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院子里，兩家人面對面坐著。
甦屠戶樂呵呵道︰“姜老弟你們看，除了三轉一響，外加兩千彩禮以外，可還有什麼需要補充得盡管提。”
听到兩千彩禮，姜家已經有些傻眼，這，這也太多了點，就是嫁閨女都沒這麼多錢。
姜建國猶豫了下開口︰“甦老哥，這兩千彩禮實在是有點……太多了，按照村子里規矩，出嫁女兒多的也就五百。”
“你這給太多了，我們陪嫁的話有點困難，可能陪不了多少。”
這話一出，甦屠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姜老弟這是我們的心意，跟你們回多少沒一點關系，你們什麼都不回也沒事。”
“我是真心喜歡顧澤，以後家里一切都是他們的，現在只是我們的心意，多少其實沒什麼關系的，你不用有什麼壓力。”
姜建國夫妻對視一眼，交流了個眼神。
這彩禮錢多少確實無所謂，他們都會給兒子帶回去，要怎麼花兒子決定就好，他們是沒什麼意見的。
顧澤在一旁饒有興趣看著，以前見過女方要彩禮爭執不休的，現在輪到自己代入進去，別說這感覺還挺新奇。
甦寧時不時偷看他兩眼，怕被他發現，每次只是偷偷看一眼就收回目光，面上板著臉生人勿近的樣子。
耳朵尖早紅透了，一聲不吭生怕出洋相。
他沒說話不知道滿不滿意，今天確定好後，改天就可以去買戒指了，听說城里人都喜歡戴戒指。
她也覺得這樣好，不用多說什麼，手拿出來一切不言而喻了。
顧澤手悄咪咪摸過來，在她手背上撓了撓。
甦寧手抖了抖，被觸踫到的地方酥酥麻麻得，扭頭看向他，兩人四目相對忍不住嘴角上揚，曖昧的粉色泡泡在兩人之間流轉。
大人們見狀笑意加深︰“好，那姜老弟就這麼定了，咱們就臘月初八結婚，臘月初過禮擺幾桌。”
“正好年前結婚的話，過年兩家都一起過，人多熱熱鬧鬧多好啊。”
姜建國笑得合不攏嘴︰“好，那就听甦老兄的，就這麼定下吧。”
“家里秋收也快結束了，後面沒什麼事，正好讓兩個孩子多去鎮上逛逛，培養培養感情，來年生個大胖小子。”
“听說城里現在還流行拍照，他們兩個去拍拍看，兩個長得都好拍照肯定好看。”
甦屠戶聞言哈哈笑著︰“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寧寧啊別一天天忙養豬場的事，你自己的事也要多上點心。”
“沒事你們兩個去鎮上看看電影，買買衣服逛逛街，這都是很好得，年輕人就要多在一起，這樣以後感情好不容易吵架。”
“我這女兒是個悶葫蘆，以後希望顧澤你多理解理解，她做的不對你就說，別讓她猜，這丫頭根本猜不著。”
顧澤聞言笑了起來，看起來越發讓人如沐春風︰“嗯，我知道了，甦叔你放心好了，我臉皮厚不怕她冷著我。”
冷著怕什麼纏上去就是了，甦寧口是心非他早就看出來了，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相反，他覺得這樣逗起來更好玩。
甦寧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灼熱，臉不由得熱了熱，別開臉不好意思看他，落在長輩們眼里，就是板著臉我不想搭理你的樣子。
甦屠戶看得很無力，這丫頭一直這樣擰巴，時間長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哎，真是愁人。
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管不了了。
甦寧看著面上正經的人，手一直在她手背上撓，絲絲縷縷癢意躥到心口，手不由得緊了緊，偷偷瞪他。
顧澤看著快要炸毛的人，就跟小貓一樣，擔心真把人給惹毛了，默默收回手老老實實坐著。
兩家人敲定好後，中午是在姜家吃的飯，不過肉菜都是甦家帶來的。
喝著酒，一不小心都有些喝高了。
飯後顧澤把人帶山腳下，彈弓遞過去︰“試試看準頭如何？最近有練過嘛。”
甦寧嗯了一聲，面色清冷接過彈弓，放上小石子對準一根樹枝，嗖的一聲小石子飛射出去，很快樹枝掉下來。
扭頭看向他，大大的眼楮里亮晶晶的，像是要求夸獎的小貓。
“咳咳，這準頭厲害啊。”
“嗯，就是隨便練練，謝謝你送我的彈弓。”
顧澤看著一本正經回答的人，嘴角笑意加深，認真夸道︰“你白天要忙養豬場的事，哪里有時間練彈弓的。”
甦寧微微低頭輕聲說︰“晚上，我可以晚上練，那我這樣就可以了是嘛。”
“當然了，要去那邊走走不，那邊有桑葚樹很好吃，我帶你去摘點嘗嘗。”
“好……”
甦寧偷偷看他，不明白他怎麼不牽自己的手了，明明在他家里的時候，他的手可沒這麼老實。
一時之間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山上小溪邊，顧澤編了個小籃子，開始摘了些黑色的桑葚，青色的也摘了點，等下用來洗手可以去掉桑葚汁顏色。
“嗯？這個青色沒熟不能吃。”
“我知道，你把手伸出來。”
甦寧乖乖伸出手，就看他捏碎黑色桑葚，桑葚汁滴落在手上，那紫色汁水最難洗，眼里閃過一抹困惑，不解得看著他。
“這是干什麼？不好洗。”
顧澤笑著點頭，遞過去青色的桑葚果子︰“你把這個青色的揉碎了，再洗一洗試試看。”
“……好。”
雖然不理解，但他既然說了應該是有別的用意，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甦寧揉搓著青色果子，就看到那紫色一點點褪去，就著溪水沖洗一下，手上干干淨淨很是神奇。
抬起手對著太陽看，眸子清澈如水︰“居然是這樣的，難怪我以前怎麼洗都洗不掉，原來是法子沒用對。”
“是啊，下次就知道怎麼做了，去那邊坐著聊一會兒。”
兩人坐在石塊上，胳膊能觸踫到對方，薄薄的布料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顧澤輕聲說︰“結婚當天穿的裙子，我畫好後你看看，要是不喜歡那個款式跟我說，在我面前不用太壓抑自己的情緒。”
甦寧嗯了一聲，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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