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畔狂風驟起,渾濁的河水翻涌如沸騰的墨汁,孫悟空金箍棒重重杵地,濺起一片砂礫︰"沙師弟,你當真不記得前世之事?"他火眼金楮映著河面的幽光,瞥見沙悟淨脖頸後若隱若現的玄奧紋路——那分明是上古妖族特有的血脈印記。
紫霞仙子指尖輕撫劍柄,裙裾被河風掀起︰"自你加入取經隊伍,每逢朔月之夜,我總能感知到一股浩瀚妖氣。"她話音未落,沙悟淨突然抱頭跪倒,額間青筋暴起,渾濁的河水中竟泛起詭異的金芒。
"原來如此!"一道清冷男聲破空而來,白衣男子踏著碎金般的霞光降落,腰間玉牌刻著"天機閣"三字。他負手而立,目光掃過眾人,"卷簾大將不過是個幌子,這沙悟淨,本是遠古大妖鯤鵬的轉世!"
孫悟空瞳孔驟縮,金箍棒嗡鳴著震顫。他分明記得,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時,曾在兜率宮窺見天機殘卷,其中記載著"鯤鵬涅盤,血染星河"的預言。豬八戒肥臉上肥肉亂顫,九齒釘耙 當落地︰"開...開什麼玩笑!那鯤鵬可是能一口吞下九萬里雲海的凶物!"
沙悟淨渾身劇烈顫抖,記憶如潮水般沖破封印。他看到自己化身為遮天蔽日的巨鳥,羽翼劃過之處星河倒卷;看到玉帝親手將琉璃盞遞到他手中,眼中卻藏著忌憚與殺意;看到如來掌心的佛光化作鎖鏈,將他的元神生生撕裂...
"當年鯤鵬與鴻鈞老祖爭奪天道,戰敗後一縷殘魂墜入輪回。"林燁拂袖展開一卷泛黃的星圖,其上二十八宿竟詭異地連成鯤鵬展翅之形,"玉帝將這殘魂煉化成卷簾大將,名義上是貼身侍衛,實則是要將妖族至尊永遠禁錮在天庭。"
紫霞仙子臉色煞白,突然想起初見沙悟淨時,他望向西方的眼神里,藏著比流沙河更深的孤寂。後羿握緊神弓,弓弦嗡鳴似在回應遠古的召喚——當年巫族與妖族的血海深仇,此刻竟與眼前人重疊。
三界轟然震動。通明殿內,玉帝手中的茶盞應聲碎裂,琥珀色的茶湯在龍紋地磚上蜿蜒成猙獰的圖騰。"好個金蟬脫殼之計!"他周身仙氣暴漲,震得殿內梁柱簌簌作響,"原來朕養在身邊的,竟是頭隨時會咬斷喉嚨的惡獸!"
西方極樂世界,蓮台上的如來微微睜眼,眉間白毫光芒大盛。迦葉尊者匆匆趕來︰"師尊,流沙河的封印..."話音未落,如來已抬手止住,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天道循環,自有定數。這只鯤鵬,怕是要攪亂三界風雲了。"
東海龍宮深處,敖廣盯著突然變得渾濁的井水,龍角上凝結出冰霜︰"妖族至尊轉世成取經人?有趣...當年被鯤鵬吞掉的三太子,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沙悟淨緩緩抬頭,眼中幽藍的妖紋流轉,他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撕裂天地的蒼涼︰"原來我守護的琉璃盞,竟是困住自己的牢籠!"他猛地揮出一掌,流沙河的河水瞬間被染成血色,"玉帝老兒,這筆債,該清了!"
孫悟空卻突然橫起金箍棒攔住他︰"且慢!"猴毛無風自動,"你若此刻殺回天庭,正中某些人的下懷!"他轉頭望向林燁,眼底泛起警惕的紅光︰"閣下突然現身道破天機,究竟是何居心?"
林燁撫掌而笑,袖中滑出半塊刻著鯤鵬圖騰的玉玨︰"天機閣不過是順應天道。"他將玉玨拋向沙悟淨,"這是你前世留下的證物。至于何去何從——"他意味深長地看向西方,"取經路上自有答案。"
紫霞仙子突然上前,劍尖挑起一縷沙悟淨的發絲,化作流光沒入眉心。她閉眼片刻,再睜眼時滿是震驚︰"他的元神深處,竟有兩道截然不同的意志在纏斗!"
後羿沉默許久,將神弓斜挎背後︰"不論他是誰,至少現在的沙悟淨,是我們的兄弟。"他望向波濤洶涌的流沙河,"當年巫族與妖族的恩怨,不該由轉世之身背負。"
沙悟淨握緊玉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想起那些在流沙河吞噬行人的日夜,想起唐僧臨走前留給他的袈裟,想起孫悟空那句"有我老孫在,沒人能欺負你"。兩股力量在他體內激烈踫撞——是重歸妖族至尊掀起腥風血雨,還是繼續西行修成正果?
遠處傳來悠揚的晨鐘聲,驚起一群寒鴉。沙悟淨深吸一口氣,將玉玨收入懷中︰"我沙悟淨...既已踏上取經路,便要走到西天。至于前世恩怨..."他望向翻滾的雲層,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等取完真經,再找玉帝算個清楚!"
孫悟空咧嘴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像話!走!先填飽肚子再說!"豬八戒早已架起鐵鍋,流沙河的魚在沸水中翻騰,香氣混著血腥氣彌漫開來。
林燁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袖中又滑出半塊玉玨。兩塊玉玨相觸,竟浮現出玉帝與如來密會的虛影。他喃喃低語︰"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夜幕降臨時,流沙河恢復平靜。但三界各方勢力已悄然調動,明處暗流涌動,暗處殺機四伏。而取經隊伍的篝火依舊明亮,沙悟淨望著跳動的火苗,終于明白自己為何總在深夜听見海浪呼嘯——那是來自遠古的呼喚,也是新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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