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最後一顆星辰墜落時,祖祠石門上的引魂使圖騰突然發出微光。張小純站在人群邊緣,看著自己掌心的開靈釘與圖騰產生共鳴,釘頭的“張浩”二字逐漸演變成完整的引魂幡紋路。他能感覺到,祖地內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那是張浩的執念,也是引魂使傳承的共鳴。
“張浩居然真的來了。”白嫣兒低聲呢喃,她注意到張小純袖口露出的開靈釘光芒,心中泛起異樣的感覺,“他到底想做什麼?”
白雷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著石門︰“不管他想做什麼,今天過後,張家都將不再是原來的張家。”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石門縫隙中溢出的滄桑魂力如潮水般涌來,帶著遠古魂獸的咆哮和引魂使的低語。張小純閉上眼楮,神識探入縫隙,竟看到一片由魂力構成的星空,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小世界的入口。
“這就是祖地?”他喃喃自語,“不,這是初代老祖用半神魂體構建的囚籠,關押著所有被他殺害的庶子魂靈。”
族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祖地開啟,待人進入後自行關閉!”話音未落,石門轟然洞開,露出內部的青銅階梯,每一級台階都刻著引魂使的殘缺道紋。
張齊第一個踏上台階,弒神刀在掌心隱現︰“天人魂只能屬于我!”他的聲音里帶著瘋狂,卻沒人注意到他眼底的恐懼——昨晚密室的血色光柱後,他再也無法感應到天人魂的存在。
張小純緊隨其後,開靈釘在袖中輕輕震顫,指引著他走向正確的道路。當他的腳踏上第一級台階時,道紋突然發出強光,將他的身影瞬間傳送至階梯頂端。
“這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魂晶廣場上,廣場中央懸浮著一枚血色魂晶,正是昨晚所見的“天人魂”。魂晶表面布滿裂痕,每一道裂痕里都溢出庶子的魂靈碎片。
“原來所謂的天人魂,是用三千庶子魂靈煉制的鎮族邪物。”張小純喃喃自語,“浩兒,你的魂靈也在這里嗎?”
回應他的是魂晶深處的一聲嗚咽,張浩的虛影從裂痕中浮現,眼中帶著不甘與期待。張小純伸手觸踫虛影,開靈釘突然飛起,刺入魂晶的核心。血色光芒大作,魂晶表面的裂痕迅速蔓延,露出里面真正的天人魂——那是一枚純淨的金色魂晶,散發著引魂使的神聖光芒。
“這才是真正的天人魂。”張小純低語,“初代老祖用邪術將其污染,妄圖掩蓋自己的罪行。”
與此同時,石門內的其他族人也陸續進入祖地。張齊看著中央的血色魂晶,露出狂喜之色,卻沒注意到張小純正在破解魂晶的封印。五小姐和白雷則被傳送到不同的區域,各自面對祖地內的考驗。
“不好!”族長在石門外觀測到魂晶的變化,“張浩在破壞封印!快阻止他!”
但為時已晚,開靈釘徹底沒入金色魂晶,一道光柱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祖地。無數庶子魂靈從血色裂痕中飛出,在空中凝聚成引魂幡的形狀,幡面上“天道昭昭”四個大字閃耀著業火光芒。
“這是……引魂使的審判!”法堂大族老驚呼出聲,“初代老祖的罪孽,終于要被清算!”
血色魂晶轟然碎裂,露出里面被囚禁的三千庶子魂靈。他們看向張小純,目光中充滿感激,齊齊跪下叩首。張浩的虛影融入他的身體,化作眉心的引魂使印記,這一刻,張小純終于完全繼承了引魂使的傳承。
“你們自由了。”張小純揮動引魂幡,業火席卷祖地,將血色魂力淨化為純淨的金色。在業火中,祖地的真實面貌逐漸顯現——那是一座懸浮在星空中的引魂使祭壇,四周環繞著無數小世界的入口。
張齊瘋狂地沖向金色魂晶,卻被業火灼傷手臂︰“不可能!天人魂是我的!”
“你的?”張小純轉身看向他,目光冷如冰刃,“這是屬于所有正直魂修的傳承,而你——”他指向張齊體內的九色邪火,“不過是個靠吞噬同族魂靈的跳梁小丑。”
業火突然暴漲,將張齊卷入其中。在族人震驚的目光中,他體內的邪火被一一剝離,露出里面蜷縮的庶子魂靈。每剝離一道邪火,張齊就發出一聲慘叫,最終跪倒在地,修為盡廢。
“這就是你的結局。”張小純取出張浩的煉火筆記,拋向空中,“從今天起,張家的煉魂之道,不再需要鮮血。”
筆記化作無數光點,融入每個族人的眉心。庶子們露出釋然的微笑,嫡系子弟則面色如土,終于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天賦”不過是建立在罪孽之上。
祖祠外,族長看著沖天的金色光柱,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他顫抖著跪下,向祖祠方向叩首︰“先祖之罪,吾輩當贖。”
當第一縷朝陽照亮祖地時,張小純手持引魂幡,站在祭壇中央。他的身後,三千庶子魂靈化作金色蝴蝶,飛向星空深處。而他的面前,是通往各個小世界的入口,每個入口都閃爍著不同的規則之光。
“浩兒,”他輕聲說,“你的夢想已經實現。現在,我要去探索更廣闊的世界,讓引魂使的光芒,照亮每一個角落。”
引魂幡輕輕揮動,張小純的身影消失在金色光柱中。祖祠石門緩緩關閉,留下一群在晨光中沉思的族人。這一天,蠻荒大陸的煉魂家族們終于知道︰引魂使現世,一個嶄新的時代,已經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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