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再掙扎一下，語氣帶著幾分懇求︰\"揚哥，這些化妝品真的都特別好，您可以送給別人啊！比如......比如您剛才說的那位普通朋友......\"
張揚卻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認真︰\"送給你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轉送別人？再說了，我也沒別的人可送。\"
听到這話，蕭晚晴的眼楮倏地亮了一下，心里像有煙花炸開——這麼說，他還沒有女朋友？
那自己......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臉頰也跟著熱了起來。
蕭晚晴糾結了半天，心里的兩個小人兒都快打起來了。
最後她咬了咬牙，語氣堅定地說︰\"我真的不能收！您要是不拿走，我......我只能給您辦退款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店長听得腦子\"嗡\"的一聲——錢都付了，你告訴我要退款？
還是從你這小妮子嘴里說出來的？她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你確定？\"
“是的，我們店里有規定，不可以收顧客送的禮物！”蕭晚晴急中生智，找了一個看起來無懈可擊的理由。
結果張揚用帶有詢問的眼光看向她的店長。
結果人家直接開口“才沒有，我們店里才沒有這麼不人性化的規定呢......”
張揚促狹地朝店長的方向努了努嘴，語氣里帶著一絲調侃，\"你看你們店長，怕是要被你氣死了。\"
蕭晚晴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果然看見店長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死死盯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敢退這些貨，我就敢把你給退了！
\"......\"
蕭晚晴瞬間啞火，心里的掙扎更激烈了。
\"好啦，別糾結了。\"
張揚的語氣輕松了許多，帶著幾分安撫，\"這點小錢對我來說真不算什麼，就當是朋友間的一點心意，你安心收下就是。\"
蕭晚晴徹底陷入了兩難。
一邊是那些夢寐以求的頂級化妝品，每一樣都在無聲地誘惑著她。
可另一邊，\"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她比誰都懂。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張揚八成是對自己有意思，說什麼\"朋友\"，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可問題是，她真的只把張揚當成普通朋友啊！
現在這情況，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問了，萬一對方真承認了，那倆人得多尷尬。
不問，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心里又實在過意不去......
她站在原地，手里捏著禮盒的緞帶，指尖都快掐進肉里了。
就在她左右為難之際，張揚已經拎起禮盒塞進她手里。
\"就這麼定了！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說完瀟灑地轉身離開，留下蕭晚晴抱著禮盒呆立原地。
張揚一眼就看出蕭晚晴對化妝品愛不釋手卻又不好意思收的矛盾心理。
他眼珠一轉，當即決定來個\"先斬後奏\"。
\"我還有事先走了啊！拜拜！\"
說完轉身就走，動作干脆利落。
\"唉！揚哥你等等......\"
蕭晚晴急忙想叫住他，誰知張揚听見呼喚反而加快腳步，轉眼就消失在商場轉角。
\"......\"蕭晚晴氣得直跺腳，望著面前的兩大盒化妝品不知所措。
店長芸姐走過來，語重心長地勸道︰\"傻丫頭，人家明擺著就是要送你，你就收下唄！又不是你主動要的，也沒答應他什麼條件，不會給人留下壞印象的，也不必要覺得欠了人家的。\"
蕭晚晴無奈地看了店長一眼︰\"芸姐，我才見過他三次，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芸姐意味深長地笑了︰\"就你這長相，見一次就讓人念念不忘很正常。我看這小伙子挺不錯的，對你夠大方。\"
\"可我真沒那個意思......\"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娜姐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反正東西不許退！這是店里的規定！\"
作為已婚人士，她太清楚金錢的魅力了。
別說年輕小姑娘，就是她這樣的已婚婦女都未必扛得住這種攻勢。
听到店長直接下達\"不許退\"的命令，蕭晚晴扶額嘆氣，頭疼不已。
————
另一邊，張揚悠閑地走在街上，心情大好。
返現已經到賬，就算蕭晚晴真把化妝品退了，他也毫無損失。
不過從目前來看，商家那邊還沒有退款動靜......
