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皇城的暮色剛染上檐角,小狼神府邸的演武場就被魂火照得通明。青石板上刻著的聚靈陣正吞吐著幽藍光芒,將場中兩道身影映得忽明忽暗。周塵武擦了擦額角的汗,指尖的魂紋戒指突然發燙——三日前他在八十九區買下的上品魂藥,此刻正順著經脈散發出詭異的暖意。
"接招!"對手李林森怒吼一聲,掌心中十六道煉靈痕跡驟然亮起。周塵武下意識運轉魂力,卻听見丹田處傳來"咕嚕"一聲悶響。他臉色驟變,正要開口求饒,腹部突然傳來排山倒海般的劇痛,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砰"響,一股墨綠色的霧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什麼東西?!"李林森被霧氣撲面,當場干嘔起來。那氣味如同腐尸與臭雞蛋的混合體,帶著強烈的黏性,瞬間黏在他的道袍上。演武場四周的魂修們尖叫著後退,有人甚至祭出魂盾,卻見那霧氣如活物般穿透護盾,在空氣中凝成一張張扭曲的鬼臉。
"是魂毒!"小狼神猛地從王座上站起,袖中的玄狼令正在發燙。他看見周塵武的褲腿上滲出墨綠色的汁液,那些汁液滴落在青石板上,竟腐蝕出嗤嗤作響的坑洞。更詭異的是,周塵武身後的霧氣中,隱約浮現出司馬濤的煉魂印記——那是靈臨城特有的飛鷹圖騰,此刻卻被染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綠色。
與此同時,八十七區的胭脂巷正上演著更不堪的一幕。女修甦媚兒捂著嘴,看著自己裙擺下不斷涌出的渾濁霧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身邊的男修們早已作鳥獸散,唯有腰間的魂玉還在發燙,玉面上孫一凡的玄蛇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巷子深處,執法隊的黑幡如烏雲般壓來,幡面上的鬼臉印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隊長,這氣味......"一名魂衛捂住口鼻,魂甲縫隙中滲出墨綠色的黏液。隊長陳武皺眉,指尖掐出淨魂訣,卻見那些霧氣遇訣不散,反而分裂出更多細小的霧團,如蚊蚋般鑽進魂衛們的甲冑。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密檔里看到的記載——"血子殿禁術•穢氣魂蠱,以十七色火為引,可融于魂藥之中......"
"不好!是有人在魂藥里下毒!"陳武猛地抬頭,目光穿過層層霧氣,鎖定了八十九區的方向。此刻的張小純正趴在門縫上,看著自家鋪子前的"盛況"——七八個魂修正抱頭鼠竄,他們身後拖著長長的墨綠色霧尾,所過之處,街面上的魂紋路燈紛紛爆滅。
"師......師尊,您看那人手里的魂藥!"張浩魂的虛影劇烈顫抖,他袖中飛出的魂絲剛觸到霧氣,就發出"滋啦"的腐蝕聲。張小純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魂藥上的司馬濤印記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若隱若現的十六色火紋——那是他昨夜煉丹時不慎融入的火焰印記,沒想到竟與毒霧產生了異變。
"我明明加的是腹瀉青煙......"張小純抓著頭發,看著遠處執法隊的黑幡越來越近,心跳如鼓。他想起丹爐爆炸的那一刻,那株變異的飄渺靈香突然綻放出墨綠色的花蕊,當時只顧著得意,卻沒料到會產生如此恐怖的穢氣。更讓他心驚的是,那些霧氣似乎有了靈智,正順著魂紋網絡向魁皇城中心蔓延。
"快關門!"張浩魂尖叫一聲,袖中突然噴出大量魂絲,在門板上織出三道防御陣。可那墨綠色的霧氣卻如潮水般涌來,撞在陣門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張小純透過門縫,看見司馬濤和孫一凡正站在隔壁店鋪前,二人臉色鐵青,袖中的魂火囊正在瘋狂吞吐紫煙,卻連霧氣的邊都踫不到。
"是張浩干的!"孫一凡突然怒吼,指尖的紫火射向霧氣,卻在接觸的瞬間被染成綠色。司馬濤臉色煞白,他看見自己店鋪的匾額上,不知何時爬滿了墨綠色的苔蘚,那些苔蘚正以驚人的速度腐蝕著木質結構。遠處傳來更密集的爆炸聲,似乎整個魁皇城的魂紋設施都在被這詭異的穢氣侵蝕。
"小點聲......"張小純捂住耳朵,看著執法隊的黑幡終于沖破霧氣,陳武的怒吼聲穿透門板︰"張浩,你竟敢在魁皇城施展禁術,還不速速束手就擒!"他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紅塵女玉簡里的最後一句話——"血子殿尋人,以十七色火為引,若見穢氣滔天,便是時機成熟"。
丹爐內的十七色火突然劇烈跳動,爐壁上浮現的血紋與門外的墨綠色霧氣產生了共鳴。張小純看著自己掌心突然出現的血紅色印記,終于明白這一切並非意外——那株變異的飄渺靈香,根本就是血子殿特意種下的引子。當執法隊的破陣符拍在門板上時,他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釋然,一絲瘋狂。
"徒兒,準備好跑路吧。"他抓起案頭的血色玉簡,任由十七色火將其點燃,"看來我們的魁皇城之旅,要提前結束了。"話音未落,整座店鋪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與門外的墨綠色霧氣交織在一起,在魁皇城的夜空中,畫出一道詭異而絢爛的符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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