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接他去縣城，讓他接受專業的訓練！考慮到他年紀小，肯定離不開親人的照顧，所以建議你去！如果你放心把娃兒交給我們，你也可以不去！”郝副局長說，“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我，我搞不懂呢些，我，我回去問問我三爺，讓我三爺打電話問一下我堂弟，我堂弟在縣城的！”雷長生自己拿不定主意。
“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就可以了，我們希望你盡快做決定！”郝副局長說，“雷宇天爸爸，這對雷宇天來說，絕對是好事！”
“他，他人有點兒莽，我不去又怕他遭別個鼓搗受欺負），我去又掙不到錢了！”雷長生說，“我兩爺子父子倆）的生活，都靠我去搬磚！”
“雷宇天爸爸，你如果去縣城帶他，你們兩爺子的生活費我們肯定給你們解決了！這點兒我可以保證！”郝副局長說。
“那我去打個電話問一下我三爺他們。”雷長生是想去縣城的，況且他的莽子兒子能去縣城參加什麼訓練，他覺得是臉上有光的事。
“那你去打電話嘛！”
雷長生出了辦公室，雷宇天急忙跟了出去。
“我去打電話，你跟出來做啥子？”雷長生向操場走去。
“我要！”雷宇天的意思，他就是要跟著他老爹。
雷長生父子倆出去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一時沒有說話，都默默地看起了手機。
“費主任，雷宇天的家庭情況很不好嗎？”郝副局長打破了一時的沉默。
“局長，我听說他屋頭窮得很，雷宇天經常都穿得爛兮兮的！還有，那娃兒莽得不得了，听說三歲才走路，四歲才說話！他讀了一學期的書，一個字都沒有學到不說，還三天兩頭的打架，整得那個實習老師呢學期都不來了！班上的家長都不安逸他，頭學期開學一個多月，就是因為他就轉走了八個學生！反正，他不好管教，問題多得很。開學那天，我進他們教室，其他娃兒都坐得規規矩矩的，他一個人站在那里，我喊他坐下，他耳朵就像聾了一樣。”費仁新說，“不是我不喜歡他，我覺得你們帶他去縣城，也會——”
“費主任，我們會安排好的！”郝副局長直接打斷了費仁新的話，這些鄉村的老教師，仗著自己資格老，把哪個領導都不放在眼里。
“郝副局長，你們的決定肯定是正確的，我只是在匯報他的實際情況！”費仁新是誰，他可是幾十年的老姜啊！他如果開車，可能可以直接360度轉彎。
操場上，雷長生打通了雷蒼山的電話。
“小娃兒，啥子事?是你和莽娃要回來嗎？還是說要把莽娃送回來?”
“三爺，我們不得回來。是，是莽娃要，要去縣城！”
“他啷個的?生病了啊？要我們去嗎？”雷蒼山的聲音很著急。
“他沒得啷個的！”
“那就好，那他去縣城做啥子呢？你帶他去啊？”
“縣城來人說，要接他去縣城訓練！”
“訓練？訓練啥子？是不是騙子哦？”
“啊？騙子?怕不是哦！他們來的學校呀嘛！那些老師都認得到！”
“他去訓練啥子嘛？”
“跑 ！他們還喊我也跟到去！我不曉得啷個辦？三爺，你說我去不去嘛？”
“你去縣城帶他?那你們兩爺子生活啷個辦呢？”
“他們說要跟我們解決！”
“小娃兒，那怕是騙子哦！哪里來的恁個好的事?莽娃跑起硬是得行得很啊？他跑起到底有好凶嘛？”
“我也不曉得，我看他平時在地壩跑來跑去的，不曉得他跑起到底有多快?”
“那啷個辦呢？”
“你打電話問看兵娃兒嘛！”
“要得要得，那你等到起嘛！”
雷長生掛了電話，在操場上走來走去。
雷宇天跟在雷長生後面，他不明白他老爹在干啥。
一會兒，一個座機號碼打到了雷長生手機里。
“喂，大哥，我是雷兵。莽娃是啷個回事？剛才我爸爸打電話沒有說清楚。”
“就是縣城的人要接他去縣城訓練。”
“訓練啥子？”
“跑，說莽娃跑起嘿得行！三爺說怕是騙子，你說他去不去嘛？”
“他那種情況，他適應得了嗎？他還那麼小！”
“他們喊我去帶他！”
“哦！大哥，你稍等一下，我找人打听看是啷個回事，一會兒再打電話給你！”
雷長生收起手機，人顯得緊張起來。
“爸爸，你打電話給哪個？”雷宇天似乎看出了雷長生的緊張。
“你個屁娃兒一天事多得很！”雷長生覺得，自從有了這個莽子兒子，他就沒有過幾天清靜日子。
雷宇天對他老爹的臭罵是無感的，他還是跟在雷長生後面。
郝副局長出了辦公室門，倚在欄桿上望著操場上的父子倆。
“爸爸，我餓了！”雷宇天今天還沒有吃到蔡虹的小蛋糕，他早上根本就沒有吃飽。
“你個哈兒，一天只曉得賬飯！莫說話了，我要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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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打听到了，他們不是騙子，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帶著人來的。”
“那我去不去帶他嘛？”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慮好！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雷兵掛了電話，腦子里卻在想雷家祖宗的天賦，怎麼就遺傳到了一個傻子的身上?要是遺傳到他的兒女身上，他雷兵不就更加風光無限了嗎？
雷長生掛了電話，覺得問了還是白問，他的堂弟好像跟他說了，又好像啥都沒有說。
雷長生再次撥了他三爺他們的電話，這次接電話的是王翠花。
“三娘，是你啊！三爺跟沒跟你說莽娃的事嘛？”
“說了的，剛剛我還在跟他兩個說呢！”
“三娘，那你說我去不去嘛？”
“啷個不去呢？生活費都跟你們兩爺子解決了，你肯定要去 ！莽娃浪個小，你不去帶到啷個得行?他愛到處跑，你不去把他照到，他跑不在了啷個辦呢？”
“對頭，三娘，他喜歡到處跑，要是在縣城跑不在了，哪里去找得回來yai?”
“小娃兒，莫听你三娘的，你各人考慮好！”
“三爺，我曉得三娘是最關心莽娃的！”
“小娃兒，你去縣城帶他，要好好教他，莫打他！”
“三娘，我曉得了！”雷長生掛了電話。
“小娃兒，你要照看好莽娃，讓他吃飽，莫讓他冷到！”王翠花還在說。
“電話掛都掛了，你還在說啥子？”雷蒼山知道，老伴兒把莽娃硬是心疼到骨子里了！他們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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