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紅說得真心實意，眼神不由得看向過道黯了黯，岔開話題“你們現在還沒孩子，可以多出去走走看看，有孩子後哪里都去不了了。”
甦寧點點頭“大姐說得對。”
聊了一會兒都有些疲憊，躺在自己臥鋪上閉著眼休息，不知過去多久，被一陣哭泣聲吵醒。
睜開眼順著聲音看過去。
臥鋪床上的孩子嗚咽著，面色蒼白虛弱，就連哭泣聲都很小，沒什麼力氣哭。
于紅抱著孩子心擰成一團，心疼得直掉眼淚，余光掃到對面醒來的人，哽咽著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不舒服把你們吵醒了。”
甦寧坐起身，輕聲說“沒事，孩子不舒服哭鬧是正常的。”
听著真是讓人揪心得很。
隔壁車廂嘀咕聲越來越大“這誰家孩子啊，不讓人睡覺真是吵死了，就不知道管一管嘛，真當這里是自己家。”
“是啊，頭疼得難受，被吵得還睡不著。”
于紅听到這些話，心里更是難受得厲害，看向過道坐著的男人，喊了一聲“建業，你去跟隔壁道個歉說一聲。”
“小寶生病不舒服才哭，真是對不住他們了。”
許建業聞言下意識皺眉，有些不情願“好了，孩子吵鬧是事實，人家要說什麼就說，你就不知道把孩子哄一下嘛。”
“不吵了就好，不然去道歉有什麼用，還不夠丟面子的，再說了孩子不哄好還是吵。”
一听到這話，于紅心涼了半截。
不可置信看著他“許建業你在說什麼，這可是你兒子啊，他不舒服你看得到，怎麼能說這種話。”
“大人不舒服都哼哼，更何況只是個孩子，你過來看看他肚子多硬，你這個當爹的就一點不心疼嘛。”
“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許建業見她說話越發大聲，皺著眉不耐煩“好了，你看你又開始上綱上線，你是當娘的哄一哄的事，非要怪我做什麼。”
“真是夠不講理的，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一點點小事都能怪男人頭上，還不是你沒帶好孩子，不然不會這樣折騰來京都。”
于紅听到這些話，心一寸寸冰冷，苦笑一聲“好，我本以為你只是愚孝點，對孩子到底是親爹，總該會心疼一點吧。”
“原來孩子不如你面子，我們娘倆都要排在你家里所有人後面，現在連陌生人都不如了，跟你熬一輩子太苦。”
“我什麼也不想說了，等這次孩子病治好，我們回去就離婚，我帶孩子回娘家養著。”
“反正你也帶不了孩子，也嫌孩子給你添麻煩，那正好大家一拍兩散，你繼續娶一個能幫你孝順家里人，還能帶好孩子的就成。”
許建業眉頭一皺，眼神看起來很是凌厲。
于紅見狀絲毫不怕，她都不要他了，還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有本事就動手，她倒要看看誰最吃虧，在乎面子是吧很好。
“怎麼，你對我不滿意想動手不成，你盡管來啊，只要你敢動手，我就去部隊找你們領導要求離婚。”
“你不是覺得自己做的對嘛，那就把我在你家遭遇的事，全部攤開了說，讓大家伙來評評理好了。”
許建業瞪大眼楮“于紅你是不是瘋了，你是要毀了我不成。”
于紅笑著笑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無所謂，誰在乎我兒子，我在乎誰，不在乎我兒子的一律算陌生人。”
“少跟我說那些沒用的，你不是振振有詞自己做的對嘛，心虛什麼，害怕什麼呢。”
“奧，看樣子你也知道自己理虧，不然身正不怕影子邪，你大可以隨我去部隊說開才是。”
許建業鐵青著臉“你簡直是瘋了，我告訴你離婚可以，但孩子想帶走沒門，我許家的血脈必須留在許家。”
于紅懷里抱著孩子，擦了擦眼淚，眼神慢慢堅定下來。
“婚我離定了，孩子我也要定了。”
“你要是老實把婚離了孩子給我，那我們就保留最後一點體面，不然鬧騰開了，你在我大哥手底下，能不能討到好處盡管試試看。”
許建業聞言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看著她。
“就因為我沒為孩子說話，你就這麼無情，于紅你別太過分了，我在外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憑什麼要求離婚。”
于紅別開臉不再言語，只低頭看著孩子。
隔壁車廂內的人听到這，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人家夫妻都要鬧到離婚了，再說什麼也不合適。
孩子鬧騰一會兒睡著了，于紅站起身去找列車員打電話，許建業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是跟上還是不跟。
看向顧澤客氣道“同志，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看一下孩子，我去看看我媳婦馬上回來。”
顧澤點點頭“好，你去吧。”
等人走後，顧澤走到對面床鋪，伸手掀開孩子衣服，手在他肚子上輕輕按了按，肚子鼓囊囊還很硬，那種硬不像是便秘的糞便。
更像是什麼其他硬物。
甦寧輕聲問“怎麼了，是不是這孩子肚子有什麼問題，是有什麼東西嘛。”
“嗯，感覺像是胃里吃了什麼硬物。”
孩子又難受起來哼哼著，睜開眼看到身旁沒有媽媽，嘴一扁嗚咽著哭了起來。
顧澤忙伸手抱起孩子，感覺輕飄飄的跟紙一樣，入手都是骨頭，這孩子可真是太瘦了。
沒多時于紅回來了，眼楮紅了一片。
身後跟著的男人，現在也有些狼狽，臉上多了幾道抓出來的血痕，顧不上臉上傷痕，壓低聲音道歉“媳婦我錯了，以後改成嘛。”
于紅沒理會他，從顧澤手里接過孩子輕聲道謝“謝謝你啊同志。”
“沒事，大姐你家孩子肚子里有硬物，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最好拍個片子，要是東西小還圓滑的話孩子可以拉出來。”
“要是不規則的，那可能是要做手術取出來，你家孩子已經出現腹脹情況，這麼長時間都沒排出來只怕是要手術。”
顧澤語氣認真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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