人的敵特是我們院子的曹偉。”
王德彪坐下來，思考了一下。“從時間和距離上是有可能的，還有其他證據嘛。”
“他說，賭場侯三也確認了。”
王德彪︰“胡同青皮的話可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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