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宗八座山峰雲霧繚繞,中央種道山如巨龍盤踞,琉璃瓦在陽光下流轉著神秘符文,昭示著此地作為宗門樞紐的威嚴。鐘聲悠悠回蕩,南北兩岸的掌座們踏著祥雲匯聚,掌門鄭遠東端坐在青玉雕琢的主位上,目光如炬,似能看透人心。
李青候與歐陽桀帶著張小純立于大殿外。雕梁畫棟間,四名護殿弟子目光如鷹,卻在觸及張小純時露出好奇。張小純仰頭望著鎏金飛檐,深吸一口濃郁的靈氣,絲毫不見拘謹。他暗自盤算︰“這次立了這麼大功,怎麼也得換個帶靈氣溫泉的洞府!”
殿內,掌門等人屏氣凝神。當李青候將張小純喚入時,少年身上那染血的外袍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鄭遠東目光一閃,他早知張小純心思活絡,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穿著戰衣來討賞,不禁在心底暗笑。
“說說經過吧。” 李青候溫聲開口。
張小純神色肅穆,將落陳家族的追殺、馮炎的犧牲娓娓道來,卻刻意隱去黑袍老者的奇遇。他紅著眼眶哽咽︰“都怪我修為不足,才害得馮師兄......” 這一番說辭,听得眾長老紛紛頷首,看向他的目光愈發贊許。
鄭遠東撫須輕笑︰“張小純,你已是我靈溪宗榮耀弟子。”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驟然凝滯。榮耀弟子的稱號,向來是追封給戰死英烈,如今卻要頒給一個活生生的人,這讓眾長老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張小純眼楮瞪得溜圓︰“就這?沒別的獎勵了?” 他滿心期待的靈石、法寶瞬間化為泡影,急得差點跳腳。李青候見狀,連忙解釋榮耀弟子的尊貴︰血脈可享宗門庇護,後代生來便是內門...... 可這些虛無縹緲的承諾,對活蹦亂跳的張小純而言,遠不如一枚上品靈石實在。
鄭遠東咳嗽兩聲,面色尷尬︰“從今日起,你喚我師兄。” 他頓了頓,咬咬牙道︰“我做主,讓你拜我師尊為師。” 此言一出,張小純先是狂喜 —— 能成為太上長老的弟子,這身份何等尊貴!可下一秒,掌門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他老人家坐化前的畫像供在後山......”
張小純只覺天旋地轉,耳畔嗡嗡作響。當他機械地在後山對著畫像叩拜時,眼前仿佛浮現出畫像中老者慈祥的面容,卻又在下一秒化作虛無。回到香雲山,望著那座刻著自己名字的墓碑,他只覺荒誕至極,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接下來的日子,張小純如行尸走肉般度日。直到某天,一名外門弟子恭敬行禮︰“拜見白師叔!” 他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細細琢磨才發現,這榮耀弟子的身份雖無實質好處,卻讓他輩分暴漲,成了掌門的師弟!
一抹狡黠的笑意爬上嘴角,張小純整了整衣衫,大步邁向任務閣。那里人來人往,正適合他這個新晉 “長輩” 好好風光一番。而此刻的香雲山頂,李青候早已閉關。丹爐中火焰翻涌,他神色凝重,為張小純煉制九絕丹 —— 這不僅是丹藥,更是一位師長對晚輩的拳拳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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