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為降魔堂的主峰鍍上一層猙獰的紅邊,張小純望著崖壁上那三個流淌著魔息的血色大字,只覺喉間一陣腥甜。龜紋鍋在識海中瘋狂旋轉,鍋內的逆河血丹與崖壁上的魔紋產生詭異共鳴,形成一圈圈冰藍色的漣漪。
    “小友,發什麼呆?”馮有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壓,“降魔堂的廣場,從來不是用眼楮看的。”
    張小純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踏入一片血霧彌漫的空間。四周的景物扭曲變形,方才看到的巍峨大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布滿裂痕的古老廣場,地面上刻滿了晦澀難懂的降魔符文。馮有德負手而立,周身縈繞著九道血色鎖鏈,每一道都纏繞著猙獰的魔首虛影。
    “這是‘血魔試煉場’,”馮有德抬手一揮,血色鎖鏈頓時爆發出刺耳的尖嘯,“你們的第一項試煉,就是在這鎖鏈下堅持一炷香時間。能撐過的,留下;撐不過的……”他冷冷一笑,“就去喂血魔吧。”
    話音未落,九道鎖鏈如活物般激射而出,目標直指張小純等人。張小純瞳孔驟縮,寒域瞬間展開,卻見鎖鏈輕松穿透冰層,直奔他的咽喉而來。危急時刻,龜紋鍋自動飛出,鍋內的逆火毒與鎖鏈上的魔息踫撞,產生劇烈的爆炸聲。
    “有點意思,”馮有德挑眉,“逆河宗的龜紋鍋,果然名不虛傳。”
    張小純趁機後退,這才發現其他弟子早已亂作一團。有人祭出法寶抵擋,卻被鎖鏈輕易擊碎;有人試圖逃跑,卻被血霧吞噬,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目光落在宋缺身上,後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廣場邊緣,正用隕星劍切割著一道血色鎖鏈,劍勢中竟蘊含著暗行堂的暗殺法則。
    “小純,用寒域凍結符文!”神算子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我在功法堂查到,血魔試煉場的核心是地面上的降魔陣圖!”
    張小純恍然大悟,寒域再次擴張,這次卻不再針對鎖鏈,而是直奔地面的符文而去。冰藍色的能量順著裂痕滲入,原本赤紅的符文竟開始凝結出冰晶。馮有德臉色微變,揮手召回鎖鏈,血霧也隨之消散,露出真實的廣場景象。
    “不錯,能在第一次試煉中看破陣眼,”馮有德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你叫張小純是吧?從今天起,你就是血魔堂的丙子隊隊員。”他扔出一枚刻有“丙”字的血色令牌,“拿著這個去報道,三天後有任務。”
    張小純接過令牌,觸感冰冷如鐵,隱約能看到上面刻著的骷髏圖騰。他抬頭望向馮有德,卻發現對方的目光正落在他眉心的豎眼上,那眼神中既有貪婪,又有忌憚。
    “記住,”馮有德轉身走向主峰,聲音低沉,“降魔堂的任務,從來沒有幸存者。但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或許能知道一些關于逆河宗的秘密——比如,通天河底的血魔殿。”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張小純心髒狂跳。他想起昨夜的夢境,想起杜凌菲被黑霧纏繞的畫面,突然意識到,降魔堂或許是解開逆河宗謎團的關鍵。
    “少祖,”神算子的身影出現在廣場邊緣,“我在功法堂查到,降魔堂每隔百年就會開啟一次血魔殿,里面藏著能讓人突破天人境的秘密。但每次開啟,都需要用百名黃袍弟子的鮮血祭祀。”
    張小純握緊拳頭,不死筋在體內瘋狂運轉︰“也就是說,我們都是祭品?”
    神算子點頭︰“但同樣,這也是機會。如果能在血魔殿中找到逆河宗的傳承……”
    “我明白。”張小純望向血色主峰,寒域在腳下凝聚出一朵朵冰蓮,“告訴陳曼瑤和張大胖,做好準備。既然他們想讓我們死,那我們就偏要活著——不僅要活著,還要讓降魔堂成為我們的跳板。”
    夜幕降臨時,張小純獨自來到試煉場邊緣。他取出宋君婉的玉佩,血蓮印記在月光下格外醒目。龜紋鍋自動飛出,在地面刻下逆河宗的圖騰,與降魔堂的血色符文相互抗衡。
    “凌菲,再等我一段時間,”他輕聲說,“等我揭開血魔殿的秘密,等我煉就不死長生功的圓滿境界,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血魔深淵,我張小純都要闖上一闖。”
    遠處,主峰傳來陣陣鬼哭狼嚎,那是降魔堂的老弟子在進行血腥的修煉。張小純握緊血色令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終于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星空道極宗,唯有將自己煉成最鋒利的刀,才能守護想守護的人,才能揭開逆河宗隕落的真相。
    “降魔堂,”他喃喃自語,“從今天起,你們的血魔殿,就是我逆河少祖的起點。”
    血霧再次彌漫,月光被染成猩紅。在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廣場上,一個關于逆河宗、關于血魔殿、關于星空道極宗最深秘密的驚天棋局,正緩緩拉開帷幕。而張小純,正站在棋盤的中心,成為那顆最關鍵的棋子——既是獵物,也是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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