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牛嗯了一聲“我也不想跟你聊，你的腦子多少是有點問題的，跟你聊多了，我可不想被你給帶偏了。”
康石“……！！”
一夜就這麼驚心動魄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其他干活的人來到養豬場，就听到這麼個消息，滿臉震驚到不可思議。
“不是吧，他是不是瘋了啊，來養豬場放火是怎麼想的。”
“誰知道呢，平日里看老康多正常一人，頂多就是有些鼻孔朝天，看著有些不順眼，沒想到他兒子才是個狠人。”
“昨晚上多虧了二牛警惕，不然我們可能都要遭殃，那些豬要是遭殃了，我們交不出貨才是真得麻煩了。”
“走，我們看看去。”
幾人推開門，看著被驚醒的人上下打量著。
“康石你小子真是要放火嗎？”
劉二牛見其他人來了，強烈的自卑涌上心頭，低著頭遮掩住臉上的胎記，小聲說“那個我出去下，謝謝。”
路過門口的時候，肩膀被人按住了。
“二牛你急什麼，這家伙真要放火嗎？”
“嗯，我要去處理下油，他昨晚上是帶油倒在干草上準備點燃的。”
幾人倒抽一口涼氣“……！！”
狠，實在是夠狠毒的。
甦屠戶早早起來吃了一口，就準備去養豬場，跟著一起帶到鎮上公安那邊去，看看後續怎麼處理好。
一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三人挑挑眉“大隊長，村長你們都來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大隊長嘴唇動了動，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囁嚅著“這個，我們要不進去慢慢說，我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下。”
“好，你們請進吧。”
甦屠戶對他們的來意也清楚，估計是為了康石吧，大隊長以前跟老康關系不錯，現在康家出事他來也不奇怪。
幾人坐在堂屋桌前，大隊長躊躇著開口“事情是這樣的，昨晚上有人去康家，發現……槐花也就是康石的娘沒氣了。”
“老康還在關著，這葬禮的事只能找康石，我們找一圈都沒人，這不才听說康石在你們村子是吧。”
“是在養豬場，昨晚上他來養豬場報復，直接帶了油倒在豬圈里，想放一把火燒死我的豬報復我。”
大隊長呼吸一窒，眼楮微微瞪大了些。
“他，他放火燒養豬場？這怎麼可能呢，他又不是瘋了，再說他工作……”
甦屠戶沉聲道“他說自己工作也沒了，娘也沒了，爹也坐牢了，一無所有說都是我的錯，所以要放火來報復我。”
“昨晚上要不是守夜的人警覺，我的養豬場就要被燒了，大隊長你說這件事，我能輕易這麼算了嘛。”
“他們警覺那是命好，可不是康石那家伙心慈手軟，放過他的話，以後再來一次兩次，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死。”
“我養豬場里的都是家里頂梁柱，不能因為康石作惡，害得人家家里出事吧，我是打算直接送公安去的。”
大隊長眼神復雜起來，這個事還真是不好處理了，要是不管的話，那他娘的葬禮誰來辦。
要是管的話，這麼惡劣的事讓人怎麼管，那可是燒人家養豬場，甚至還可能會燒死人的事，不是簡單的一件小事啊。
村長見他這麼為難，開口道“大隊長，你是不是擔心康石被送走，槐花下葬的事沒人管，你這個大隊長不好處理。”
大隊長聞言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是，就是這件事為難，這有親生兒子在，我們外人送下葬實在是不合適。”
“可若是讓他去處理的話，甦老板怕是不願意，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排好。”
“我甦大力是通情達理的人，萬事死者為大，既然康家媳婦沒了，這下葬日子耽擱不起，先處理這件事吧。”
“只是我有條件，大隊長你要派人盯著，等葬禮結束後，人要交給我送公安去，這樣葬禮有人辦了，人我也交上去了。”
大隊長聞言眼里閃過一抹驚喜，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他還以為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連連點頭，鄭重道“你放心，人我是一定會看好的，絕對不會再來，只要他娘下葬結束後，我就讓人把他帶過來。”
甦屠戶看了眼村長，見他點點頭。
兩人默契對視一眼，也不再說什麼了，直接讓大隊長把人帶走，出事的話直接找大隊長。
＊
沒多時大隊長帶著人回村，康石手被捆著，被大隊長拉著回到村里，又找了其他人把事情安排下去。
盡量三天內處理好，剩下的事，就不是他這個大隊長能管的人，人自作孽沒辦法，他能做的死者為大。
大隊長語氣帶著警告“康石，你能回來辦你娘的葬禮，是我跟甦家求情還有找了村長，你可不要再犯糊涂胡來。”
“你爹的事我都听說了，這也是他自己找的怪不得旁人，他賣小豬仔的鋪子找到了，陸陸續續也賣了不少錢。”
“要是甦家真要追究到底的話，你爹被送去大西北勞動都可能，這性質確實太惡劣了，人家讓你干活給錢，結果東西還被偷。”
康石抿著唇一言不發。
大隊長緩緩道“好了，我讓人過來商議下，你就根據大隊里的規矩來，需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錢可還有了。”
“嗯有，麻煩大隊長了。”
“沒事，你別再胡來比什麼都重要，你還年輕還有以後很長的時間，不要只看著眼前鑽牛角尖知道嘛。”
“至于你娘病了這麼多年，甦家借錢給你們拖著，她這身體也實在是拖不下去，繼續熬著也是遭罪，你讓你娘安心走吧。”
康石聞言眼眶一下紅了，想到娘生前說得話，她說她很累很累了，想要去休息下。
原來是這個休息啊，以後再也不會醒來，不會關心他累不累。
家徹底沒有了。
有大隊長帶著人看著，葬禮辦得很快，三天一晃過去，到了下葬的日子，哀樂響起眾人心里都有些沉甸甸的。
等一切結束後，大隊長低聲道“等結束後，你回家去收拾下東西，我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找甦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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