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臉色一白，隨即惱羞成怒︰“休要胡扯！本侯如今是聖皇朝的‘掌記郎’，專司督查百官言行。你在聖皇面前信口雌黃，已犯下欺君之罪；私闖邪皇朝疆域，是為越界之罪；擄走天尊，更是挑起兩朝戰火的彌天大罪——臣細數下來，足有三百條！”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展開時嘩啦啦作響︰“請陛下過目，這是臣連夜整理的罪證！”
廣場上的修士們竊竊私語起來。不少人看向劉勇的目光帶著鄙夷——這小子分明是想踩著別人往上爬，吃相也太難看了。
巨鬼王看得直樂，湊到張小純耳邊低語︰“這貨跟你有仇？”
“何止有仇。”張小純冷笑一聲，往前踏出一步，目光掃過劉勇手中的竹簡，“劉掌記郎倒是勤勉，只是不知這三百條大罪里，有沒有‘賣主求榮’這一條？”
劉勇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張小純聲音陡然拔高，響徹整個廣場，“當年在蠻荒，是誰借著督查之名，私吞了三個州的賦稅？是誰為了攀附權貴，把親妹妹送給老王爺做妾？又是誰在通天世界崩潰時，第一個打開城門，引邪皇朝修士屠戮同胞？”
他每說一句，劉勇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渾身顫抖，幾乎握不住手中的竹簡。
廣場上的修士們徹底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掌記郎，竟有如此不堪的過往。
聖皇端坐在大殿內，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眼底卻掠過一絲冷光。他早就查清了劉勇的底細，留著他不過是想看看通天世界的反應，如今看來，這張小純比他想象的更懂得拿捏人心。
“夠了！”劉勇尖叫一聲，猛地將竹簡砸向張小純，“你血口噴人！”
張小純側身避開，竹簡摔在地上，散開的竹片上赫然寫著“張小純罪證第三百條︰目無尊長”。
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劉勇，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我張小純或許狂妄，卻不屑做賣主求榮之事。倒是劉掌記郎，與其在這編排他人，不如回去翻翻自家的罪證——哦，忘了告訴你，當年被你害死的那三個州的百姓，他們的殘魂如今都在我這北脈大劍里呢。”
說著，他抬手握住腰間的劍柄，北脈大劍嗡鳴一聲，劍身浮現出無數痛苦的人臉，正是當年枉死的百姓殘魂。
劉勇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指著張小純說不出話來。
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呆了，看向張小純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敬畏——這家伙不僅狂妄，手段更是狠辣，連死人的殘魂都能拿來當證據。
聖皇看著這一幕，終于放聲大笑起來︰“好！好一個張小純！本皇果然沒看錯人！”他抬手一揮，一道金光落在劉勇身上，將其卷向殿外，“這種宵小之輩，也配在聖皇宮喧嘩？拖下去，杖責三百，貶為庶民！”
劉勇的慘叫聲漸漸遠去，廣場上的氣氛卻依舊凝重。
張小純迎著聖皇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他知道，剛才那番話不僅是為了反擊劉勇，更是說給聖皇听的——他張小純或許可以合作，但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聖皇看著他，笑容里多了幾分深意︰“張道友，看來你知道的事情，比本皇想象的要多。”
“略知一二罷了。”張小純拱手道，“不知陛下準備何時驗收晚輩帶來的‘薄禮’？”
提到鬼母，聖皇的目光終于變得銳利起來。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既然是道友的心意，本皇自然要親自查驗。來人，擺宴！”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廣場兩側突然升起無數玉案，案上擺滿了珍饈佳肴，氤氳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張小純看著眼前的盛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這看似祥和的宴席之下，隱藏著無數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