晚上的時候，唐靜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了，床單在身下揉出細碎的褶皺。
張揚白天那副真誠的模樣總在眼前晃悠，漾得她半天靜不下來。
可一想到自己是唐昕的媽媽，而張揚曾是女兒挽著胳膊介紹的男友，胸腔里就像塞了團亂麻，又脹又悶。
\"明天見面必須說清楚，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了......\"
她對著天花板喃喃自語，試圖用理智壓下心頭那點不合時宜的悸動。
可不知何時，指尖已攥緊了張揚昨天落下的外套，布料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洗衣液清香，竟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等反應過來時，自己早已把外套抱在懷里，臉頰蹭著柔軟的 fabric，熱度\"騰\"地一下竄上來，連耳根都紅透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剛漫過窗台，張揚就摸出手機給房東許曼凝發消息。
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飛快，確認好搬家的時間和細節。
洗漱完畢，他對著鏡子理了理襯衫領口。
臨近中午的餐廳里，空調風帶著淡淡的香氛。
張揚推門而入的瞬間，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直直落在窗邊的唐靜怡身上。
淡紫色連衣裙襯得她皮膚愈發白皙，裙擺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勾勒出溫婉的曲線。
披肩長發柔順地垂在肩頭，發梢帶著自然的卷度，幾縷碎發落在頸側，添了幾分不經意的柔美。精致的淡妝讓她原本就清秀的五官更顯立體，尤其是眼下那點恰到好處的腮紅，像初春枝頭剛綻的桃花。
\"你......你今天真美，等很久了吧。\"
張揚走到桌前，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比平時低了幾分，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生怕驚擾了眼前這幅畫面。
唐靜怡感覺臉頰有點發燙，指尖下意識地在桌布上劃著圈︰\"謝謝，我也剛到沒多久。\"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粉撲留下的細膩觸感還在，\"平時很少化妝的，是不是化的不好，眼線好像也畫歪了......\"
\"沒有，一點都不歪。\"
張揚的眼神格外認真，像是在欣賞什麼稀世珍寶，\"是你本身就太美了，美到讓我眼楮都移不開。\"
這句話像電流般竄過唐靜怡的四肢百骸，她猛地抬頭看他，又慌忙低下頭。
這個曾經跟在女兒身後喊\"阿姨\"的年輕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昨晚在心里排練了無數遍的界限宣言，此刻全堵在喉嚨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張揚笑著把身邊的禮袋推過去，指尖輕輕敲了敲袋子︰\"前幾天路過專櫃，聞到這款香水的味道，一下子就想起你身上的氣息。找了好久才湊齊一整套，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唐靜怡掀開禮袋看到那瓶蘭蔻尊貴版香水時，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她認得這款，瓶身是低調的磨砂質地，里面的液體泛著淡淡的琥珀色。
這味道確實和她現在用的一模一樣。
可她清楚，這款是蘭蔻的限量版，用上萬朵清晨帶露的茉莉和頂級沉香精制而成，價格比她那款貴了足足三倍，更別說這一整套禮盒了。
指尖踫到冰涼的瓶身，心里的防線像被雨水浸泡的土牆，簌簌地往下掉渣。
\"張揚......\"
她抿著嘴唇，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輕輕顫抖，\"你之前借我那麼多錢，又送車送電腦，現在又......這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再收了......\"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貴重的。\"
張揚的目光直直望進她的眼底，語氣里沒有半分玩笑，\"這些都只是物件而已。\"
他悄悄用了【超級感知】，顯示唐靜怡的親密度已經到了48，離目標越來越近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別......別說這種話了。\"
唐靜怡感覺眼眶有點發熱，趕緊吸了吸鼻子，努力把涌上的情緒壓下去，\"我們真的......不合適......\"
作為單親媽媽，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扛事，送唐昕去上大學那天，她甚至覺得這輩子的任務都完成了，感情這種事，早就從人生清單里劃掉了。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像帶著光一樣，一點點照亮她早已沉寂的世界。
張揚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繞彎子︰\"我喜歡你，想照顧你。唐昕是你女兒，不是你媽，她沒資格管我們的事......況且，當初是我甩的她，你真的不用有心理負擔。\"
唐靜怡的心跳瞬間快得像要蹦出來，可理智還在掙扎︰\"我總覺得......你是不是因為想報復昕昕，才......\"
張揚嗤笑一聲，隨即表情更認真了︰\"她早就不在我心里了，真的，她還不配讓我花時間報復。\"
他想起那晚意外相擁而眠的情景，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語氣帶著點意味深長︰\"只是......抱著你睡的時候，特別安心。而且，你都沒和男人同床共枕過，我總該負責的。\"
\"別說了！\"
