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沙域的月光被寒域染成冰藍色,宋缺站在空域彩虹的接引光中,望著腳下越來越小的長生客棧,心中五味雜陳。他能感受到儲物袋內那二百萬貢獻點的重量,也能听到張小純那句“姑父等你常回家看看”的調侃。星軌劍在鞘中輕顫,仿佛在嘲笑他這一年的顛沛流離——原來最艱難的路,不是生死試煉,而是眼睜睜看著兄弟超越自己。
“宋缺道友,請隨我來。”接引童子的聲音打斷思緒。宋缺抬頭,看到彩虹上的琉璃宮闕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突然想起杜凌菲玉簡中的話︰“彩虹之上,盡是謊言。”
與此同時,長生客棧內,張小純正用龜紋鍋煉制“頭槌丹”。鍋內的天靈蓋形狀丹胚吸收著寒域靈氣,逐漸變得晶瑩剔透。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想象著用這顆“鐵頭丹”撞碎敵人金丹的畫面,不由得嘿嘿傻笑。
“少祖,”神算子推門而入,羅盤上的“天”字紅光閃爍,“天人家族有元嬰長老關注血沙域,似乎要對我們動手。”
張小純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想起空域掌座賜地時的反常,想起杜凌仙提到的“天人試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私人之地可能觸動了某些禁忌。龜紋鍋自動懸浮在肩頭,鍋內浮現出天人家族的族徽,與他眉心的龜紋產生微妙的排斥。
“通知所有人,啟動‘血蓮防御陣’。”他站起身,寒域驟然擴張至兩千丈,“另外,把宋缺留下的隕星劍胚祭煉完畢,我有種預感,彩虹上的貴客要來了。”
正如他所料,天人家族的元嬰長老李崇山此刻正盯著玉簡上的“天”字印記,冷汗涔涔。那是星空道極宗內門長老的專屬玉簡,上面短短幾行字卻讓他如墜冰窟︰“張小純乃逆河宗質子,與空域掌座有丹道淵源,其私人之地受彩虹法則庇護,勿輕動。”
“逆河宗……”李崇山喃喃自語,想起萬年前血祖與天人境的那場大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終于明白為何空域掌座對一個質子如此寬容——那是星空道極宗與逆河宗的微妙平衡,而他差點打破這種平衡。
“傳我命令,”他立刻召見天空會頭領,“即日起,天空會不得再與逆河宗發生沖突。若再有誤判,本座就讓你們去毒龍潭喂沙蟲!”
然而,並非所有天人家族成員都如李崇山般謹慎。天驕子弟李元聖正帶著一群結丹修士穿越彩虹,他們的衣袍上繡著天人家族的麒麟圖騰,每一步都踏碎虛空,盡顯驕橫。
“就是這里?”李元聖俯瞰血沙域,看到長生客棧的冰稜劍台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有點意思,不過終究是螻蟻築巢。”
天空會頭領連忙賠笑︰“少主明鑒,這逆河宗不過是跳梁小丑,哪能與您……”
“住口。”李元聖抬手打斷,“本少主親自出手,讓這些螻蟻知道什麼是天人威嚴。”
話音未落,他化作一道金光俯沖而下,手中的“天人劍”劃出優美的弧線。劍勢未至,劍氣已將客棧外的涼棚全部震碎,正在喝茶的修士們驚恐地看著劍氣擦著頭皮飛過,在沙地上犁出深達百丈的溝壑。
“張小純,滾出來受死!”李元聖的聲音如雷霆炸響,“敢動天人家族的蛋糕,你以為有空域令旗就能保命?”
客棧內,張小純正在給“鐵頭丹”點楮。听到這聲怒吼,他不慌不忙地將丹藥吞服,感受著頭骨傳來的冰涼刺痛——那是不死筋與寒域融合的征兆。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听到頸椎發出的 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神算子,”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通知所有人,今天來的是彩虹上的貴客,咱們要好好‘招待’。”
當張小純踏出客棧時,李元聖的劍氣正好劈來。他不躲不閃,硬生生用額頭接住了這道足以斬殺普通結丹修士的攻擊。一聲巨響過後,劍氣消散,張小純的額頭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印。
“你……”李元聖瞳孔驟縮,“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張小純活動著脖子,寒域驟然擴張至三千丈,“听說你是天人家族的天驕?正好,我新煉的‘鐵頭丹’需要試劍。”
話音未落,他猛地向前一沖,整個身體化作一道藍色流星。李元聖倉促間揮劍阻擋,卻見張小純的額頭與劍身相撞的瞬間,天人劍竟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紋。更可怕的是,一股刺骨的寒氣順著劍身蔓延,瞬間凍結了他的手臂。
“這是……中寒境!”李元聖驚恐地後退,“你怎麼可能掌握天道法則?”
“因為我是逆河少祖。”張小純的聲音帶著血祖的威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跪下磕三個響頭,承諾永不踏入血沙域;要麼……”他抬手一揮,寒域中浮現出無數冰稜,“成為我新陣法的第一個祭品。”
李元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的隨從早已被神算子的天機陣困住,而長生客棧的修士們正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他想起李崇山的警告,想起玉簡中的“逆河宗”三字,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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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跪。”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膝蓋剛剛觸地,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血沙域鬧事?”
張小純抬頭,看到空域掌座的虛影出現在彩虹上。掌座目光掃過狼狽不堪的李元聖,又看向張小純額頭上的紅印,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張小純,”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看來你的寒域又有精進。既然是天人家族的小輩不懂事,這次就算了。不過……”他目光轉向李元聖,“若再有下次,本座就把他們扔進丹閣當爐鼎。”李元聖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離血沙域。張小純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宋缺飛升時的接引光——那道光里,是否也藏著星空道極宗的算計?
“少祖,”神算子遞上一塊傳音玉簡,“宋缺道友在彩虹上站穩了腳跟,他說……”
“不用說了,”張小純擺擺手,“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路。通知所有人,繼續煉藥。下次彩虹上的貴客再來,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逆河宗的‘鐵頭丹道’。”
夜幕再次降臨時,長生客棧的冰稜燈籠亮起。張小純盤坐在劍台之巔,望著空域彩虹的方向,心中默念著杜凌菲的名字。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是開始,當他的寒域突破五千丈,當他的不死筋煉至頭顱,星空道極宗的彩虹上,必將響起逆河宗的戰歌。
“凌菲,等著我。”他輕聲說,“用不了多久,我會帶著逆河宗的血蓮,踏碎所有阻擋在我們之間的天道法則。”
血沙域的風吹過劍台,冰稜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回應他的誓言。遠處,龜紋鍋正在煉制新的“鐵頭丹”,鍋內的寒毒與血光交織,形成一枚枚散發著天道威壓的丹藥——那是逆河宗的底氣,也是星空道極宗即將迎來的,最堅硬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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