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被血祖撐起的瞬間,河水倒灌如銀河傾塌。靈溪宗吞星號戰船的星辰大陣迸發出刺目藍光,試圖抵御這股毀天滅地的威壓;玄溪宗破淵號的破界符文瘋狂閃爍,船舷上的龍首雕像發出哀鳴;丹溪宗回春號的藥香大陣在巨浪沖擊下幾近潰散,七位老祖面色蒼白地聯手維持。 血祖的頭顱破水而出時,河面騰起千丈血霧。公孫婉兒的銀鈴突然炸裂,她踉蹌著扶住欄桿,望著那雙燃燒著古神之火的巨目,記憶深處的封印轟然震動 —— 無數碎片在腦海中閃過︰黑袍老者的嘆息、雨夜中破碎的黑傘、還有那個總在夢境里出現的少年背影。 丹溪宗陳曼瑤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她望著血祖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符文,想起宗門古籍里記載的禁忌︰"血祖醒,天地傾,守陵人現,星隕河鳴。" 此刻蒼穹之上,那個黑袍守陵人正凝望著血祖,袖中半卷殘破的星圖無風自動,圖上標記的 "中游空河院" 位置,滲出點點血漬。 張小純在血祖心髒處劇烈喘息,修羅虛影在他身後時明時暗。操控這具遠古巨軀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在與天地法則角力。當他試圖抬起血祖的手臂,十萬丈通天河竟被生生劈出一道真空帶,露出河底沉睡的上古遺跡。他能清晰感受到,血祖脊椎骨上的星空道極宗禁制正在灼燒他的神識,而永夜傘卻貪婪地吸收著溢出的禁制之力,傘面暗紋逐漸化作鎖鏈形狀。 "拜見血祖!" 血溪宗修士的山呼海嘯中,風神子老淚縱橫。他望著那只曾經化作宗門山門的巨手,想起三百年前初代血祖隕落時,將自己的元神封入山體的悲壯。此刻山體崩解,露出皮膚下流轉的金色脈絡,那是只有血祖血脈才能激活的 "太古戰紋"。 血祖轟然踏步,每一步都在河底砸出方圓百里的深坑。靈溪宗寒宗老祖望著巨人背後翻涌的血色漩渦,元嬰法相在頭頂顯化出第九山虛影,試圖與之呼應。可當血祖的威壓掃過戰船,那些精心刻畫的防御陣紋竟如冰雪消融般剝落。 "這何止是超出元嬰境界..." 赤魂老祖握緊顫抖的雙手,玄溪宗鎮宗法寶 "破界尺" 在懷中發出悲鳴。他突然想起玄溪宗密閣里那卷殘破預言︰"血軀立,中游泣,四脈歸一破星局。" 此刻通天河兩岸,無數蟄伏的上古凶獸紛紛甦醒,卻在感受到血祖氣息後,重新蜷縮回洞穴深處。 張小純操控血祖收攏手臂,形成一座血色橋梁。血溪宗修士如洪流般涌入,他們的血氣與血祖產生共鳴,在巨人體內凝結成璀璨的星圖。當最後一名血子踏入,血祖的巨目突然轉向西方 —— 那里,空河院方向騰起九道漆黑光柱,正是傳聞中能撕裂空間的 "九幽鎖仙陣"。 "全軍... 出擊!" 張小純的聲音裹挾著修羅之力,震碎方圓千里的雲層。血祖邁出第一步時,通天河竟開始逆流,河水化作萬千血色蛟龍,托舉著三艘通天戰舟破浪前行。夕陽將巨人的身影拉得極長,在河面上投下一個張開黑傘的輪廓,與張小純懷中的永夜傘遙相呼應。 公孫婉兒望著那道剪影,腕間胎記灼痛難忍。她終于想起了那個被封印的記憶︰雨夜中,黑袍守陵人將半把黑傘塞進她懷中,遠處傳來少年絕望的嘶吼。而此刻,蒼穹上的守陵人望著血祖遠去的背影,輕聲呢喃︰"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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