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河院右岸的叢林在血色月光下扭曲變形,千丈空榕樹殘骸如巨獸尸骸橫陳。幽影掙扎著從碎石堆中爬出,嘴角溢出的紫色血液在地面腐蝕出青煙。他望著遠處通天河上肆意縱橫的修羅虛影,顫抖的手指死死摳進泥土 —— 方才那足以撕裂空間的撼山撞,竟讓他引以為傲的虛空領域如鏡面般碎裂。 張小純懸浮在百丈高的陣法化身之上,修羅虛影的六只手臂分別持握不同屬性的靈氣戰刃。他故意放緩動作,任由法相周身流轉的暗金色紋路照亮戰場,將空河院修士驚恐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當一株試圖偷襲的空榕子樹剛探出枝條,就被他抬手凝成的血刃劈成焦炭,飛濺的木屑在空中燃燒成詭異的青色火焰。 "就這點能耐?" 張小純故意拖長尾音,聲音裹挾著修羅威壓擴散開來。空河院修士們攥緊武器的手掌滲出冷汗,他們暗中觀察到,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陣法化身,實則是由八名金丹修士勉強維持。只要能逼出陣中的張小純,或許就能扭轉戰局。 而此刻的張小純,正暗自感受著體內沸騰的力量。操控血祖時吸收的海量靈氣,已在他丹田凝聚成第二顆修羅內丹。他摩挲著儲物袋中龜甲碎片 —— 那是小烏龜臨別前塞給他的,龜甲上神秘符文此刻正微微發燙,似乎在預警著什麼。 當金丹戰場傳來逆河宗勝利的轟鳴,張小純知道時機已到。他故意露出破綻,任由陣法化身出現細微裂痕。果然,三隊虛空刺客如跗骨之疽般從空間裂隙中鑽出,淬毒的匕首直指陣眼。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張小純突然撕碎偽裝,修羅真身裹挾著萬千血刃沖天而起,將刺客們絞成漫天血雨。 "想算計我?" 他舔去嘴角飛濺的血珠,眼中殺意如實質。看著空河院修士們驚恐後退的模樣,他想起落陳山脈那些險死還生的日子。那時的他只能狼狽逃竄,而現在,他要讓整個中游都記住修羅之名。 踏入叢林的瞬間,潮濕的腐殖土氣息撲面而來。張小純的通天法眼自動開啟,看到地下三尺處密密麻麻的虛空陷阱。他不動聲色地貼著龜甲碎片上的符文軌跡前行,忽覺脖頸後寒毛倒豎。幾乎本能地側身翻滾,四道木化的手臂擦著他的耳垂刺入地面,濺起的碎石竟在空中凝結成冰。 "有點意思。" 他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周身血氣突然化作漩渦。當左側修士的木化手掌再次襲來時,他竟主動迎上,掌心的修羅印記與對方手臂接觸的剎那,恐怖的吞噬之力爆發。那修士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血肉如沙漏般被抽離,最終化作一具干癟的木乃伊。 剩余三人的攻擊接踵而至,淬毒的鏈刃在夜色中劃出幽藍弧光。張小純不退反進,身體如鬼魅般穿梭在刀光中,每一次看似驚險的閃避,都精準地避開了所有致命要害。當其中一人的鏈刃纏住他的腳踝,他突然咧嘴一笑,周身血氣轟然炸開。 劇烈的氣浪將三人掀飛,而張小純則踏著氣浪凌空躍起,雙掌結印的瞬間,整片叢林的血氣都被強行凝聚。"修羅?血獄殺!" 無數血色鎖鏈從地下破土而出,將三人死死纏住。鎖鏈上流轉的暗金色紋路如活物般啃噬著他們的生機,慘叫聲中,三人的身體逐漸透明,最終化作三團跳動的血魂,被張小純一口吞入腹中。 他擦去嘴角溢出的血珠,目光望向叢林深處空河院山門的方向。那里,空榕邪樹的殘軀正在月光下扭曲蠕動,樹皮上的人臉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張小純握緊永夜傘,傘面暗紋與他體內的修羅內丹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等著,下一個就是你。" 他低聲呢喃,周身修羅虛影再次暴漲。龜甲碎片在儲物袋中發出熾熱的光芒,似乎在為他即將到來的戰斗而興奮。而在戰場的另一頭,公孫婉兒望著叢林中沖天而起的血色光柱,腕間的半把黑傘不自覺地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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