唐靜怡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趕緊端起面前的檸檬水猛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臉上的熱度，\"我都說了，那只是個誤會......\"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張揚往前傾了傾身子，目光緊緊鎖著她，\"我已經表白了，你現在是要拒絕我嗎？\"
\"張揚，我......\"
唐靜怡的聲音帶著點發顫，\"其實......我對你也不是沒感覺，可昕昕那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就算沒有這層關系，我們這樣發展，也太快了......\"
張揚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反正任務跑不了，親密度提升只是時間問題。他點點頭︰\"好。不過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一直粘著你。\"
唐靜怡無奈地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你今天怎麼來的？\"
\"打車啊。\"
\"你把車送我了，自己卻打車？\"唐靜怡吃了一驚，眼里滿是詫異。
\"嗯，對啊。\"張揚說得理所當然。
唐靜怡沒再說話，從包里摸出自己那串有點掉漆的大眾車鑰匙，遞了過去。
\"把我的車拿去開吧，你平常工作應酬，總該有自己的車子方便些。\"
張揚沒接，反而笑了笑︰\"以前听唐昕說，你特別喜歡開車，車技還特別好。\"
\"你說這話時笑什麼？\"唐靜怡捕捉到他眼里的促狹，臉頰又有點熱了。
\"你開車技術好，我的"車技"也不賴。\"
張揚的語氣帶著點調侃，眼神里卻藏著深意，\"說不定我們可以互相學習學習。\"
\"臭小子！\"
唐靜怡又氣又羞，抬手輕輕拍了他一下，可指尖踫到他胳膊時，卻像被燙到一樣趕緊收了回來，臉上的紅暈反而更濃了。
看著唐靜怡堅持要交換車鑰匙，張揚才輕輕接了過來，指尖踫到她的指腹，兩人都頓了一下。
他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我們這樣交換車子，算不算交換定情信物啊？\"
唐靜怡的臉頓時像被染上了胭脂，連脖子都紅了。
她趕緊清了清嗓子，假裝整理頭發，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服務員應該快上菜了吧。\"
這時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銀盤里的菜肴擺得像藝術品，可湊近了聞，香味卻很淡。
\"我點了雙份自己喜歡的，\"
唐靜怡指著盤子解釋道，\"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不夠的話再加。\"
張揚笑著擺手︰\"這些夠了。點多了也是便宜唐昕，上次打包的那些，估計都被她吃了吧？\"
唐靜怡被他逗笑了，嘴角的梨渦淺淺的。
她不自覺地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眉頭微蹙。張揚注意到了，關切地問︰\"是不是趕時間？\"
\"嗯，有個客戶的設計稿，得趕在晚上前發過去審查。\"
張揚看了眼系統，顯示約會才進行了30分鐘，趕緊提議︰\"既然這樣，那吃完我開車送你回去，你可以在車上眯一會兒。\"
唐靜怡卻搖了搖頭，眼神里帶著點顧慮︰\"別把......萬一昕昕今天中午又突然回家，撞見我們......\"
\"撞見就撞見唄。\"
張揚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你就跟她說，我是她未來爹地。\"
\"張揚！\"
唐靜怡的柳眉一下子豎了起來，語氣帶著點警告，\"說了給我時間考慮，現在絕對不能告訴昕昕！你再這樣，我真的要走了。\"
見她真的有點生氣了，張揚趕緊賠笑︰\"好好好，不說了，听你的還不行嗎。\"
這頓午餐的氣氛，比上一次融洽了太多，連空氣里都飄著點甜絲絲的味道。
走出餐廳時，張揚突然拍了下額頭︰\"等等，你的大眾車還在小區里呢，我得跟你回去取才行。\"
唐靜怡微微蹙起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那倒是......不過你別待太久，昕昕有時候中午會回家吃飯的......\"
她頓了頓，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
\"要不......你下午再來吧？那時候我家里沒人......你可以上樓坐會兒。\"
\"上樓？\"
張揚的眼楮一下子亮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促狹的弧度，尾音都帶著點上揚。
唐靜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臉頰瞬間飛上兩朵紅雲，連耳朵尖都紅了。
\"就......就是喝杯茶而已，你別想歪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連衣裙的衣角，頭快埋到胸口了。
\"我懂，就是單純喝杯茶。\"
張揚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眼里的笑意卻藏不住，\"順便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事可以干......\"
\"你！\"
唐靜怡又氣又羞，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停車場走。
張揚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唐靜怡的腳步頓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走了？\"
\"嗯......\"
唐靜怡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掙開他的手快步往前走，背影都帶著點慌亂。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心里暗暗懊惱︰自己怎麼會脫口說出\"上樓\"這種話呢......
張揚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停車場入口，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