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認真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有，我就不會做衣服，拿針手指彎不下去，可能是男人的手指都比較僵硬吧。”
甦寧︰“……其實我也不會。”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那我們現在做什麼，養豬場還有什麼事要做嘛，我跟你一起做。”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那些豬糞很臭每天都要清理的，我家養豬場豬養得好，一個是吃的好一個是衛生搞得好。”
“這樣豬不容易生病，雖然費事點，但比豬生病再去治要省事多了。”
忙活到三四點，甦寧鎖上門，把人直接拉到苜蓿田里去，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綠色，低聲道︰“你看，這些苜蓿都我家種得。”
“這個跟玉米還有豆腐渣，當然還有別的，混合起來做成的飼料，豬吃了非常好，還能省下不少飼料錢。”
顧澤認真听著︰“沒想到養豬，居然還有這麼多門門道道，難怪你們家養豬場開這麼大，沒有一定經驗可搞不定。”
“這山坡是你家買下來了嘛，怎麼沒想著在村里蓋養豬場，山坡離家里有一段距離。”
甦寧思索了一會兒，眼神看向村落，帶著幾分深意︰“那是因為吃過大虧，所以才會避開人在山坡上蓋養豬場。”
“五年前，那個時候政策才放開，我爸是個膽子大的，就開始養豬了。”
“賣了一筆錢大概兩三千，被村里人知道後，原本和善的人就變了，豬仔經常生病，等查出來是誰動手腳那一批豬仔都死了。”
顧澤低聲道︰“村里人干得，眼紅你們第一個吃螃蟹又賺錢是嘛，那後來沒跟風？”
甦寧坐在草地上，拍拍身邊位置，吹著風心情放松不少，兩人慢慢聊了起來。
“嗯，跟風了，但他們不注意衛生弄好，再加上隨便給豬吃剩菜，豬就容易生病死掉，死掉的豬他們又賣出去。”
“時間長了，被人發現後口碑壞了，也就沒人願意買他們的豬，這生意自然就不做了。”
顧澤看著山坡上，泥巴院牆高高聳立的養豬場，推測道︰“那院牆最開始也沒有，是被人偷過豬才建起來得嘛。”
甦寧看著他扯了扯嘴角，聲音很輕︰“你又猜對了，反正這幾年就一直這樣，哪里出問題解決哪里，慢慢才算是穩定下來。”
“穩定下來後，基本爸跟村里人就隔著一層，也不說家里賺多少錢，隨便他們猜，反正就是不說。”
“萬元戶，還是縣里發現了，非要拉橫幅村里人才知道，眼紅過鬧騰過也想跟著學養豬，但我爸就當沒听到。”
顧澤了然點點頭，能在這個年代，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膽識魄力聰明老丈人都有。
甦寧吹著風，微微閉上眼很享受此刻。
“你還沒見過我大姐，我大姐人溫柔做飯好吃，幾年前爸媽忙養豬場，都是我大姐帶著我們，至于二姐……”
“嗯，我覺得有件事應該跟你坦白，既然要做夫妻，就不應該瞞著你。”
顧澤側頭看向她︰“嗯，你說我听著。”
甦寧慢慢睜開眼，組織了下語言才開口︰“上次二姐二姐夫來，你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吧，家里三姐妹，二姐跟我關系最差。”
“她覺得爸媽最偏心我，不然不會留我在家里傳宗接代，還有二姐夫最開始，其實是媒婆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
“只是見面後發現他有問題，結果二姐跟他……嗯，總之後來他們就結婚了，結婚後二姐就喜歡有事沒事回來，在我面前炫耀一下。”
顧澤靜靜听著，心里有數了。
甦寧下一句開口︰“所以對二姐二姐夫，你不用太過客氣，他們要是招惹你，你直接跟我說，我來收拾就好。”
“當然，你不吃虧的話，你收拾也可以。”
“哈哈明白了，那我也坦白一下，總要有個禮尚往來嘛。”
顧澤語氣輕松道︰“我不是被養父母趕出來的，是自己斷絕關系出來，工作是轉讓了，不過是賣給他們拿了錢。”
“至于那工作嘛，相信姜繼業會哭吧。”
甦寧看著他眼底閃過的壞笑，歪了歪腦袋︰“那工作是有問題嗎？”
“工作沒問題，是師傅有問題，脾氣暴躁喜歡打罵人，一旦拜師了那想換崗位都不成，老師傅性子非常固執。”
“既然他們想要工作，那我就賣給他們，明碼標價多合適，斷絕關系書也簽了，以後找我也沒用。”
顧澤起身摘了柳條去掉葉子，又摘了一捧野花來，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編花環，沒多時一個插著野花的花環編好了。
抬手輕輕戴在她頭上，看著她如墨的眸子，笑著點頭︰“很好看，適合你。”
甦寧抬手摸了摸，看著他專注的眸子，心不受控制跳得很快，臉上很快升起熱意來，別開臉小聲說︰“那你……在學校有喜歡的姑娘嘛。”
額，這就是後世說得送命題嘛。
堅定道︰“沒有，我一個窮學生，誰會喜歡我呢，上學還要想法子賺錢夠忙了，哪里有時間去想那些。”
顧澤見她笑得開心，故意湊近了些︰“怎麼，寧寧你是要吃以前的醋，要是我說有你會怎麼樣。”
甦寧扭過頭看著他，沒注意兩人此刻的距離太近，等回過神的時候，唇瓣擦過他的唇瓣，兩人都是一怔。
“……”
“不，不怎麼樣，那個我們回去吧。”
甦寧噌得站起身，腦子有些亂︰“時間不早了，回去吃午飯，啊不是，回去吃晚飯了。”
顧澤看著慌得不行的人，低低笑了起來，被人瞪了一眼才收斂︰“好，我們現在回去吃午飯。”
“……不是，我說錯了，我想說的是吃晚飯。”
“嗯，听到了。”
“你故意得。”
兩人追著打鬧起來，笑聲隱隱傳出去很遠，砍豬草的于紅梅看著那兩道身影，嫉妒的眼楮要滴血了。
“哼，笑吧笑吧，看你們能過得多好。”
顧澤把人送到家，才轉身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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