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出來,周晏平就直接去了安意辦公室。
但助理說,安意跟梁秘書去頂層開會了,他想了一下,就沒上去,只躺在沙發上,腦海中隱約想到曾經。
被本尼‘請’出去的二人,拿著合同忿忿不平的出來。
“我大哥變了。”周嶼淮咬牙切齒,但在江詩語面前還是得裝一下。
“大哥以前多麼溫和的一個人啊,現在這才多長時間不見,怎麼就……就變成這樣了?無情,冷血,諷刺我就算了,甚至連你的面子都不給,詩語……”
周嶼淮一直嘮叨,結果轉過頭,卻發現江詩語根本就沒搭理他,從大門出來,她就轉頭走了另外一條路上車,顯然是想要跟他保持距離。
周嶼淮看的咬牙,卻也只能暫時抱緊她的大腿,舔著臉湊上去。
“詩語,你怎麼樣?還好嗎?”
“滾開。”江詩語冷冰冰的說著。
周嶼淮第一次在江詩語的嘴里听到這句話,頓時愣住,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江詩語就已經上車離開了。
周嶼淮氣的不顧顏面在街上嘶吼大叫,合同也被他撕了個粉碎。
“賤人,賤人,賤人!都是賤人!”周嶼淮對著空氣拳打腳踢,一不小心,真的一拳打到牆上,疼的他嗷嗷叫。
司機開車過來,提醒他周圍有很多人再看,周嶼淮這才為了那點顏面,不情不願的上車離開了。
只是他沒看見,在他離開後,那些被他撕碎的文件碎片,都被人一片片撿了起來,然後又攥著一團,摔到路邊的一個小水窪里。
周嶼淮回到別墅,周父立馬就迎了上來,滿臉期待的問他︰“怎麼樣?談成了嗎?他投多少?”
周嶼淮冷哼,“投?他都沒看合同,只听我說了一下,就直接把合同推回來,說不投,而且還諷刺我。”
周父一听,頓時擰起眉,隨即想到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不客氣,也就不生氣了。
只是心里還有點著急。
“現在雖然那些人都看在你大嫂的面子上跟咱們來往,但一讓他們投資或者合作,就跑的比兔子還快,”想到這些,周父就恨的咬牙,“特別是哪個老丁,平時說的哥倆好,一說合作的事,不是孩子打架了,就是小三又去找他老婆麻煩了,反正每一次听我把話說完的。”
周嶼淮早就見識了世態炎涼,見怪不怪了,“他們就是這樣的見風使舵,說到底,還是看咱們周家沒本事。”
“是啊……”周父嘆氣,“要是你大哥,或者你大嫂……嶼淮啊,你大嫂那邊……你接觸不到嗎?”
周嶼淮搖頭,“見不到,她身邊一直有人,私下見面的機會根本沒有。”
周父眼楮一眯,頓時想到個辦法。
晚上,半島莊園里。
醫生給周晏平昨晚常規檢查後,又囑咐了幾句,“已經恢復的很好了,手臂也恢復的不錯,但還是要注意,畢竟之前應急,打了封閉,雖然沒什麼影響,但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送走了醫生,安意正好忙完下來,看到周晏平便問他,“你什麼時候打的封閉?我怎麼不知道?”
“沒什麼,很早以前了。”說著,周晏平牽著安意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聊起了今天在接待室發生的事。
“周氏想要投資,只不過以收購的名義,江氏想平白給一個項目。”
“嗯?”安意疑惑,但隨即就想明白了,點點頭,“跟你有關系,已經成執念了。”
“嗯,”周晏平也認同,“不過跟我沒關系,話已經說清,執念也是她的選擇。”
安意沒說話,只是捻著周晏平無名指上的戒指。
兩人就在院子里這麼安靜的坐著,其他人都識趣的散開了,留出空間來給他們這對新婚的小夫妻獨處。
看到這群家伙們都走開了,安意臉頰一紅,抬頭,正好對上周晏平那雙炙熱的眸光。
“他們這群狡黠鬼都走了,咱們是不是該干點夫妻倆該干了事了?”
安意一听,臉更紅了,不客氣的在他胸口上鑿了一拳,周晏平也捂著胸口,假裝很受傷的樣子。
夫妻倆鬧了一通,安意剛剛的遲疑也不見了,她看著周晏平的臉,認真起來。
“其實有件事,在回國之前梁秘書就查出來了,但是一直沒跟你說。”
周晏平其實也察覺到了。
之前他跟本尼相處的時候,就隱隱的感覺到了他們好像在瞞著自己什麼,只是他左思右想,沒想到隱瞞了什麼。
周晏平知道他們不會害自己,但這麼瞞著,他多少還是有點好奇。
“嗯,你說。”
安意從他懷里鑽出來,坐直身子,表情認真嚴肅。
“你發沒發現,自從你回來之後,你母親,一直沒出現過。”
周晏平自然也發現了,只不過他想到過,也許是被周父關在家里了,又或者是他巧合一直沒踫到。
只是現在看安意的樣子,似乎他的想法都猜錯了。
安意繼續道︰“其實,周太太,被你父親和那個弟弟,兩人跟聯手,給關去了精神病院。”
周晏平一愣,滿臉震驚。
他這個樣子倒不是因為心疼周母,周母這個隨時發瘋的脾氣,任誰其實都受不住,但他沒想到,她被關去了精神病院,還是被自己的丈夫和最疼愛的兒子聯手關起來的。
“梁秘書查到,他們騙周太太去醫院檢查,說她是更年期,需要到療養中心見一個醫生,結果去那的時候就發現,那其實是精神病院,到那直接就把她關起來不說,還給她做了一些治療。”
“治療?”周晏平下意識問道,但問完他就想到了。
精神病院的治療手段,他以前看紀錄片了解一些。
常見的有藥物,電擊,以前的手段粗劣,還有水床,針刺,甚至前額葉切除術。
但即便是現在廢棄了曾經的老手段,電擊也依舊可怕。
果然,安意跟他說的所謂的治療手段也差不多是這些。
“梁秘書之前去探望過,她很受罪,整個人,哪怕跟咱們結婚的時候都不一樣。”
安意看了那個照片,確實很可憐,但對她來說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擔心周晏平,畢竟這是他親生母親。
周晏平沒看到照片,但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心里某處角落確實隱隱痛了一下。
不過也只是一下,之後腦海中就都是周母禍害自己的畫面了。
“你想接她出來嗎?如果你想,我可以讓梁秘書去安排,以後找個地方安置,養她下半輩子也沒什麼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