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葉在蹄下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那頭食魂豬玀還在洞口徘徊，涎水順著獠牙滴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張小純背對著洞內的哀嚎，指尖輕撫玉簡邊緣，青銅面具下的瞳孔泛著狡黠的光——他當然知道多色火的配方，可比起直接索要，讓獵物在恐懼中主動吐露出更多秘密，顯然更有趣。
"張爺！！我真的知道錯了！"周一星的尖叫穿透洞壁，帶著哭腔的尾音里混著 ucus 般的顫栗，"一色火用三陰魂草加尸香魔芋，二色火要摻半片血河龜甲......求你讓那畜生停下！"
張小純忽然轉身，袖口揚起的風卷來一片枯葉，恰好貼在豬玀鼻尖。那畜生猛的吸氣，腥紅瞳孔瞬間鎖定周一星顫抖的膝蓋，四蹄刨地的聲響如同催命鼓點。
"等等！！"周一星連滾帶爬退到牆角，後腰撞上冰冷的石壁時，忽然想起家族密庫里那卷蒙著黑布的殘卷，"十五色火......十五色火的配方在周家祖祠！"
這句話如同一把生銹的刀，慢悠悠地切入張小純的興趣點。他抬手按住豬玀後頸，那畜生立刻發出不滿的哼哼，獠牙卻在距離周一星腳踝三寸處停住。
"接著說。"張小純的聲音帶著冰碴，玉簡懸浮在掌心，空白處泛起淡金色的錄魂紋路。
周一星看著那紋路，忽然想起族老們每次開啟祖祠時的鄭重模樣。據說十五色火又稱"九幽業火"，是周家初代老祖用自己的魂骨為引煉制的禁術，歷來只有族長才能知曉配方。可此刻，當豬玀濕熱的鼻息噴在小腿上時，那些祖訓忽然變得無比遙遠。
"祖祠第三層......"他喉嚨動了動，驚覺自己的聲音竟帶著詭異的顫音，"有個青銅鼎，鼎內刻著"魂歸九幽"四個字。配方藏在鼎底的夾層里，需要用周家嫡系的精血才能開啟。"
張小純挑眉，玉簡上的紋路突然加深。他記得在周一星的儲物袋里，確實有枚刻著"周"字的精血玉簡——此刻正躺在他袖中，隨著呼吸輕輕震顫。
"繼續。"他指尖微動，豬玀向前挪了半寸，獠牙刮過周一星的褲腳，露出蒼白的腳踝。
"還有！！"周一星尖叫著閉上眼，"配方需要七種王級魂獸的腺體，其中......其中必須有巨鬼王座下"吞魂鯨"的逆鱗！"
空氣突然凝固。張小純瞳孔驟縮，想起三天前在鬼市听到的傳聞︰巨鬼王的吞魂鯨 recenty 受了重傷，魂獸山脈的陰河域正飄著大量鯨血。他忽然意識到，這個看似荒唐的問題，竟意外扯開了一張巨大的勢力網。
"你怎麼知道這些？"他聲音陡然冷下來，豬玀感受到主人的殺意，喉嚨里發出威脅的轟鳴。
周一星睜開眼，淚水混著泥土糊滿臉頰。他想起去年族宴上，堂兄酒後吐真言的模樣︰"周家要崛起，就得抱緊巨鬼王的大腿......"此刻看著張小純面具下露出的下頜線，他忽然福至心靈——這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煉魂師，他在打听四大天王的秘辛！
"我......我也是听族老們說的！"他連忙解釋，膝蓋不受控制地磕在石頭上，"巨鬼王與九幽王有盟約，每年都會進獻吞魂鯨的逆鱗......求你別問了，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張小純盯著他顫抖的指尖，忽然想起在迷宮里撿到的那枚鱗片。當時他只當是普通魂器，此刻卻覺得掌心發燙——難道那竟是吞魂鯨的逆鱗？
"最後一個問題。"他揮手召回豬玀，後者立刻蹭著他的小腿撒嬌，"鬼王城里的傳送陣，真的能直通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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