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暴雨在祖祠廣場上空凝聚,張家族長的怒吼如雷霆炸響,右手揮出的剎那,祖祠石門上的引魂使圖騰突然崩裂。張小純站在祖山核心,看著外界傳來的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算準了,這位所謂的父親,會為了“麒麟子”不惜一切代價。
    “張浩,你竟敢竊取祖地秘寶!”族長的聲音穿透石門,帶著刻骨的殺意,“你母親卑賤,你更是個不該存在的逆種!”
    五小姐手中的引魂幡突然劇烈震顫,她這才驚覺,張小純的身體正在被一層血色光芒籠罩。那是張家血脈的詛咒之力,每一句辱罵都是催動詛咒的符咒,而施術者,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原來如此……”她輕聲呢喃,“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劫。”
    張小純點頭,開靈釘在掌心旋轉,切開自己的手腕。金色血液流出的瞬間,所有血色詛咒如冰雪遇陽,瞬間消散。他抬頭看向石門,目光穿過層層禁制,與族長的眼神相撞。
    “逆種?”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才是真正的逆種,是背叛引魂使的叛徒後裔。”
    祖山在他的怒意下再次震顫,初代老祖的半神魂體從密室飛出,在空中凝聚成虛幻的身影。所有張家族人驚恐地發現,所謂的聖祖,居然是個由無數庶子魂靈拼湊而成的怪物。
    “父親!”白齊的聲音從祖山深處傳來,帶著絕望的哭腔,“救我!”
    族長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終于看清了初代老祖的真相,也明白了張小純為何能掌控祖地。可他不願承認,更不願接受自己一直信奉的“血脈榮耀”不過是個笑話。
    “就算你是引魂使又如何!”他瘋狂地揮手,祭出張家禁術“血河弒神陣”,“你流著張家的血,就得死在張家的陣下!”
    血色河流從石門涌出,瞬間淹沒祖山。五小姐驚恐地看著河流中漂浮的庶子魂靈,每一個魂靈都在發出無聲的吶喊。張小純輕嘆一聲,引魂幡化作金色屏障,將所有魂靈護在身後。
    “你以為血河能困住我?”他抬手召來祖山核心的天人魂,“真正的引魂使,掌控的是天地間所有魂靈的共鳴。”
    天人魂發出耀眼光芒,血色河流在光芒中化作光點,反哺給所有被囚禁的庶子魂靈。張小純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虛化,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族長面前。
    “現在,該算算總賬了。”他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千萬魂靈的悲鳴。
    族長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的元嬰被一股無形力量壓制。他驚恐地看著張小純抬起手,看到對方眼中倒映著無數冤魂的面孔。
    “你母親……是我親手殺的。”他顫抖著開口,“她竟敢阻止我用庶子血祭,簡直該死!”
    “我知道。”張小純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浩兒的記憶里,全是你殺他母親的畫面。”
    開靈釘破空而出,精準刺入族長的眉心。在族人的驚呼聲中,族長的身體化作光點消散,露出里面蜷縮的半神魂體——那是他用禁術維系生命的真相。
    “這就是你追求的‘長生’?”張小純揮手撤去禁術,“就讓你和初代老祖一起,在萬魂噬體中懺悔吧。”
    半神魂體發出淒厲的尖叫,被吸入祖山深處。蔡夫人目睹這一切,突然瘋狂地沖向張小純,卻被五小姐揮手攔下。
    “你以為只有你有兒子?”五小姐的聲音冰冷,“張浩的母親,也是別人的女兒,別人的妻子。”
    蔡夫人呆立當場,終于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有多可笑。她看向張小純,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對方的目光早已越過她,看向祖祠外的星空。
    “五姐,”張小純輕聲說,“張家就交給你了。記住,引魂使的傳承不是權力,是責任。”
    引魂幡再次揮動,他的身影消失在金色光芒中。五小姐握緊手中的天人魂,看著祖祠廣場上跪拜的族人,終于明白,有些傷口需要鮮血來清洗,有些罪孽需要死亡來終結。
    這一天,蠻荒大陸的雨水中帶著血絲,那是張家千年罪孽的終結,也是新的開始。當五小姐將引魂幡插在祖祠中央時,所有人都知道,那個靠血脈壓迫的時代,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張小純,已經踏上了新的征程。他知道,在更廣闊的星空中,還有無數個“張家”等待被照亮,而他,將是那個永遠逆血而行的引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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